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妃華仙俏目一瞥,扭頭看向別處,一副不買帳的樣子。
“小仙,”妃雪精轉過身去,“過來向白五俠道歉!”
妃華仙不情不願從凳子上蹭起來,走到白玉堂麵前。“嘿——”忽然她用手指一拉眼皮,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別想!”
“小仙!”妃雪精的聲音一下提起來,他快要被自己的小妹氣炸了,隨即一口氣不順,猛咳了幾聲。
“三公子!”
“妃公子你沒事吧?還請保重身體!”展昭開口,看他血色淺薄,想是身體有恙。
“無妨,隻是昨夜偶感風寒。”妃雪精不在意地搖手,“老毛病了。”
“小哥哥,”妃華仙露出擔心的神情,隨即看向白玉堂雙手叉腰,“本姑娘做的事情沒有後悔的,道歉別想!不滿的話衝我來好了!”
“好個小胭脂虎!”白玉堂不怒反笑,雖然她囂張得很,但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他覺得挺有趣,就好像人們看到沒斷奶的小動物齜牙虛張聲勢就更有逗一逗的興趣,“妃公子,白某不是小器之人,自不會女兒家計較,既然公子約我們前來,自然不能辜負這溯時樓的美酒!”
“本姑娘怕你不成!”妃華仙一副要打架的樣子,似乎還有些興奮。
“小仙,不要得寸進尺!”
被她哥哥喝了一聲,小母老虎乖乖收起了爪子,氣哼哼地坐到一旁。
“雪精多謝白大俠大人大量!”歎口氣,妃雪精沒繼續責怪自己妹子,吩咐緋葉下去讓店家布酒上菜,四個人坐回到桌前。
酒菜上來,妃雪精為展昭和白玉堂各斟了一杯酒:“舍妹頑劣,還好二位並不計較,得以結識二位俠士是妃某之榮幸,雪精敬二位一杯!”說罷,先幹為敬。
“妃公子何必自謙,能製出連開封府見多識廣的公孫先生都辨不出的藥,認識你才是白某的榮幸。”白玉堂笑著說。
“白大俠過獎了,雪精隻是懂得些許藥理,”妃雪精微微展顏,“其實藥本無絕對的毒與無毒,隻在量和用途上,適量毒藥可救人,過量救命之藥亦可取人性命。”
“妃公子說得有禮,白某敬你一杯!”白玉堂舉杯。
“聽口音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展昭問。
“怎麼展大人開口就像在查案,”妃雪精放下手中的酒杯,“在下和舍妹四處遊弋,剛剛看罷漠北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正打算前往江南享受一下水鄉風光,天堂美景。”
“貓兒你真是的,開口就不會問些別的,這裏又不是開封府大堂,你現在也不是捕快核對戶籍。四處遊行,那妃兄想必有很多故事了吧?”白玉堂自斟一杯,笑著說。
此時,小二進來添酒。
走到桌前的時候,不知怎的腿下忽然一軟,小二手中托的酒便隨著飛了出去,直摜向正對麵的妃雪精。妃華仙起身要去攔,但有人已先她出手。
妃雪精一愣,飛出來的酒壺已經被伸出的藍色衣袖擋在落到桌子上,沒有砸到他的臉上。
“……多謝展大人!”他回過神說。
“對不起客官!對不起!對不起!”小二嚇得一個勁的賠罪,這要是砸到客人身上,他就闖大禍了。
妃雪精擺擺手,讓他下去。
“啪”的一聲,拍桌子而起的是妃華仙,“你這老鼠欺負過梅茗姐還敢欺負我小哥哥——我要和你決鬥!”
展昭也皺眉,看著對麵還笑得悠閑的白玉堂,這麼做也太明顯了吧。
“小仙,不要胡鬧!”妃雪精示意妹子坐下,似乎並不在意白玉堂的這個小動作。
“連小胭脂虎都反應過來了,妃兄幹嘛不躲呢?”白玉堂話一出,周圍的空氣似乎降了流動的速度。展昭注意到,那兩個小婢子的手開始往袖子裏麵收去。
“其實這也非什麼不可思議的,”妃雪精淡淡一笑,“雖然我家上下男女老幼習武之人甚多,但在下先天便心血受損,習不得武功,隻能擺弄些瓶瓶罐罐給我家裏愛惹事的兄弟姐妹們當後援——比如這個妹子。”
“小哥哥!”這句話說得原本氣勢洶洶的妃華仙臉上染上了一層緋色。
“救命啊!”忽聽樓下有人喊救命,第一個衝到陽台看了一眼就跳下去管閑事的便是妃華仙。
“這就是很好的例子,”妃雪精無奈地搖搖頭,吩咐兩名侍女,“你們跟下去看看,別讓小仙傷了人。”
“是,公子。”
“我想她對白五俠的誤會也是這麼產生的吧,隻是聽了片麵之辭。”妃雪精說。
“妃姑娘倒是也有一片俠義之心。”看了下麵少女把當街調戲民女的惡霸整得跪地求饒,展昭不由得稱讚了一句。
“果然是母老虎一隻——”白玉堂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