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風抬頭看了他一眼,終於站了出來,“臣有話講。”
蕭子恒一見又是鬆風,眉心不由得又糾在一起,但是,他也隻能依靠他了。
於是,蕭子恒輕輕歎了口氣道:“講。”
鬆風這才開口道:“既然夷族決意攻打我國,老臣建議,不妨就放手一搏。”
“你的意思是,戰?”蕭子恒道,“你可知道那夷族新君瀧的鎖軍陣有多大威力?”
“這個……老臣不知。老臣隻是想,既然夷族都欺到自己跟前了,我們斷沒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好,便如你所說。誰人帶兵?”蕭子恒又問。
此話一出,那些文武大臣們的頭,便低得更低了,好似這樣,就不會被蕭子恒點到一般。
瀧的法術和陣法的威力,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和這樣近乎於妖的人沙場對陣。此時誰若被點道,明白了就是去送死。
鬆風環視了一圈,終於開口道:“老臣願做先鋒。”
“你?”蕭子恒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
他笑完,冷冷看著殿下一幹臣子。
在關鍵的時刻,他們一個個都似啞巴,呆子。
而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個個雄心壯誌,驚韜偉略,好像有無數的熱血,隻恨不能報國。
這就是他洛西國的臣子,蕭子恒簡直覺得太諷刺了。
自己千方百計得到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這一堂的垃圾,和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
他恨恨的瞪著鬆風,這個人,都是這個男人向他提議綁架夷族婉的。
“退朝。”蕭子恒心煩氣躁,拂袖而去。
書房裏,蕭子恒冷冷看著跪在下麵的鬆風。
“當初可是你向我提議綁架夷族公主的,如今捅了這麼打一個漏子,你也不給我出點兒主意?”蕭子恒的聲音,不似在朝堂之上的威嚴,可句句都透著冷意。
“老臣是建議皇上綁架夷族公主,可是,老臣沒有讓皇上殺了她啊。”鬆風反駁道。
蕭子恒一挑眉,說道:“你是在怪我沒有處理好嗎?”
“老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一個個沒有不敢的事情。”
蕭子恒大聲說道,“國家危難之時,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有擔當的。”
“這也不能怪他們,瀧的名聲,實在太響了。”
“難道,瀧想如此不戰而屈人之兵?他做夢!”
蕭子恒冷冷的說道,“無論如何,洛西國都要應戰,否則,如何再立足天下?更妄論征服天下了。”
“那皇上有什麼打算?”
“禦駕親征。”蕭子恒一字一頓的說。
“皇上萬萬不可啊。”
鬆風急忙勸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怎麼能以身犯險?”
“哼。”蕭子恒冷哼一聲,“那麼,我便當真派你去嗎?”
鬆風立刻噤了聲,蕭子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就這樣了,明日朝上,你便配合我吧。”
“遵旨。”鬆風行了一禮,見蕭子恒疲倦的揮了揮手,鬆風便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蕭子恒半靠在龍椅上,隻覺得頭痛欲裂。
已經登基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朝政,他卻還是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