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中年的亞倫是位好相處的熱心腸,看他這副誠實可靠的樣子恐怕很難讓人想到此人曾經是一位超級詐騙犯,因為他而破產跳樓的人多達數十個。
亞倫的獄友是一位剛入獄不久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和不少罪犯的經曆差不多,因為一次鬼迷心竅而誤入歧途,在害人害己之後,餘生都在不斷的悔恨中度過。
曾經氣質斯文的詐騙犯,如今是一連胡子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容貌粗狂的他此時正友善的向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位年輕人推薦著食堂裏為數不多的幾道‘佳肴’。
年輕人指著左邊靠牆的兩個窗口,“大叔,那邊人很少啊,是不是那幾個窗口提供的食物很難吃。”
亞倫聳了聳肩,“那邊的食物還行,不算好也不算壞,隻是大多數人不太願意去那邊,其實這裏的食物大多很難吃,偶爾幾樣不算太難吃的就已經能在這個鬼地方冠上美味之名了。”
年輕人對於大叔的話相當不解,在他看來既然食物不難吃,為何不去人少的地方跑的,“那咱們去那邊排隊吧。”
亞倫看了看那兩個窗口的排隊人數,然後對年輕的同伴說道:“算了,那裏已經排了不少人了,現在去排隊很可能是白排,咱們去那邊老老實實的排隊就行了,這裏的食物供應和午餐時間都很充足,你不會餓肚子的。”
“那邊為什麼排隊的人這麼少?”年輕人看著最左邊的兩個窗口,十分不解,在那裏不斷的有人離去,然後有人補充,不過人數始終不多,在那兩個窗口排隊的人加起來沒有30人,而其他的那些窗口,每個都排起了等待的長龍。
“那是給一名危險的神經病預留的地方,雖然獄房說那神經病的思維和自我意識很清晰,但是這個地方的所有囚犯都覺得他不正常,那家夥應該被關進小黑屋、穿上拘束服、帶上口罩,總之,對於那個瘋子,你隻需要記住三件事,不靠近他、不去看他,當他不存在就行了,如果這樣他還衝過來攻擊你,那隻能算你倒黴,就像是死於海嘯地震一樣倒黴,目前死於此災禍的人數大概有幾十人,嘿嘿嘿。”
“就沒有人去幹掉和阻止這個危險人物嗎?監獄的人也不管?”
“為什麼要去幹掉他?那太危險了,沒人會自己走入火災現場,反正隻要你不過去,火焰就燒不到你,何必多事呢,畢竟我們隻是一群囚犯,又不是什麼正義使者,那家夥宰了多少人管咱們屁事,這一切隻告訴你這家夥很危險,離他原點、別惹他,頭兩年倒是有不少凶惡的刺頭和新人去招惹他,但是這幫人的下場不是進了火化場就是連自己打飯的能力都沒有了。如果那人主動衝過來要把咱們全殺光,那麼監獄的人或許會管,或許……。實際上就算是獄卒也不願意靠近這個人,甚至連他的牢房都不願意靠近,說實話,我猜測如果他隻是殺囚犯的話,獄方甚至不會管他的禁閉了,因為想管他禁閉首先需要幾名獄卒去靠近他……,幸好監獄的牢房是分開的,要是當初的設計和建造者圖省事的話,那可真他嘩的糟糕,希望他能快點轉到別的監獄去。”
“好吧。”年輕人也沒有什麼正義感,他很快就接受了現實,“不過為什麼空出兩個窗口,那人再凶惡也隻能用一個吧?”
“隔離帶。”
“我明白了,我猜那兩處空無一人的長餐桌,也是給他預留的。”
“沒錯,雖然理論上保持10米左右的距離就是安全的,但是11米比10米保險,12米肯定比11米安全。”
不久之後,食堂突然的安靜了短暫的一會,然後又恢複了喧嘩,隻是所有人都故意的扭開頭或低下頭,當做剛才進來的那個人是不存在的。年輕人遠遠的看見到前輩大叔口中的瘋子撒特,那看起來是一位年紀不會超過20歲的大齡少年,身體看起來很放鬆,但是肢體的活動卻有著一般人沒有的精準感,對方的視線看起來很警惕,也很不安,對方明明是最強的,但是居然會不安,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心理作用,年輕人覺得對方的不安充滿了神經質的難以預測和危險。
除了眼神以外,他再也沒有什麼能流露情緒的地方,這個有著一頭黑發的家夥是一位雖然長得不錯,但是麵無表情的家夥。
或許依然是心理作用,年輕人覺得對方身周的空氣有種緊繃的險惡感,會讓旁人變得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