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南楚瑜的如意算盤(1 / 2)

沅天洛雙目微沉,道:“此事先放放,眼下還是要處理爹爹的……喪事。”縱使她多麼不願說出這兩個字,卻還是要說服自己麵對這冰冷的現實。她的爹爹,不在了。

白遠山微微躬身,道:“公……陛下節哀。先皇仙逝,皇族宗室自然是要守在跟前的,隻是眼下瑞王被禁足府中,此事該如何處理?”依南楚衡所言,他死後南越便歸月徹所有,因此,這一聲“公主”自然是叫不得。

沅天洛注意到他稱呼的變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他終歸是父皇的弟弟,先放出來吧。待到父皇的葬禮結束,依父皇的意思讓他遠赴邊關就是。”

白遠山應道:“臣謹遵聖命。”

一時間,眾臣散去,沅天洛獨坐在南楚衡的床前,握住他冰涼的手,喃喃自語:“我與你相認時,我周圍的一切亂糟糟的,你將那亂糟糟的一切一一捋順,給我安穩。之後,你這裏又亂糟糟的,到現在還是亂糟糟的,似乎我們之間沒有一刻是可以停下來好好說話的。我就想,若是在尋常人家,你若是能一直陪我長大該有多好。天晴時,你帶我縱馬郊外;雨落時,我依偎著你在簷下聽雨;落雪時,你我在院子裏對一個白胖胖的雪人兒。可這一切,你都沒有帶我做過,怎麼就走了呢?”終於,淚珠和著聲聲歎息一同落下,眼前,卻沒了能為她拭淚的人。

“哐當”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南楚衡垂著的袖子裏掉了出來。

沅天洛擦擦淚,撿起來一看,是那枚玉佩,上麵寫著一個“衡”字。原本,這玉佩她已經還給了他,眼下它又掉了出來。沅天洛捧著玉佩,看著南楚衡沒有絲毫生氣的麵容,哽咽道:“你是想讓它陪著我的,對不對?嗯,我會帶著它,就好像……就好像是你依然陪著我一樣。”

沅天洛正在傷心的時候,白遠山已經回到了太傅府,冷眼看著院中的那個不速之客,南楚瑜。

看到白遠山回來,南楚瑜微微轉身,扯出一個笑容,道:“太傅大人肯下令放我出來,想必那南楚衡已經死了吧?”

白遠山怒目而視,道:“瑞王爺,你這是對先皇不敬!”

南楚衡逼近白遠山,道:“白遠山,你累不累?動不動就提到先皇,原先是父皇,現在是南楚瑜,你隻想著對他們盡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南越就要亡了?南楚衡說得輕巧,他死後南越便歸於月徹,嗬,那我南越算什麼?月徹的屬地嗎?父皇要你守住南越,你守來守去,倒把南越守沒了。若是這樣,白遠山,待你死去之後,到了陰曹地府見了我父皇,你的臉還有地方擱嗎?”

“瑞王爺,你究竟想說什麼?”

南楚瑜得意地一笑,道:“白遠山,要想守住南越,眼下你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助我南楚瑜登上皇位。”

白遠山的眸色沉了沉,繞過南楚瑜徑自向前走去,邊走邊衝著一旁的官家說道:“送客!”

南楚瑜看著白遠山的背影,仰天大笑,連老天都在助他。這帝位,定是他南楚瑜的!

數日後,南楚衡入寢陵安葬。

沅天洛剛剛返回宮中,突然一大批禁衛軍圍住了她。沅天洛看向圍著她的人,道:“你們是想造反?”

正在這時,從禁衛軍的身後走出一個人,瑞王南楚瑜。他看著沅天洛,正色道:“聽聞皇兄去世時,你遣散了宮妃,殿內隻餘你一人?”

沅天洛看了看他,道:“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南楚瑜聲音當即拔高了幾分,道:“本王懷疑你暗害了皇兄的性命!”

“笑話!”沅天洛冷笑出口,“瑞王如今還是對這帝位存著覬覦之心麼?”

“胡說些什麼!本王是在查清皇兄的死因,而你,是最有嫌疑的人。你謀害了皇兄,又將這南越握在手中,這倒是一樁劃算的買賣。隻可惜,本王明察秋毫,必不能讓你如願。”

“證據呢?”

南楚瑜見沅天洛的態度軟了幾分,心裏不禁有些倨傲,終歸是個小女子,沒幾分膽量,嚇唬幾下也就招了,怎比得上他英武睿智?南楚瑜的嘴角高高翹起,一臉得意,道:“數日前,皇兄回宮後你便與他鬧翻。此事,眾人皆知。隨後,皇兄親臨你所居住的客棧,你都避而不見,回了月徹。眼下卻是遠隔千山地趕了來,偏偏你一來皇兄就死了,這還不是證據麼?”

聞言,沅天洛大笑出口。

南楚瑜驚道:“你笑什麼?”

沅天洛步步逼近,道:“我笑你南楚瑜幸虧是瑞王而不是大理寺卿,若不然,這南越大牢之中,皆是冤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