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利箭破空而出,徑直朝著那兩條蛇而去,將他們的身體穿透,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路南屏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蕭子懌冷著臉從樹上躍下,一把將路南屏扯進自己的懷中,這個該死的女人,剛才差一點,他以為她要成為毒蛇的美餐了。
此時此刻,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那其中一條原本應該被釘死的蛇,竟然重新揚起高高的頭顱。
蛇頭揚起的位置離路南屏最近,那條蛇像是要為死去的同伴報仇一般,用盡最後的力氣朝著路南屏的手臂躍去。
幾乎是同時,蕭子懌察覺到了不對,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帶著路南屏一個轉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路南屏的。
那條蛇如同瘋了一般咬住了蕭璃的腰際不放,直到那毒液從牙齒中滲透進入蕭璃的肌膚,它才像是耗盡力氣一般的鬆開了口,掉落在地。
所以的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路南屏甚至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蕭璃的一聲悶哼,定睛再看時候,那條毒蛇已經從他的腰際脫落了。
“該死!”
蕭子懌低咒,那被蛇咬過的地方開始發熱,又有些發麻,顯然,他是中毒了。
“蕭璃公子你……”
路南屏緊張的睜大了眼睛,他中毒了?!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間,貌似,若是他不轉身,那條大蛇的目標是自己。
心中莫名一動,他又救了自己!
沒等路南屏的話說完,蕭子懌的神情卻嚴肅起來,他不發一語的帶著路南屏離開這密林深處,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先前的那片開闊的空地上。
蕭子懌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坐在那石塊上,路南屏連忙上前去扶他。
“聽著屏兒,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我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會毒發,現在最好的狀況是能撐到回城,但是貌似可惜,本公子現在動不了了,所以,你先騎著鐵血離開,回城之後找人來救我!”
路南屏卻沒有照做,她眼神堅定的看著蕭璃,“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傷口讓我看一下!”
蕭子懌一愣,這段時間倒是聽說了一些關於路南屏救人的事情,這個女人難道精通岐黃之術麼?
見到蕭子懌愣住,路南屏皺了眉頭,“做什麼?!還不快些!磨磨唧唧的是會要命的!”
蕭子懌啞然失笑,說的也是,這本來就是他的女人,自己又在意些什麼呢?
當即扯開了衣袍,將上衣褪去,露出精壯有力的胸膛來。
路南屏暗歎,不過兩日,她倒是已經看過兩個男人的身體了,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何況,自己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犯了桃花,還是犯了桃花劫!
那毒蛇咬過的傷口在蕭子懌的腰際,大約是先前運動過的緣故,毒素蔓延的很快,傷口周圍一大片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紫色,看上去還有朝著心髒蔓延的趨勢。
對於解毒,路南屏並不在行,之前偶然瞥過一兩眼的醫書也早就已經忘到了九霄雲外,但是她卻信心滿滿,好在今日她隨身帶著那剛剛得到的寶物,血蟾蜍。
當路南屏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之中將那血蟾蜍拿出來的時候,蕭子懌眼眸一亮,“屏兒你從哪裏得到的這東西?”
看蕭璃的神情,顯然是知道這東西的妙用,這麼一來倒是省去了路南屏解說的時間,她小心翼翼的將那蟾蜍拿出來,放在手中一片冰涼。
本來是想著留這東西日後再用的,卻沒想到倒是讓蕭子懌先用上了,該說是他的運氣好呢?還是注定了他要被用來試試這蟾蜍的功效?
路南屏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將那蟾蜍放到了先前被毒蛇咬過的位置,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原本如同死物的血蟾蜍竟然如同死而複生一般的吸取著那毒素,隻見那一片青紫色迅速的褪去,蕭子懌的膚色慢慢恢複了正常。
路南屏鬆了口氣,有些慶幸今日將這寶貝帶在身邊。
不過片刻的功夫,蕭子懌身上的紫色就消失的幹幹淨淨,而那原本通體透明的蟾蜍此時變成了黯黑色。
路南屏重新將那蟾蜍放回到荷包之中,隨後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一命抵一命,兩清!”
蕭子懌皺眉,他們之間需要算的那麼清楚嗎?不過看在她剛剛救了自己的份上,算了,不和她計較。
蕭子懌試著起身,卻發現身體似乎依然沒法動彈。
“雖然說有血蟾蜍吸毒,但是終究不會那麼徹底,定然是有一部分毒素已經侵入身體之中,恐怕要休息片刻才能行動。”
蕭子懌聞言幹脆往那大石頭上一靠,“這樣也好,倒是遂了本公子的心願,屏兒,我們本就是來野炊的不是,不能因為一條蛇而壞了大事,哎呀,應該將方才那兩條蛇一同拿來烤著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