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笑了一聲,道:“娘娘別動氣,也別想教訓臣女,若是娘娘敢動手,明天就會病重,無法跟皇上回宮了。”
皇後一抬手,製止了宮女的動作,驚疑不定的盯著雲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離道:“娘娘既然知道我精通醫術,還敢讓臣女近身侍候,這份膽量,我都不禁要說一聲佩服。”
“你對本宮下毒?!”皇後又驚又怒。
“臣女隻是提醒娘娘一句罷了,”雲離緩緩道,“臣女根本無需下毒,娘娘今晚身體不適的事,外麵很多人都知道。隻要臣女稟告皇上,說娘娘得了時疫,娘娘覺得結果會如何?”
皇後臉色難看到極點,根本不用想,皇上肯定會把她拋下,讓她獨自在這裏養病!就算她說自己沒病,皇上也不會相信,皇上惜命的很,隻要有一丁點被傳染的可能,都不會留她在身邊。就算皇上相信了她,還有其他妃嬪呢,她們絕對會不遺餘力的勸皇上扔下她。
“如果你敢這麼說,你也別想離開這裏!”皇後色厲內荏道。
“臣女不離開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當是遊玩了,”雲離輕笑,“等過兩個月回去,對臣女也沒什麼損失。皇後可就不一樣了,到時候皇後回到皇宮,皇上身邊不知又多出幾個新人來,娘娘的地位說不定也會被動搖。”
皇後狠狠咬牙,她不想受蘇雲離的這個威脅,可是又不得不忌憚。別說兩個月,就算是兩天不在皇上麵前出現,皇上都可能把她忘到腦後去。
“娘娘還有什麼話想說嗎?”雲離施施然的站起來,“若是沒了,臣女就先告辭了。”
皇後恨不得衝上去扇她幾巴掌,可是卻不得不強忍著憤怒,眼睜睜的看著雲離揚長而去。
至少在回京城的路上,她是不可能找這個小賤人麻煩了!
天香公主看看皇後,又看看雲離,見母後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了。她同樣被雲離剛才的威脅嚇住了,如果母後被留下,天天和母後在一起的自己肯定也要被留下,她才不想留在這鬼地方!
回程一路順利,一個多月後,眾人回到了京都。
離開京都時,京都的天氣還非常涼爽宜人,現在回來,京都也已經進入了寒冬,不過比起草原上的酷寒,算是暖和很多了。
雲離她們這些女眷各自回家,盛帝回到皇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剿殺草原上的叛軍。
幾天過後,就有將軍率領大軍北上了。不過這些事都與京城的雲離沒什麼關係了。
臨近年關,京城不斷有各地的使臣出入,這天雲離收到通知,晚上進宮去赴宴,因為有附屬國朱月國特使來京,盛帝特意舉辦一場盛大的接風宴。
朱月國盛產駱駝,進城的這天,街道上浩浩蕩蕩經過一支駱駝騎兵,引得許多百姓看熱鬧。
雲離和安景容也在茶樓上往下看,雲離對那些駱駝品頭論足:“我以前也見過一些商人牽著駱駝穿街走巷,但那些駱駝和這些根本沒法比,不但個頭小了兩圈,沒有這些彪壯,而且精氣神完全不一樣。”
“那當然,”安景容也在審視這支駱駝騎兵,“朱月國最負盛名的就是駱駝騎兵,負重大、耐力強、速度快,重騎兵根本追不上它們,輕騎兵倒是可以,但是追上了也打不過,最後多半隻有逃命的份。”
雲離點點頭,看著下麵那支駱駝騎兵,就知道戰鬥力很強。
“朱月國國土隻有天寧十分之一,天寧之所以能壓製朱黎國,讓它成為附屬國,靠的就是人多勢眾、兵強馬壯,”安景容道,“不過朱月國經過兩代國君勵精圖治,幾十年下來,國力日盛,且大力培養駱駝騎兵,再這麼下去,脫離天寧管製為期不遠了。”
雲離眨巴了一下眼睛,道:“那豈不是說他們來者不善?”
“必然來者不善,”安景容沉聲道,“今天晚上的接風宴,恐怕不會太平。”
晚上,明帝在宮中設宴,為朱月國來使接風洗塵,朝臣、命婦全部應邀在列。
宴會開始後,天寧朝臣就全部打起精神,準備應對朱月國使臣的挑戰。這算是一個慣例,每次有附屬國使者來京,雙方都會從各方麵進行比試,試探和評估對方的綜合國力。
朱月國近年來漸漸有不臣之心,此次前來,必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管是壓製對方的野心,還是維持朝廷的顏麵,天寧都不能輸。
朝臣們繃緊心神,然而朱月國的七皇子朱霆禦卻一直興致勃勃的觀賞著歌舞,時不時和周圍的人喝酒談笑,幾杯酒下肚,就與左右幾個王爺稱兄道弟,看起來好不快活。
接近宴會結束,就在眾臣以為朱霆禦要打破這個慣例的時候,朱霆禦突然站起來,一拍額頭道:“瞧微臣這記性,光顧著欣賞歌舞,差點把要事給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