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來是家方醫治,難怪我診不出來其中藥脈。不過,姑娘,你的家方隻能治標,未能治本,可曾想過,另換藥方試一試?”
聽到卓香雅的回答,顏玉致按在卓香雅脈上的指腹略為向下一按,似在隱約探著什麼。
許久,方抬起麵容,映著一張清美淡然的風華容顏,猶似閉月羞花,水中臨雁,凝歎幾許,折入卓香雅的眼簾。
特別是在那張風華容顏的眉尾之處,一朵火紅的描繡錦雲花,精致瀲`灩,姿`儀`出`色。
入目,即,香豔。
卓香雅不覺注視著顏玉致眉尾處的錦雲花,一時失神。
想起了被她刺繡在手麵掌心裏的鳳尾花紋,心底裏,一股同命相憐的傷痛感,油然而生。
難道,在別人看到她手中那兩朵錦雲花時,也會自然而然的生出這般帶著憐憫之情的心境?
顏玉致似是注意到了卓香雅盯視在其眉尾上的錦雲花,不太好意的側偏了頭,讓那朵錦雲花,遠離卓香雅的視線。
略帶內疚的,小聲的詢問道,“姑娘,嚇到你了嗎?”
卓香雅聽到顏玉致問詢的聲音,這才從失神中回過勁兒來,搖搖頭。
抬起放在桌下的左手,攤在顏玉致的麵前,轉了轉。
笑道:“未曾料想,天下之大,有緣相逢,竟遇同途中人,實乃幸事。但願公子非如我之苦海,迷陷不拔。”
“嗯?”
顏玉致聽聞卓香雅話裏的意思,淡色的眸光落在卓香雅掌心內處的一塊即使描了字,也依然會顯出傷疤印記的肌膚。
原本就平淡的目光,雖然滲了笑意,但看在卓香雅的眼裏,卻似乎,更加清淡,清澈了。
玉唇輕抿,顏玉致含笑解釋道,“姑娘怕是猜著錯了。我這一朵,是與生自來的胎印,非是與姑娘盡然有緣。屋房之中,雜語甚多,還望姑娘謹言慎行,小心招致橫來之禍。”
“是麼?原來是這般。多謝公子提點,我定當真便是。敢問公子,我這心病,可有藥理可醫?”
隱隱聽出顏玉致話語之中的警`告,卓香雅雖不在意,但也無心若事。
本來,她此行的目的,亦非是要打探人家的家事。
不過,是一時興起,貪圖妄念所致。
是她,被顏玉致容顏之上,那朵與其自身淡雅氣質完全不相符合的妖美雲花,給羈絆住了。
思緒及此,卓香雅便也收回放在顏玉致身上那顆自在隨意的心思,與顏玉致認真問起關於看診之事。
自古中醫,屬靜態研究,重於患者的主觀感受,重視疾病的過程與感受,以藥作食,強調身體各髒器平衡。
而西醫則是借助先進的儀器,做到‘弄清病因,發現病灶,找準病位,予以除之’,從而達到,人體消除惡疾的結果。
這兩種方法,雖然都是為人之生命能夠得到延續,而為人體做出了非常有效的貢獻。
但是,其中的道理,終是顯而易見。
如果不是傷害其器不得,誰願意在自己的身上動`刀,傷身殘體?
卓香雅很想聽聽,以顏玉致在涵昱國裏,深得沈家醫術真傳的中醫藥師,對她的心髒,究竟會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