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白玉堂覺得神清氣爽多了。他起來活動活動腰身,在院子裏麵伸展了一通。
昨天那可惡的藥折騰的他顏麵大失,那隻貓半路跑出去追人,回來便拿了說是解藥的東西讓他吃。
要是在平常,讓他白玉堂吃這種來曆不明的藥絕對沒那麼容易,可是他笑了幾個時辰,早笑得渾身癱軟,所以展昭沒費什麼力氣就把藥給他灌了進去。
那藥中似乎還有安神的成分,白玉堂吃後很快就昏睡過去。
白玉堂出了客房,碰到個仆役正在掃院子,問他展昭在哪裏。
“展大人護送包大人上朝還沒回來。”仆役回答。
找那個害人的酒坊老板算帳去!一定要問出昨天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他暗害自己!想到這裏,白玉堂出了開封府,向昨天買酒的酒坊走去。
“天青青,水藍藍——”白玉堂還沒走出街口,就聽到有人正唱著兒歌向這邊過來。
白玉堂抬眼去看,這個聲音很熟悉,而且,正往這邊走的兩個女娃當中穿紅衣服的不正是賣酒給自己的小丫頭嗎?
“草青青,牛兒羊兒——啊!”緋葉蹦蹦跳跳地走在碧葉前邊,唱著剛從鄰居小孩兒那裏學會的童謠,不過她很快還是看到了某個——笑得怒氣衝衝的老鼠!
“女娃兒,今兒個怎麼沒代你舅父舅母沽酒,有空兒到街上來閑逛?”白玉堂走到她麵前笑著問,但緋葉卻感到身後陣陣冒冷風。
緋葉有立刻逃跑的打算,要知道整個事件雖然是主人策劃的,執行者卻是她。
但是,自己妹子暗自踩住她的褲腳,她也隻有回頭扯出個很勉強的笑容:“白,白大俠——您,您沒事了吧?”
“白大俠,”碧葉一麵製止同胞姐姐逃跑,一麵向白玉堂福了一福,“小婢特來替我家三公子送帖子,有請白大俠和展大人午後溯時樓一聚,為我家主人昨日所做之魯莽事賠罪。”
“一會兒你家主人,一會兒你家三公子,你家到底有幾個主人?”雖然在氣頭上,但白玉堂不會出手打女人,尤其隻是兩個小丫頭,出言自然有些不善。
“碧葉和姐姐緋葉是我家麼小姐的婢女,昨日我家小姐頑劣,偷了三公子的藥作弄白五俠,幸得展大人告知才沒有釀成大錯,”碧葉從袖中掏出請帖,雙手遞上,“因此藥乃三公子所有,三公子認為自己也難辭其咎——”
白玉堂接過請帖翻開,見內工整雋秀地寫著“在下妃雪精敬迎……”用腦子過濾了一下,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玉堂,你已經全好了!”展昭剛走過街角,便看到一個白影站在那裏。
“展大人,婢子碧葉有禮了!”碧葉走上前去拿出拜帖,“我家三公子有請二位午後溯時樓一往。”說完,便拖上姐姐離開。
還是來了啊,展昭想,道歉可以理解,妃家這些人還真是奇怪,但是一般人如果聽過他勸告想必不會再來攪這個混水吧。
“貓,想什麼呢?有人請我們喝酒!”白玉堂走過來,將帖子在展昭眼前晃了晃,“你昨天跑到哪裏去要解藥去了?”
“兩位少女的家裏,那紅衣少女便是昨夜前來開封府的二人之一。”展昭說。
“那麼好心就把解藥給你了?”白玉堂狐疑地問。
“捉弄你的是那家的小姐,解藥是她哥哥給的。”展昭說,“不過據那位小姐說,之所以對你下藥的原因嘛,是因為一位叫梅茗的女子。白五爺你真是‘聲名遠播’啊!”
“梅茗……”白玉堂在想,也許是笑了一天大腦缺氧的原因,他想了好一會兒,“哪個梅茗?……哦,那個梅茗,別這麼瞪我,我可是半年沒有見過她了!”
……
展昭一時無語,是該說是那女子的一廂情願,小姑娘可能又聽了一麵之詞,還是該說這老鼠過去實在“債台高築”……
“不管怎樣,既然對方有誠意,你也不必再斤斤計較吧。”展昭忍住不再去刺激剛恢複的白玉堂,“而且,這家兄妹,恐怕不是一般人物——”他把昨夜在妃家院子裏麵發生的一切講予白玉堂。
“哦?連家裏的婢女都會舞刀弄劍飛簷走壁,有點兒看頭!”白玉堂抖了抖手中的帖子,“那就去看看這個妃家有何本事!”
小二引展昭和白玉堂上了溯時樓。
臨街的雅間裏,妃雪精一身冰青坐在裏麵,身旁坐著嘟著嘴的妃華仙。
“展大人!”見展昭進來,妃雪精立刻走上前拱手,看著白玉堂,“這位想必就是白五俠吧,果然少年英雄,在下妃雪精,見過白五俠!”
“公子不必多禮。”展昭打量了一下屋內,除了兄妹倆,還有雙胞胎姐妹侍立兩側。
“妃公子過獎了,”白玉堂回禮,順便打量了一下對麵的男子,這個妃雪精看起來和他相差不了二三歲,論長相也有幾分清俊,隻是麵色少了普通人該有的紅潤,襯著那身冰青衣服更顯得有如陽光下未化的寒冰一塊,“昨日多受妃姑娘關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