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讓他得逞後的情景,第五風不由得連連搖頭:“唉,挺好的姑娘,幹嘛做雞呢?可惜,可惜了!唉,如果你早遇到我,咱們恩恩愛愛,郎才女貌,比翼雙飛,白頭到老,多好啊!可惜,可惜了!”
一曲舞罷,場內大呼小叫,氣氛熱烈到了極點。這個賞五百貫,那個出一千貫!不大的功夫,蒲察斜哥就成了拔毛的公雞,從裏到外的晦氣,還趕不到母雞呢!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最後的勝利者,一位風度翩翩的自戀狂,起身朝著南宮小花頻頻致意。南宮小花終於放下了身段,飄然一拜,嘴角邊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這下還得了,頓時炸了鍋。
“她笑了,可真俊啊!”
“南宮小姐身上的衣服,隻怕少說也值一千貫吧?”
“一千貫,屁,還不到零頭呢!聽說了嗎,小姐今天穿了一件價值五千貫的抹胸,上麵掛滿了珍珠寶石,不用說摸,看上一眼也行啊!”
蒲察斜哥噙著淚水,拉起第五風的手,哽咽著說道:“兄弟,她笑了,快看啊,她在對我笑呢!”
那個最終勝出的小子,看著眼熟,第五風不禁問道:“那小子是誰?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就是前幾天在大殿上的郭錦繡嗎?”
第五風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此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小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我遇上你,對不起,就是你了!
又是一聲長歎,第五風異常不忿:“哥哥,那小子是什麼東西,也敢跟你爭小花?不用說他,就是他叔叔郭藥師也不行!”
“是啊,是啊!兄弟你這話哥哥愛聽!” 蒲察斜哥沉浸在淫靡的想象之中不可自拔。
“知道郭藥師這個人嗎?他本是奚族人,踩著本族兄弟的肩膀爬到了統領之職,當時深受當年大遼國的天祚皇帝重用,大遼有難,轉身就投奔了南國。到了南國沒幾天,震懾於我大金國威,又降了我國。就這麼個東西,臭名昭著的四不知將軍——不知多少爹來,不知多少娘;不知多少兄弟,不知多少糧!跟他同朝為官,一個陣營裏打仗,我都羞得慌。就是這個既不是東西也不是人的侄子,也敢跟哥哥搶姑娘,這叫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哥哥你別拉著我,我頂不住了,我要打人了。”
“兄弟,冷靜,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國事為重,國事為重啊!”
蒲察斜哥反倒冷靜下來,第五風暗叫慚愧:還是小瞧了眼前這個人。一把火不夠,再加一把火。
第五風壓低聲音,接著說道:“哥哥,你想過沒有,現在的局勢太不正常了,我總感覺人家擺好了套,等著咱們去鑽呢!”
蒲察斜哥陡然間恢複了一個大將的本色,鎮靜地點頭。
“局勢穩定,無疑是那個人需要的;不把局勢搞亂,我們恐怕連活命的機會有沒有。亂中才能取勝,要我說,天下大亂才好啊!”
刹那間的沉默過後,蒲察斜哥一腳將桌子踢翻,吼道:“郭錦繡,我幹你娘的混賬東西。敢搶老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郭錦繡一愣:“蒲察將軍有事說事,為何出言不遜?”
“哈哈,出言不遜!” 蒲察斜哥狂笑著說道,“兄弟,他說我出言不遜。出言不遜是啥意思啊!”
“就是說你胡說八道,亂說七八說!”
蒲察斜哥衝過去,一拳將郭錦繡幹倒,抬腳就是一陣亂踢。郭錦繡的手下嚎叫著衝上來,人家蒲察斜哥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最起碼還有一個兄弟——平南王第五風啊!第五風猛地揮手,三四個親兵衝了上去,於是就在上京城內最豪華的“天外天”酒樓,大打出手。七八個親兵,揍四個家丁,毫無懸念。正打得高興,忽然從二樓飛下一物,第五風身手不行,眼力還在,估摸著一隻酒壺。掐準時機,身子漂亮地飛起,無比狼狽地摔在地上,隻聽“啪”地一聲脆響,酒壺摔成一地的碎片。
“有人行刺朝廷命官,有人要造反啊!來人,快把調兄弟們過來,給本王統統拿下!”
打架是不能吃虧的,大打是要有理由的,攪亂局勢是要上規模的,所以第五風不失時機地命令調集人馬,緝拿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