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嵩目光閃動,說道:“皇上之意,是借楞伽寺之力,牽製清虛道宗?”平帝冷笑道:“一個秦拂宗就敢對朕指手畫腳,若是清虛道宗的掌教來了,是不是還要朕前去跪接?楞伽寺那群和尚隻求傳揚佛法,絕不會覬覦朕的龍椅,清虛道宗可說不定!”
常嵩道:“清虛道宗狼子野心,從秦拂宗身上便瞧得出來。皇上這一招正是高明之極!隻是眼下皇宮內禁幾乎都被道門把持,倉促之間,隻怕難以成事。”
平帝道:“所以朕連夜召國舅來,便是商議對策,利用楞伽寺壓製清虛道宗。”平帝即位以來,受清虛道宗掣肘越來越多,居然鬧得連皇後廢立都要染指,令這位新皇十分不滿與惶恐,生怕哪一天清虛道宗連自家這個皇帝也給廢了。
恰好普濟入宮麵聖,平帝大喜之下,著實許諾了許多好處,比如奉佛門為國教,冊封楞伽寺僧侶等等,普濟和尚不置可否,說了幾句便飄然而去。
平帝卻活了心思,正是天賜良機,滿朝文武唯信得過常嵩,才尋他商量。常嵩暗喜:“正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張守正啊張守正,此是天要亡你,可怪我不得!”沉吟道:“此事說難倒也不難,臣有一計,可令玄門內訌,清虛道宗焦頭爛額!”
平帝精神一振:“哦?國舅速速講來!”常嵩道:“今夜之事的起因便是妖魔去張府劫殺張守正,被秦拂宗攔下,才有一場大戰。臣聽聞那張守正的嫡孫張亦如拜入了另一家玄門大派太玄劍派之中,修煉劍術。太玄劍派素與清虛道宗不睦,若是張守正突然暴斃,矛頭直指是秦拂宗所為……”
平帝眼中一亮:“你是說將計就計,將張守正殺了,嫁禍清虛道宗,挑撥太玄劍派與清虛道宗動手?”常嵩奸笑道:“兩大派一旦動起手來,有了死傷,可就沒那麼容易罷手言和,那時清虛道宗哪還有精力來尋皇上的麻煩!”
平帝皺眉道:“計策倒是不錯,隻是張守正為三朝老臣,又是清流之首,如此不大好罷……”常嵩低聲道:“張守正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而已,再說此事隻要手腳幹淨,誰還能知是皇上的授意?皇上難得忘了張守正那老不死處處與皇上作對,此人罪有應得,實是該死!”
平帝思索了片刻,狠狠一揮拳,喝道:“罷了,就是如此!此事就交給國舅去辦,越快越好,朕要看著玄門內亂,才消心頭之氣!隻是記住,手腳須得幹淨,事成之後,一應相關之人盡數滅口!”
常嵩心頭一凜,低頭道:“皇上放心,臣必定辦得妥妥當當!不留絲毫破綻!”話不多言,當即離了皇宮,回至府上,心頭一條條毒計浮現出來,盤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張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