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跟著十幾個手持火把的黑衣武士,鐵甲護身,相貌陰冷,都是細長臉型,雙目閃著寒光,當中簇擁著一個體格魁梧、頭帶黑色鬥篷的怪人。
“刺殺大汗的刺客就關在裏麵?”怪人聲音沙啞,有種滄桑的感覺,好像上了年紀的老人。
“是!”為首的豬頭武士應道,“刺客就關在張仲堅的對麵。就是有翻天的本事,過了這麼久,骨頭也該化掉了!”
“五年了,轉眼就五年了。”那怪人眯起眼,跟著侍衛走進了黑暗的甬道深處。
兩個豬頭沒有跟過去,就守在地牢的門口。石門後一片漆黑,一股陰風刮了進來。
“人呢,怎都不見了!”火把停留的盡頭傳來怒氣衝衝的呼喝,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可能,可能他們沒有食物,互相殘殺,把老獄卒也吃掉了!”諾諾的聲音,在發顫。
“哼,最後那人的屍骨呢,難道他把自己也吃掉了?”陰冷的語氣讓人心底一寒,泛著殺機。
“也許,也許被那隻妖怪吃了……”
“妖怪?一隻被鎖了琵琶骨、奪去內丹的地狼妖!哼哼……如果它能撐到今日不死,我便親手放它性命!”
腳步聲明顯向這裏走來。呂唯一不敢再聽,最後看了眼不知生死的狼妖。視線穿過豬頭守衛,凝視向石門後的黑暗深處。
身邊的空間抖動起來,連續三次瞬移,人已到了地牢門外。
身後傳來大聲的吩咐:“關閉地牢大門,檢查每間囚室!”
“剛才,剛才看到什麼東西沒?”左邊守門的大塊頭揉了揉眼,錯覺嗎?
“沒有啊,你眼睛不會有問題吧?難怪這兩天射箭脫靶,昨天還誤傷了一個兄弟的屁股!”
“噓,小聲點,丟了金飯碗,我六個孩子可給你養啊!”
“切,想得美,我可有八個小子在家等著吃飯呢……”
沿著石階爬上去,還好出口沒有守衛。抬頭張望了一陣,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牢房,甚至位置布局都沒有變化。
還好心裏有底,張三哥早把地牢的情形告訴過他,這座牢房建在懸崖之上,一共七層;把守外緊內鬆,越往上獄卒越多,直到最後一層才是牢房的出口。
對麵傳來獄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凝視著一間囚室,轉眼藏身在黑暗中。
囚室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都倒在地上昏昏睡去,誰也沒有發現身邊多了個小孩子。
他趴在角落裏,等著獄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心裏發愁,聽張三哥講,這地牢裏有幾個厲害的角色,真要碰上,恐怕的縮地術也逃不出去。一旦被捉住,必定死路一條。
要怎樣才能到下個入口呢?周圍這麼多犯人,還有獄卒巡邏,萬一發現,隻要大喊一聲,恐怕就死定了。
一陣鞭打的慘叫從頭上的牢房傳了下來。心裏豁然雪亮:哈哈,與其從通道硬闖出去,不如施展縮地十方訣從地下竄出地麵。隻要囚室的布局不變,逃生的把握要大好多。
就不知道地牢的地板能有多厚?
有人大聲咳嗽,身邊的犯人翻了個身,忽然睜開了眼睛。顧不得再細想,腳下用力跳上半空,心念一動,人已經消失在囚室。
“咦,老周,老周,快醒醒!剛才,好像有個小孩飛到我頭頂,一晃就不見了!”犯人翻身坐起來,推起另一個熟睡的人。
“小孩!不見了?”那人一骨碌爬了起來,小聲罵道,“呸,呸!你見鬼了吧,這幾年他們不停的殺人,地牢的怨氣太重了!嘿,聽說見鬼的都活不長,你可當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