“朕怎樣?”
玉美的容顏裏,帶著大傷初褪的一絲清白。
賀蘭南煙挑著話絲來問,似是非常喜歡戲逗卓香雅時,所來的成就感。
卓香雅搖搖頭,快要在賀蘭南煙的麵前成了不說話的小啞巴。
君王之意,向來難測。
她怎知前一刻笑若春風的人,下一刻,會展露出怎樣的嚴詞厲色?
身處虎狼之地,萬事,都需小心行事。
一國之君,哪裏是她能夠出言頂撞的?
賀蘭南煙一直注視在卓香雅臉上的目光,看到卓香雅忽而變得沉寂灰暗的表情,不解的收回目光,動了動唇,正想要說些什麼。
屋門突然從外麵被推開,禦璟陽和銀斬身染血色的走了進來。
隨著他們飛撲進屋的,是一股極為嗆人的血味。
“南煙,外麵的人,一半來自雲安國,為女子。一半來自景`雲國,為閹人。蘭絮別苑不安寧了,待明日還是轉去其它別苑休養身體比較妥當。”
銀斬和禦璟陽站在外廳裏,沒有太過走近,避免身上的血跡,會染了屋裏清淨的空氣。
禦璟陽略帶揣摩的視線,自卓香雅的身後緩緩漫延過來,向賀蘭南煙稟告。
“嗬嗬,嗯,好。住了七載的地方,我也想換個環境了。”
賀蘭南煙瞥眸掃劃過禦璟陽與銀斬身上,在今夜比往常格外沾染了太多血色的衣衫,微微頷首,應允禦璟陽的提議。
思緒一轉,瞬而想起卓香雅想要討賞的那座大山莊。
賀蘭南煙不禁淡笑一抹,泛起在唇畔,未等禦璟陽回答,複問道:“璟陽,玉聖後山上那座景園是不是還空著呢?”
“嗯?”
“玉聖後山?”
禦璟陽和銀斬聽到賀蘭南煙的問話,同時驚疑出聲,兩個人的視線齊齊瞅向卓香雅背朝他們的身影。
卓香雅坐在椅子上,平複適才血氣外湧留下來的傷痛。
感覺到身後如芒刺背的灼熱目光,轉身回眸望向禦璟陽和銀斬。
旦見禦璟陽和銀斬皆是露出分外驚愕的表情,望著卓香雅,好像事先預料到什麼發生般,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
卓香雅奇怪的轉回首去,腦海裏始終回旋著賀蘭南煙所說的那處‘玉聖後山’,不太清楚,那裏倒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嗬嗬,嗯。母後已辭世多年,景園空著也是空著,不如把景園裏屬於母後的相關物飾搬放出來,該入皇祠,便入皇祠罷。初月師傅救了我一命,權且就把那處園子賞賜給她,是她應該得到的。”
賀蘭南煙的眼神,深沉幽靜。
沒有過多去敘述有關景園的信息,隻是淺聲淺語的,似是做下了什麼決定,淡然自若的吩咐著。
倒是,把聽著話語的禦璟陽和銀斬,給震撼到了。
兩個人滿眸驚愕的瞅了卓香雅的背影好一段時間,才收回目光,作罷。
卓香雅自是不知在賀蘭南煙那段曾經痛苦的曲折過往裏,究竟是發生了怎麼樣曆心焯肺的故事。
她也沒有太多的心思,能照顧到那麼多人的情緒。
與其苦苦去猜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不等到親身經曆過之人,在合適的時候,有心與她來談呢?
卓香雅感到她現在的想法,越來越淡然了,思想裏某些認知,好像是在她不曾發覺的時候,潛移默化的轉變了什麼。
也許,那是她並不能去預料的,氣勢磅礴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