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恒扯下一條袍角,將劍柄和自己的手牢牢捆在一起。
瀧一笑,驟然發難,蕭子恒揮劍迎擊,兩個身影瞬間極快的糾纏在一起。
圍觀的眾人,隻看見兩個顏色分明的身影在空中追來逐去,刀光劍影,晃花人眼。
士兵們大多數第一次見到夷族王出手,見他一出招,便有如此雷霆之勢,個個都激動異常。
蕭子恒一日,滴水未進,又來回奔波不止,此時,已漸漸顯夷族了疲態。
瀧自然敲出端倪,絲毫沒有給蕭子恒任何機會,他一招快似一招,單單就這袖袍甩出的起勁,已經讓蕭子恒疲於應付。
蕭子恒隻感覺,被這樣的起勁籠罩住,胸腹間盡是疼痛,肺部火辣辣的,好似窒息一般。
他急於擺脫這樣的痛苦,越急,卻越發被這氣勁死死罩住。
瀧越打越順,湛藍色的頭發飄飛起來,仿佛織成了一張看不見的網,漸漸收緊,漸漸收緊,最後,將蕭子恒死死罩在了三平方不到的地方。
蕭子恒越來越心急,他左突右圍,卻始終掙脫不開。、而瀧此時,似乎有意戲弄於他,既不將他逼到絕境生擒,亦不讓他能夠脫逃。
便像逮住老鼠的貓,想將蕭子恒玩到脫力而死。
蕭子恒看著瀧唇邊那抹微笑,看見他嚴重的殘忍,忽然將心一橫。
哐啷一聲,長劍落地。蕭子恒手無兵器直直站在那裏。
蕭子恒在賭,賭瀧不會當著這麼多人殺了他。
看著朝頭頂壓過來的袖袍,蕭子恒閉上了眼睛。
然而,劇烈的風,割裂著他的皮膚,到了近前,卻忽然消弭無蹤。
蕭子恒緩緩睜開眼睛,隻看見瀧憤怒的眼神盯著自己,他傲然一笑。
瀧一甩袖袍,雙手背在身後,對身旁的士兵吩咐道:“綁了,關進大牢。”
眾人早已蠢蠢欲動,如今見夷族王吩咐,全都一擁而上。
蕭子恒立刻被五花大綁,瀧一言不發,轉身向夷族皇宮走去。
而在城外,路南屏坐了很久,她站起來,打了個呼哨,森林中立刻傳來一聲嘶鳴。
過了一會兒,一匹馬兒搖頭晃腦的跑了出來。
見到路南屏,親熱的貼了上去,不住的蹭著路南屏。
路南屏撫摸著馬兒光華的皮毛,卻遲遲不肯上馬。
蕭子恒,她在心裏想著,想著和他相遇的種種。
想著他這次拚了性命的來救自己,路南屏忽然將心一橫,一拍馬臀,那馬兒嘶鳴一聲,又跑回了森林中。
路南屏抬頭尋了棵大樹,飛身躍了上去,調整了個姿勢,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想辦法救蕭子恒。
隨著時間的推移,熱鬧的街道開始漸漸冷清下來。在剛才打鬥不遠處的一個茶館裏,一個年輕的男子丟了幾個銅板在桌子上便起身走了。
這個人穿著一身勁裝,卻正是蕭子懌創建的‘月影’裏的黃泉,他壓低了頭上的鬥笠,走得越發快了。
今天,他真覺得不虛此行。看到了路南屏,證實了他的猜測,看見了蕭子恒和瀧交手。高手交戰,並非時時得見。
而這一次的觀戰,讓黃泉心裏越發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