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漆黑魔意陡然大盛,轉瞬之間攻破清明何童天,扶搖而上,一路勢如破竹,連破玄胎平育天、元明文舉天、七曜摩夷天、虛無越衡天、太極蒙翳天與赤明和陽天,一氣而入第十層玄明恭華天!
秦拂宗瞪大了眼睛,以他判斷那魔頭隻能攻入第十層天為止,果然雙方法力在第十層天中膠著了良久,但上官雲珠法力最後竟而不敵,痛失此天。
秦拂宗再也按捺不住,頭頂衝起一派精氣長河,使了個一氣貫通之法,自第十一層耀明宗飄天中注入,他的修為可就高出太多,兩方聯手之下,登時將魔頭氣焰打壓,噬魂魔意不得已一路退讓,一直退入第五層天中。
秦拂宗老成持重,隻分出五成法力對付魔頭,所幸到也夠了,隻是那魔頭法力之堅韌,竟大出意料,本擬一舉煉化,眼下看來無有幾日的苦功怕是不能成事。
不知不覺煉化魔頭到了第二日上,已將魔意重新驅趕回第二重天中,眼見再一把勁便能將之煉成飛灰,秦拂宗忽覺身下大地劇烈抖動了一番,雖片刻之間就已平複,仍是心頭一驚,遠遠覺出一道驚世魔意一閃即逝,一放即斂,卻實實在在是玄陰級數,具有無窮威能。
秦拂宗不料金榜簽押之後,還敢有玄陰魔祖潛入京師,那魔威一閃而逝,隻聽一聲佛號,正是普濟和尚之聲,滿含慍怒之意:“銷魂魔君,你竟敢殘害大明忠臣,給我留下罷!”
普濟神僧也動了真怒,可見那銷魂魔君做下何等大孽,隻聽一人笑道:“不就殺了一個小小的官宦,也值得你這禿驢大呼小叫?”京師之上,一道金光緊追一團魔氣而去,瞬息不見。其後又有一道劍光緊緊跟隨,可惜功力太淺,追不多時已失去了二人蹤影,隻能掉頭返回,劍光之中傳來聲聲怒吼,宛如孤狼血泣,不甘憤怒之意表露無遺!
秦拂宗心念電轉,已猜到那銷魂魔君究竟做了甚麼,“不好!必是張守正死了!這可如何是好!”張守正是清流之首,他這一死幹係太大,幸好銷魂魔君動手時泄了行藏,被普濟神僧逼的現身,不至於嫁禍到清虛道宗頭上,但其身後之事隻怕沒那麼好揭過去了。
秦拂宗心神一亂,法力運轉微有不純,此消彼長之下,寶塔中魔氣驀然大盛,似有一頭絕世妖魔要衝破封禁,再臨人間,秦拂宗大叫一聲:“不好!”正要補救,卻已來不及了,隻聽一聲巨響,如九天神雷齊轟,山崩海裂一般,三十三天寶塔竟給衝的重重一跳,複又狠狠砸在青石地麵上。
一震之間,半座尚書府已然化為瓦礫,數十名家丁侍女反應不及,給生生震死,又被亂石碎瓦埋住,一道魔影陡然飛起,陰氣四散,叫道:“秦拂宗!還要多謝你助本座煉法,今日之賜來日定當百倍奉還!”衝天而起,閃的一閃,已在天外。
秦拂宗剛要起身去追,又按住身形,一指上官雲珠,度過一絲真元,鎮壓其受寶塔反噬所生內傷。上官雲珠始終不曾啟目,隻嘴角流出鮮血,得秦拂宗之助才自安定了些。
秦拂宗望著滿目瘡痍,苦笑一聲,等上官雲珠調息已畢,壓製了傷勢,啟目問道:“好厲害的魔頭!師叔……”秦拂宗擺手道:“那魔頭去了便去了,不必多言,你立時隨我入宮,眼下還有一件棘手之事要做!”上官雲珠咳嗽幾聲,問道:“何事?”秦拂宗道:“張守正已死,京師要大亂了!”
啪啪啪!皇宮之中,平帝已在寢宮中大摔大叫了良久,滿地皆是寶器珍寶的碎片,連聞召入宮的國舅常嵩也自緘口不言。平帝一把將平日最心愛的一把琉璃盞摔得粉碎,叫道:“常嵩!張守正死就死了,為何那銷魂魔君自曝行蹤,若是被人知道此事是朕背後指使,朕有何下場,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