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麼美的身段,這麼美的背影,怎麼就半邊麻子呢?”首領叉著雙臂於胸前,上下仔細打量餘天厚一番後,若有遺憾地問道。
“哦,奴家自幼得了一場怪病,乃至如此。”餘天厚開始胡編亂造,隻求盡快蒙混過關。
“哦哦!”
餘天厚見首領眉間怪異,擔心他識破身份,當下道:“奴家還要趕路,這就告辭!”
“慢著!”首領喝道:“你得做一件事才能走。”
“何事?”
“為我等弟兄們獻上一支舞。”說完,首領嘿嘿笑著,笑得他滿臉肥肉都堆疊在一起。
“奴家不會,再說奴家麵醜,怕掃軍爺們的興。”真是虎落平陽遭犬欺!餘天厚口中玉齒暗咬,他恨不得扒了那首領的皮。
那首領道:“不不不,你不醜,把你頭上的頭巾扯下來,遮住你那半張醜臉。”
餘天厚心中氣得分分鍾要把那惡棍撕得粉碎,但還是佯裝無奈道:“奴家真的不會跳舞,再說扯下頭巾那是對死者的不敬,上天會懲罰的。哦,奴家這腰間還有一些銀子,還請軍爺行個方便。”說完,從腰間掏出銀子遞過去。
那首領接過餘天厚手中的銀子,卻握住他的手不放:“我不管,銀子照拿,舞照跳!跳不好的話我就讓你老父拋屍荒野。”
蕭二心中也快炸出了火,他忍不住要坐起來製止,但他之前和餘天厚約定,這最後一關若不是危及餘天厚性命,他絕不可起來救他。
“軍爺鬆手,那奴家試著跳跳看!”餘天厚咬了咬牙忍住了。
“好好好,記得把那半張臉給我遮住。”首領嘿嘿笑道。
餘天厚心中暗暗叫苦:舞蹈?他可不會啊。他扯下頭巾遮住半邊臉後身體隨便扭了幾下,想就此糊弄過關,沒想到那首領突然加大聲道:“這樣不行!來支好的。過去大武國、現在黑狼國女子都會跳舞,除非你不是這裏的人!是奸細!”
媽呀!這什麼鬼地方?餘天厚幾乎氣絕,他突然想到他穿越來的前一天晚上,顏如芳在公司派對上跳的那曲單人舞驚豔全場,而他對她的每一個動作還記憶猶新。
仗著自己記憶好,餘天厚開始按照那日顏如芳所跳舞蹈的套路跳起舞來。隻見他把身姿扭得像一條靈蛇,他的每一扭、每一步、每一手、每一腳都看得那首領和軍士們不斷叫好。而此時餘天厚的思緒已翻越千山萬水,穿越千秋萬代,來到他的前世------他就陶醉在那日顏如芳的舞姿中,用自己的回憶盡情的再念她的美,用現在的身姿盡情地再現她的風采。餘天厚的動作越來越自然、流暢,他的身形仿若一朵剛出水的芙蓉,半遮半就,格外迷人。
“好好好!”餘天厚的舞蹈結束了,首領和將士們紛紛叫好!
餘天厚的思緒又回到了這個時代:“軍爺,我們可以過關了嗎?”
那首領若有疑問道:“你這舞蹈我從未見過。你是哪裏學來的?”
“自幼麵醜,無人願教,自己揣摩而來。”餘天厚發現自己越來越會言辭,剛才的憋屈少了點,心中倒是有絲爽快,他發現原來多讀點書還是有用的。
“說實在的,我張瑟恒很喜歡你啊,不會嫌你醜啊,送完你老父,你就回來做我夫人吧。就這麼說定了!你先去辦事吧。”那首領道。
媽的!張瑟恒,長得又*色*又*橫*,餘天厚心底狠狠地罵了他,但此刻也不知如何應對,身後馬車上蕭二起身立起,怒目圓瞪,正要發作,餘天厚趕緊摁下他,靈機一動向那首領道:“詐屍!詐屍!看來家父不同意,多謝軍爺美意!”
餘天厚怕那首領會出糾纏之詞,正在琢磨應對之策,沒想到那些軍士倒是嚇得臉色發白,張瑟恒臉色也略有發青,有一名軍士勸道:“寨頭,詐屍不祥,這女子半邊麻子,我看算了。”
“好,你們走吧。”張瑟恒遺憾得揮了揮手。餘天厚心中長籲了一口氣。
不久餘天厚牽著馬車來到渡口,餘天厚將馬車草席翻開,將竹排和蕭二之間的包裹取出,將整個竹排放入河中,自己隨後登上竹排,那老馬識路,拖著空車回去。那時素有殉葬之說,那群守寨軍士以為醜女子要為自己父親殉葬,也沒有起疑心。
竹排隨河流飄了有半裏路後,餘天厚叫起蕭二:“蕭伯,總算安全了!”
蕭二起身,眼中有股老淚,他跪下道:“太子,你受委屈了!”
餘天厚扶他而起道:“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安全了!我們應該開心!”
蕭二破涕而笑道:“沒想到太子如此機智,還如此多才!”
機智?多才?餘天厚心道:我前世不傻,今世又托這文弱書生的福,能不機智多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