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人愣了愣,忽然目中凶光一閃,推了推旁邊兩個兄弟,拾起刀又朝路南屏的背後襲去。
路南屏皺了皺眉,真是天作孽猶可饒,自作孽不可活。
她轉身翻掌一陣猛攻,三個男人猙獰扭曲著一張臉,緩緩倒了下去。
路南屏皺著眉頭看著這三具屍體,又開始有些動搖,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夷族人?
她站著想了一會兒,感覺到森林的潮濕氣息漸漸凝重而寒冷起來時,才收回了思緒。
她還是沒有想明白。
不管了,總之,先去洛西國,她的目標,始終沒有變,她還是要先找蕭子懌!
路南屏想通了,心情便好了起來。
她看了看略微暗沉的天色,想來是要下雨,遂快步朝官道上走去。
蕭子懌坐在一方小院子裏,看著一卷書,他的膝蓋上蓋了厚厚的毯子,身旁已經燃起了紅爐。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不住的咳嗽。
天氣越涼,他的舊疾似乎發作的越發厲害。
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起一句話——老牛老馬難過冬。
一陣風吹來,夾雜著霜的寒氣,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庭院裏的花早已開敗了,再沒有一絲春夏的痕跡。
“主上,夷族傳來的消息。”幹將恭敬的將一張紙條遞到蕭子懌的手上。
蕭子懌接過紙條,還未打開,又開始咳嗽起來。
幹將見狀,急忙遞過熱茶,勸道:“屋裏更暖和些,不如回屋歇息會兒?”
蕭子懌一邊咳一邊搖頭,急切的展開紙條,然後不經意的挑了挑眉。
“出事了?”幹將見蕭子懌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蕭子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大事,扶蘇派出去造謠生事的三個人,被人殺死在夷族境內罷了。”
“哦?會是言律幹的嗎?”幹將問。
蕭子懌笑了蕭,說道:“這個不好猜,不過,既然是在夷族境內,我們也不好袖手旁觀。你讓碧落和黃泉出去查查。”
“主上。我一個人去就夠了。”黃泉突然出現在蕭子懌和幹將身後。
蕭子懌回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擔心蕭子恒再派人來刺殺自己,故而想讓碧落留下來,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和希望。
他隻得淡淡笑道:“好吧。”說完,歎了口氣,“我就這般無用嗎?”
黃泉和幹將立刻跪倒在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蕭子懌整了整心情,道:“起來吧。我知你們是為我好。”
聲音無悲無喜,似不在人間,黃泉和幹將相視一眼,這才站起身來。
“那麼,此事便交給你了。”蕭子懌笑道,“不過亦不是什麼大事,去看看什麼情況就行了。”
“是!”黃泉一抱拳,轉身走了。
風,似乎越發肆虐的在庭院裏狂奔,吹得人一時間都睜不開眼睛。幹將急忙護住蕭子懌,沉聲勸道:“風漸大了,主上還是回屋吧。”
蕭子懌眯著眼,卻固執的搖了搖頭,他要在庭院之中,倘若路南屏找來,或者他找到了路南屏,那麼,她進了院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會是自己。
蕭子恒冷冷的坐在大殿之上,時已至深秋,滿朝文武都換上了秋朝服,色彩濃烈得站在殿中,似乎將這一殿金色也壓下去了不少。
“諸位愛卿,難道就沒有一位有意見的嗎?”蕭子恒冷冷的開了口,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同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