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裏真的是……潭泉嶺?
北塵環顧四周這才猛然一驚,什麼都不用說他也該一下子了然了,這裏沒有毒獸和瘴氣,又不似魔靈窟那般詭異。
就是沒有夜翎絕提醒,他也該察覺了,何況汐月更不會錯失良機而出現在魔靈窟。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裏並非他方才所在的魔靈窟。
沒想到一貫謹慎的他竟會誤入迷陣,北塵暗自苦笑,看樣子他是誤打誤撞在這裏碰到夜翎絕了。
北塵始終想不明白汐月與夜翎絕因何會一起出現在這裏?
眸光又一次定格在夜翎絕懷中,久久難以移開,北塵眉間似有若無的劃過了一抹神傷,他清冷道,“翎王殿下說笑了,本宮不過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小問題罷了,更未曾說過退出比試之言,翎王殿下此時出現在這裏,莫不是不打算出席比試?”
是嗎?隻是小問題?
夜翎絕冷洌的眸光淡然掃過北塵平淡如風的麵龐,眼底是一片深不可測,冰寒如雪。
“本王在哪沒必要向北太子彙報吧,倒是北太子在潭泉盛會數日前便提早到達,卻在昨夜迂回城外,繞道魔靈窟,莫非是我柒鳳國的客棧不合北太子的心意。”夜翎絕也不明說,冷言輕嗤。
被這樣當麵戳穿謊言,若換作是其他人的話,估計早該慌亂的語無倫次,低頭不語。
可北塵終究不是那類沒經曆大場麵的人,他輕笑道,“本宮初來乍到,不服水土定是難免,為緩解不適出去吹吹風,不料身體抱恙,故而趕來得遲,有勞翎王爺關心了。”
“嗬,這風吹得還真夠遠,”夜翎絕撫著落汐月額角碎發,低聲輕嗤。
北塵見到夜翎絕如此親昵的動作,胸口一陣刺痛,“汐月還未出閣,還請翎王殿下注意你的行為。”
話音未落,而氣流仿佛是蓄了粘合劑,瞬間凝固起來,大有封印世間一切蒼靈的氣勢。
兩個都是萬千百姓瞻仰的天之驕子,更是誰也不肯示弱。
“本王碰自己的王妃,理所應當,誰敢非議不成?”
王妃!!!
落汐月不淡定了,她何時成了他的王妃?
短暫的一瞬,落汐月差點就有爆粗口的衝動,她才想要掙開夜翎絕的禁錮,下一秒一隻大手立馬覆了下來。
大概僵持了有半盞茶時間,落汐月實在沒了耐性,她反手一抽,將那隻被夜翎絕死死摁住的纖手抽了出來。
這兩人還有完沒完了,第一次見麵就針鋒相對,能不能不要牽扯到她行不行啊。
北塵自然不知道眼前兩人暗地裏的劍拔弩張,平靜的臉上此刻也不免出現了一絲僵硬。
汐月竟然成了夜翎絕的王妃,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沒聽她提起過?
北塵沒得到落汐月的親口承認自然是不信的,“夜翎絕,你放開她!”
“這裏是柒鳳國,北太子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本王的事,便不勞北太子掛心了,”夜翎絕冷冷開口。
他哪裏看不出,北塵那眼神壓根就沒從落汐月身上移開過,不知為什麼,這丫頭明明在自己懷裏,可被北塵這樣盯著,他就莫名覺得不快。
夜翎絕沒給北塵回應機會,隨著他話音一落,隻瞬間,北塵隻覺得藍色光芒擴散籠罩,眼前便空無一人。
陰風所過之處,寒冷瓢潑,傾灑了一地蕭索,北塵單薄的背影更加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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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翎絕,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到底鬧夠了沒有,本姑娘還活著,活人!敗壞我名聲很好玩是不是?”落汐月雙頰微紅,氣得不清,少了幾分素來不變的淡然。
她真的搞不清楚,這男人是幫她呢?還是幫她呢?
從始至終夜翎絕都是絕對的霸道,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這人怎麼可能這樣不講理,北塵是她朋友,好歹等她去道聲謝吧。
別人或許不知道北塵為何潭泉盛會遲到,可是她清楚啊,三日前她曾對北塵有所托,讓他幫她去查一件事。
可還沒來得及問明情況了,這男人就急急帶她離開了,此時落汐月也顧不得什麼北塵不北塵了,她必須要說清楚,王妃不是隨隨便便就扣在她頭上的,這確定不是給她招仇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