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要這枝筆,那我隻好毀了它……”慕容朝夕接也不接,目光輕輕掃過盒子,淡然自若。
南屏嘴角一抽,“南屏無功不受祿,你我乃是商業合作夥伴,你之前送的那些稀奇玩意兒我收也就收了,但是這筆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再者,在商言商,若是慕容公子因此想與我三七分成的話,那可不成。”
慕容朝夕臉上陡現惱意,他有這麼愛財麼?但見她眉目認真,竟是毫無玩笑之意,心裏強迫自己冷靜,南屏與別的女子不同,若是真要這麼刻意,她是決計不肯收的。
他啪地一聲打開了折扇,似乎漫不經心,又似萬分在意,“南屏,你說的對,這在商言商,於你我均是,此次成品質料研製工藝出乎意料的成功,我作為一個大的投資方,這枝筆是我贈予你的禮物,你若不接受,則表示對合作不夠誠意,我可以隨時撤消接下來的合作。”
老狐狸!他這樣說,南屏還真是不好拒絕,她沉下臉來。
慕容朝夕笑得眉眼彎彎,將盒子又推了過去,不容她拒絕地說道:“至於四六分成,那是當初便說好的,我也不會同南屏小姐客氣!”
南屏不便拒絕,縱然是現代商業場上,也是有這種商業上的禮尚往來的,她將筆輕輕的擱在玉案上,極是小心翼翼,玉易碎,這碧玉金筆若是碎了,她會萬分心疼的!
“既是禮尚往來,那南屏也要贈與慕容公子一樣事物才行,不知道慕容公子喜好什麼呢?”
一雙淡然的眸子輕輕掃過他的眼底眉梢,卻見慕容朝夕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神情,避開了她的掃視,他竟有些害羞靦腆。
許久見他不答,南屏便笑了笑,說道:“既然是合作商互相贈與,那南屏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但憑慕容公子開口,凡是我有的,都可以相贈。”
翡翠玉金筆太過貴重,南屏隻能讓他自己開口索要,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有什麼可以送他的。
“這個……在下一時想不到,若是在下想起來,再問南屏討要如何?”慕容朝夕心裏滑過暗喜,將這個她親口許諾贈禮的機會倍加珍惜地放在心裏,此刻卻不開口討要。
“小姐,你如此喜愛這筆,慕容公子真是懂得你的心意呢?你正愁著毛筆不好寫,到處找雞毛做筆時,他便親手做了這個給小姐送來,這個慕容公子……”
雙兒喋喋不休,神彩飛揚,臉上飛著兩抹紅暈。
“你能不能安靜會兒?才子佳人的夢做完沒?”南屏極為殺風景的打斷雙兒的臆想。
雙兒撅嘴道:“小姐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浪漫?”
她這個小姐就是這點不好,明明浪漫纏綿悱惻輾轉的事情她從來都是一竿子打破人家的美夢。
“我不浪漫,我很現實。一枝筆而已,你念叨了一早上,你想說什麼?”
南屏擱下玉筆,望著宣紙上清秀雅致的字跡,心裏也暗讚玉筆的好。
突然間她神情一滯,喃聲問:“你剛才說……他親手做的?”不會吧,慕容朝夕明明說的是托人做的。
“肯定是他親手做的呀,你沒瞧見啊,他上回來送筆時,那手上都受傷了,那磨成的一道一道的紅印口子,我聽磨玉坊的工人們說,隻有常年磨玉雕的人的手才是那樣的呢!這慕容家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慕容公子親手去做的呀,他的手怎麼可能是那樣?很明顯嘛,一定是為你做筆磨成這樣的!”
雙兒肯定地猜測,神情中愈發悅然,她的小姐如今可大大不同,身邊心儀她家小姐的人一個蕭璃公子,一個富家少主,還一個比一個待她好,一個比一個有魅力!
南屏突然覺得這筆拿著有些沉重了,想起那日慕容朝夕意圖掩飾的手,突然覺得雙兒說的隻怕是真事,照這樣說來,倒是真的要回贈他一個像樣的禮物了。
“慕容公子,你再這樣頻繁送禮卻不要回禮的話,請恕南屏直言,下一個合作方案,我也許會取消了。”
南屏淡漠卻認真,目光平平掃過慕容朝夕掌中遞來的“禮物”。
“南屏,你不看看這盒中是什麼就拒收?”
慕容朝夕白衣一襲,倚壁而笑,眉眼彎彎,儀表倜儻。
“不管是什麼事物,我都拒收。”
南屏皺眉,他送她的禮物樣樣價值連城,卻每件都打上是合作方贈送的標簽,使她不得拒絕,他是想怎樣?
“是麼?那它你也不要?”
慕容朝夕伸手揭開盒子,竟是個打磨精細的黃金籠子,一隻巴掌大的雪白動物睜著一雙黑芝麻般的眼睛,咕嚕嚕地望著南屏。
南屏本能的不想看,也怔怔地被吸引住了,她暗惱慕容朝夕太犀利,每次送的禮物都讓她大吃一驚,從無例外,顯然這一次,她也給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