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了百招,蕭子懌才跑到跟前,扶著一側的花柱不住喘息。
他的臉色,已經微微泛金,身上的傷口將一身衣袍都染成了紅色。
路南屏見狀,不由得眼眶一紅。
他來了,他終於還是來了!
路南屏和蕭子懌目光膠著,彼此都舍不得放開對方,就放佛這天地之間,除了彼此,再沒有其他人。
猛然間,夷族王大叫一聲:“蕭子懌!”
蕭子懌驚醒,轉過頭看著他。他雖被莫邪和幹將圍在中間,雖然抱著路南屏落於下風。
可是,幹將和莫邪,怕傷了路南屏,也不敢全力施為。
這樣圍著,待大軍一到,夷族王遲早亦是個死。
這個道理,莫邪幹將明白,大家也都明白。
“蕭子懌,命他們住手,否則我立刻殺了路南屏。”他凶神惡煞,不似作假。
蕭子懌凝視著夷族王的臉,揣度著他這話有幾分可信。
最終,他放棄了,他不敢賭,他太怕失去路南屏,他一揮手。
幹將和莫邪隻得無奈對視一眼,收劍回到了蕭子懌身邊。
“放了路南屏,我便保你不死。”蕭子懌沉聲道。
夷族王冷冷一笑,“哈哈哈——死?你真當用它可以威脅到我?”
他瘋狂的大笑著,瀧看著眼前這個可以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男人,忽然悲從中來。
“夷族王,你放了路南屏,夷族立刻退出夷族。”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夷族王的怒意又湧了上來,“瀧!你這個叛徒,你背叛了母後,背叛了我,背叛了夷族,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對我說這些話?若沒有我母後親授你的鎖軍陣,你贏得了那麼容易嗎?”
他齜牙咧嘴,青筋縱橫,一雙眼,瞪得放佛隨時隨地會落出來一般。
“弱肉強食。你此時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隻說一句,人,你放不放?”蕭子懌冷冷問,“你該知道,大軍已經快到了。”
夷族王舉目望去,黑色浪潮一般的軍隊,已經快要湧動到了眼前。
他低頭看了一眼路南屏,眼中滿是不舍。
驀的,那抹不舍變得瘋狂,他哈哈一笑,一掃袖,一枚金鏢脫手,朝著虛弱無力的蕭子懌飛去。
幹將回劍一挑,當一聲,金鏢便深深釘在了蕭子懌身後的柱子上。
“大膽!”莫邪提劍便要刺去。蕭子懌阻止的話還未出口,卻見莫邪忽然倒在了地上。
眾人心頭一驚,這才察覺到空氣裏彌漫開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夷族王笑了起來,“如何?這桂香露滋味不錯吧?”
瀧的臉色也略微變了一變,他好像聽到太後說過,桂香露,是古代秘法中的一種毒。
因味道像桂香而得名,聞者立刻中毒,渾身不能動彈,意識卻清晰。
是古時候人祭時常用的秘藥。
偏偏此毒最怕風曼和胭脂草。
瀧唇邊綻出一抹為不可見的笑。
他立刻氣沉丹田,催動體內的風曼和胭脂草。
這是戰前,路南屏親自配置給他解除禁製的藥物。
“蕭子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真的想要路南屏嗎?你愛的,是江山,你根本不愛路南屏。”
說完,轉頭溫柔的看著路南屏,“我才是愛她的。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有多愛她。”
他說話,他伸手抓起路南屏一隻手臂,紅色宮裝下的手臂,顯得柔弱無骨,白皙如玉。
他將路南屏的手湊到唇邊,深深聞了一聞,然後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他一口咬了下去。
雪白的手臂上,立刻浮出豔紅的血,一滴一滴,順著路南屏的手緩緩流了下來。
路南屏疼痛難當,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緊閉著雙眼,眼淚還是從眼角流了出來。
“這才是愛,路南屏,我吃了你,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你高不高興?我們永遠也不分開了。”夷族王開始瘋狂的撕咬路南屏的手臂,一邊不住的呢喃著:“我們永遠也不分開,永遠也不分開……”
莫邪忽然覺得一陣惡心,她急忙閉上了眼睛,而蕭子懌瀧,卻隻覺得心痛難當。
瀧憤怒至極,此時此刻的無能為力。
他不能再一次讓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麵前受到傷害,他痛恨那樣的無能為力。
他催動內力,衝向四肢百骸。
夷族王一口一口撕扯著路南屏的肉,手臂上瞬間便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這才是愛,蕭子懌,你做得到我這般愛她嗎?從今天起,我和她就永遠在一起了,哈哈——你們。”
他伸出手指直著蕭子懌和瀧,“你們,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將我們拆散。”
路南屏的臉色,越發蒼白,她虛弱的呼吸,讓瀧覺得異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