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駿馬踩著清脆的馬蹄從巷中走出,奇怪的是馬上並無騎手。那馬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粗大的鼻孔呼呼地噴吐著熱氣。一陣尋找無果,便仰頭朝天嘶吼一聲,金色的前腳馬蹄跪倒在地,庸散的側身躺了下來。
那群葉家家丁愣愣地望著這馬奇怪的行為。“那人怎麼不見蹤影了。”持斧的家丁鬱悶地歎了一聲,走向躺在地上的駿馬。一聲哨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那馬驟然起身,衝向持斧的家丁。那人不備,被突然驚起的馬匹嚇到,跌坐在了地上。
駿馬健碩的馬蹄撞上了地上的家丁,家丁被猛得撞出十米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口中盡是胃中汙物,怕是早飯都被撞得吐了出來。周圍的百姓一陣大笑,這馬替他們出了口惡氣。
“笑什麼,笑什麼。都活膩了是吧。”那群家丁拿著刀子指著圍觀的眾人,那些婦孺攤販連忙轉身散去,不願惹禍上身。有些人出於好奇躲到暗處觀察著這邊的動靜。任楠也被小青拉住,“別急,這馬有點意思,看看再說”。
幾個壯碩的家丁拿著刀子向駿馬圍了過來,一個個目露凶光,暴著肌肉的手臂布滿棱角,皮膚曬得黝黑粗糙,倒像山裏的劫匪而不是尋常的百姓。那匹駿馬好像也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它一步步後退,被逼到了牆壁。
它用後腳快速地摩擦地麵,如離弦的箭般衝向一人,後腳蹬地一下子跳了起來,越過了圍來的眾人,轉身又向一那個衝去,那人見駿馬來勢洶洶,擲出了手中的快刀,那馬前腿又忽然跪倒在地,躲過了飛過來的刀刃。用頭一頂,麵前那人就被拋了起來,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上,四肢攤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其餘家丁紅著眼睛衝了上來,這匹駿馬居然接連弄傷他們兩人,怎能忍受。一曲橫笛帶著悠悠的晨風傳出巷口,那笛音婉轉清脆,輕吟淺唱,悠揚地漂浮在胭脂色的天際間,宛如田園詩般淡雅。
琴曲之中一道身影倏地閃到駿馬之上,才得以見得那男子的相貌:那男子長身而立,麵如冠玉,生得也是玉樹臨風,一身小萍羅衣,仙炔飄飄。含詞未吐,氣若幽蘭。一把細長的玉簫橫在嘴邊,布滿細膩機理的手指在簫孔間輕柔的舞動。
那些家丁見到來人也都連忙收了兵器,瞪大了雙目。“小七公子!”任楠聽得身邊的茶客喊道。
“這小七公子是何人?”任楠問向身旁的茶客。
“小七公子你都不知道啊,這位少爺不是蠻城本地人吧?”那茶客見一個少年問話,低頭看著他那一身華貴的打扮,身旁又跟著一個丫鬟扮相的女子,以為是什麼遊山玩水的富家公子。但卻背著一把破布包裹的細長之物,不由心生好奇。
“確實不是蠻城人。還望兄台能指點一下。”任楠微微點了點頭。
“這小七公子全名葉小七,是葉家的七子。由於是葉老爺和家中丫鬟所生,小時在葉家沒有多少地位,名字也是直接草草取得。葉小七從小拚命習武,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遠超葉家其餘小輩,名列八大公子之中,生得老爺寵愛。而後生母被葉家正室排擠而死,小七公子便和葉家斷了關係,投靠恩師魔琴陳金,居於獅虎武館之中,算算已有三年了吧。”
葉小七一曲笛音吹完,踏於馬鞍之上,身形一閃,衝向那群家丁,手中竹笛劃出曼妙的弧線,以絕快的身手敲在那些家丁的頭上,家丁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個個倒下,昏迷不醒。小七來到最後一人麵前,竹笛抵著他的頭顱。那人連忙哈欠著身子,一臉討好之意,兩腿確是顫顫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