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蕭子懌的浪蕩模樣,路南屏有些無語,這個男人,難道就沒有半分正經的時候麼?
蕭子懌卻很幹脆的指揮著路南屏,“屏兒,折騰了半天,本公子倒是餓了,柴火什麼的都是現成的,那野兔也已經處理幹淨了,不如屏兒動手烤些來吃如何?”
路南屏拒絕道:“要吃自己烤!”
“本公子不是不能動彈嗎?要不屏兒你扶我一把?”
路南屏懶得理他,她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天色,那暮色越發沉了下來,烏雲仿佛就在頭頂一般,甚至隱約可以聽見從遠處傳來的雷聲。
“既然蕭璃公子已經沒事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
“可是本公子現在無法上馬不是?”這蕭璃死賴著不走,一張無賴嘴臉讓路南屏看著覺得可恨!偏偏又拿他沒有辦法。
真是個可惡的男人!
不過這麼半日下來,她倒是也真的餓了,既然一時又走不了,不如就按照蕭子懌說的先吃些東西再說。
利落的支好柴火,用蕭子懌隨手遞來的火折子點燃,將那已經穿好的兔肉放到火上,這些書上學會的生存技巧,現在用來,依然這般的得心應手。
蕭子懌桃花眼微微眯起,嘖嘖稱讚道:“屏兒的手藝真是不錯,不知道是從何處學來的?”
路南屏沉默不語,若是她實話實說,這人會不會信?
幹脆還是沉默不語的好!
不多時,那烤肉的香味散發開來,惹的人食欲大動,蕭子懌從身邊掏出一個小小的罐子來扔給了路南屏。
“這是什麼?”
“自然是鹽!撒些在那烤肉上麵,滋味才更加的美不是?”
路南屏有些無語,這個人準備的還真是周到,敢情他是真的打算野炊的?!
烤好了食物,重新坐到那大石頭上,路南屏這才有心思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一處空地緊靠著山坡,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不遠處有一條潺潺的小溪,溪水歡快的流淌著,他們坐著的這片草地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紅紅黃黃的很是好看,風拂過去,那花海蕩漾搖曳,倒是十分的愜意。
依山傍水卻又風景宜人,在這樣的地方吃著烤肉,確實是人生一大享受,若是能夠再來些好酒,那倒是說不出來的酣暢淋漓。
路南屏幾乎忘了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般舒適自然的心情了,這些時日都在思考著應該如何更好的對付仇人,應該如何籌謀大計。
滿心滿眼的恨意讓她幾乎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如何好好的享受人生。
兔肉總算是烤好了,外焦裏嫩,金黃色的表皮甚至油光可鑒,讓本就有些餓了的路南屏愈發的覺得腹中空空。
拿起一串烤肉正準備送入口中,卻見到蕭璃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心下暗歎,算了,不和這人置氣了,早些吃了回去要緊。
冷著臉將手中的烤肉送了出去,才見到蕭璃一雙桃花眼笑的如沐春風。
許是真的餓了,兩人也顧不得說些什麼,隻埋頭將那烤兔肉吃的一幹二淨,天空卻在此時越發陰沉起來,原本還算是平靜的林中刮起了大風,將路南屏他們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路南屏神情嚴肅的抬頭,那原本還在遠處的烏雲一下子到了他們頭頂上方,真是該死!暴風雨就要來了。
狂風過後必定伴隨著暴雨,這下就連蕭璃都覺得有些玩過頭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這路南屏身子單薄,若是淋上一場雨,隻怕又要風寒入侵,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吃了些東西之後明顯有了力氣,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蕭子懌從那石頭上站了起來,“走吧,屏兒,乘著這暴雨來臨之前,鐵血應該會帶著我們回城!”
責備的話已經不願意再說了,路南屏耐著性子跟著蕭璃往前走去。
突然之間,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像是要將這天際劈成兩半,隨後“轟隆隆”的雷聲在耳邊炸開,豆大的雨點開始墜落下來,打在路南屏身上隻覺得生疼。
“哢嚓!”又是一聲驚雷,竟然直直的劈向路南屏他們不遠處的樹木,那樹木一下子斷成兩截,直直的朝著鐵血所在的地方倒去。
鐵血驚了,提起馬蹄,“嘶……”的鳴叫一聲,撒丫子跑遠了去。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鐵血,蕭子懌有些無奈的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看來,他們暫時回不去了!
路南屏氣急,若不是這蕭璃發瘋似的帶自己到這裏來,也不會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此時本該好好回到府中的自己,卻隻能在這荒郊野外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