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府,白遠山對身邊的人吩咐道:“近幾日務必時刻注意各府的動向,有任何異動即刻來稟報。另外,可有陛下的消息?”
“沒有。”
白遠山蹙了蹙眉,道:“沒有也好,咱們找不到,南楚瑜自然就更找不到。”
“陛下會不會已經落到了瑞王的手裏?”
“不會!”白遠山說得斬釘截鐵,“若是陛下在他手中,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上躥下跳了。”
說話間,白蕪堂走了進來。見到白遠山的臉色,他問道:“爹,發生了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瑞王聯合了幾個臣子,言稱改立瑞王為新君。不過,這件事已經被為父壓下去了,不足為懼。堂兒,近幾日為父這裏諸事繁忙,若是可以,你把你那兩位江湖朋友也叫來,幫為父做些什麼。”
聽到白遠山的提議,白蕪堂微微詫異,莫非父親已經發現了沅天洛和南宮逸塵的真實身份?他看向白遠山,沒看到任何的異樣,稍稍放下心來,道:“父親,他們是孩兒的朋友,而非白府的家仆。若想讓他們出手相助,我還需要問過他們的意見。”
白遠山點了點頭,道:“理當如此,你這便去吧。問過之後盡快來告訴我結果就是。”
白蕪堂點頭稱是,轉身離開。
身後,白遠山叫過一名暗衛,道:“跟去看看。”
到了沅天洛和南宮逸塵居住的院落,白蕪堂如實以告。
聽完白蕪堂的話,南宮逸塵略略詫異,轉而又恢複如常,看向沅天洛。
沅天洛並不看他,倒是看著白蕪堂笑了,道:“客隨主便,我們二人住在白府,白府若有需要,自當為白府盡綿薄之力。若白太傅有任何差遣,盡管吩咐就是。”
白蕪堂惶恐不已,忙躬身施禮,道:“陛下……”
話未說完,就被沅天洛出口打斷:“白公子莫要忘了,如今我們二人是客居白府的江湖中人,白公子行這麼大的禮,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隻怕是要拿去大做文章了。”
不遠處,將這一切看了個究竟的暗衛轉身離開,自去向白遠山彙報。
沒多久,白蕪堂已經離開去向白遠山複命。南宮逸塵看著白蕪堂的背影,道:“白遠山這一步棋,言在此而意在彼,為的隻怕是探查白蕪堂對我們二人的態度吧。方才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隻怕是已經被白遠山派來的暗衛給探查到了。如今,咱們的身份瞞不住了,下一步,該如何做?”
沅天洛神色未變,道:“什麼都不用做。白遠山如今焦頭爛額,一個南楚瑜就夠他頭疼的,想必他也不會有什麼舉動。咱們暫且靜觀其變就好了。”
一日無事,到了半夜,房頂之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多時,幾個黑衣人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悄悄落地,緩緩打開了沅天洛的房門。他們放輕步子,走到沅天洛的床前,舉劍便刺。
就在這時,那床上的棉被突然豎了起來,攔在幾人麵前,緊接著他們就感受到那隔著棉被傳來的力道,沉實而有力。幾人舉劍劃開棉被,棉絮紛飛。突然,那棉絮著了火,一個引燃一個,燒成一團。那一個個小火團在屋子裏飄來飄去,不是點著了這個的衣服,就是燃著了那個的頭發,就連屋子裏的床幔和櫃子都不能幸免,不一會兒就劈裏啪啦地燒了起來。幾個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急速向往外衝,可是到了門邊卻發現門已經被人從外麵鎖住了。幾人奮力去拽門,這門卻是像凍住了一般,紋絲未動。幾人絕望地在屋子裏躲閃著飛來飛去的火團,狼狽至極。
不遠處,藏身在大樹之上的南宮逸塵和沅天洛看著已經變得通紅的房間,麵色冷然。威嚴赫赫的太傅府著了火,滿府的下人一人也未發覺,一人也未出現,倒也真是奇了!
就在這時,一陣呼喝聲傳來,聲音裏帶著幾分淒涼:“快來人!快拿水來!快救火!”
是白蕪堂。
沅天洛感歎道:“這白蕪堂倒是個實在的,這樣的爹養出這樣的兒子,真是不知是福還是禍。但願有朝一日,我和白遠山清算今日之事的時候,能減少對白蕪堂的傷害。”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今日之事,是白遠山作繭自縛,怪不得別人。白蕪堂身為白遠山的兒子,不管是福是禍,他都躲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掛懷。”
白蕪堂沒有等到下人,看著越來越亮的火焰,竟是急得衝了過去。看到房門鎖得好好的,他心裏暗喜,難道說沅天洛並不在屋子裏麼?轉而,屋子裏傳出幾聲慘叫,是男人的聲音!白蕪堂嚇了一跳,不知沅天洛的屋子裏怎麼跑進來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