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蕭子恒自嘲的一笑,繼續努力工作起來,也罷,和夷族,遲早是有一戰的。
這件事情,瀧應該也明白。
從他未經商量,便擅自分割了夷族,造成夷族不滿的時候起。
他們兩國,其實就已經沒有斡旋的餘地了。
而夷族公主,不過是提前讓事情發展的催化劑。
隻是,蕭子恒斷沒有想到。
瀧並非是用夷族公主做借口,而是真的動了怒,他從來都是言必諾的人。洛西國,已經將自己置於一場危險之中。
路南屏看著緊閉的那扇門,無奈的歎了口氣。
路南屏理解瀧,所以,他除了歎息,就隻能安靜的陪著他。
隻是,如今探子回報,蕭子恒已經決意應戰,積極被備戰來。
估摸著,不過半月,便定然會傾巢而來。可瀧卻如此消沉,他不得不擔心起來。
左丞相一事,朝野風氣肅然,他倒也沒有太費心思。新提拔起來的年輕臣子,反而個個踴躍的獻計獻策,朝野之上,反而顯示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真是應了句老話:百姓的亂世,就是知識分子的盛世。
蕭子恒看著眼前的十個精壯青年,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
並非僅僅是因為他有了得力的助手,還因為,他終於可以全心的去信任一個人。
在這樣殘酷的皇城之中,忽然有一個人可以托付,蕭子恒覺得異常溫暖。
他對那十個青年問道:“臨行前,陳疑將軍是否交代過你們什麼?”
“陳將軍說,從此以後,我等便是皇上的死士,為皇上生,為皇上死。”
蕭子恒忽然感動,他低下頭擺弄了一下跟前的奏折,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複又抬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話了,陳將軍信得過你們,派你們來,我也就信得過你們。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
他話音剛落,那十個青年便跪倒在地,異口同聲的道:“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很好。”蕭子恒道,“我馬上便要帶兵出征夷族,我需要你們在我不在京師時,替我查清楚一件事。”
說完,遞了一張紙片過去,其中一個人站起來接過,看了一眼後,便將紙片撕碎,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蕭子恒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皇上,我叫張庭。”
“很好,張庭,從今天起,你便帶領他們,為我守好我的後背,你能做到嗎?”
“能!”
蕭子恒又對下麵的九人問道:“你們能做到嗎?”
“能!”
蕭子恒、蕭子懌、瀧每個人的網,似乎都已經撒下,離收網的日子,也就不會遠了。
蕭子恒看著一天碧空,忽然又有了逐鹿中原的雄心壯誌。
他甚至迫不及待的等待著收網的日子。
究竟是魚死網破的兩敗俱傷,還是勝負分明。
無論結果如何,他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等待,胡思亂想的等待,總是讓他草木皆兵,備受煎熬。
官道上漸漸開始熱鬧起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仔細一看,卻是拖家帶口,背著大小的包袱,神情匆匆。
路南屏奇怪,拉住一個小孩子問道:“小弟弟,你們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