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油燈跳動著,映照著桌旁五個男人的臉色,秦老頭微微眯著眼,似乎沒察覺到他說出的話有什麼不妥,反而變本加厲,“老三,你成親也有兩年了,也該有個孩子了,等你學成出來,自己開個小店,多美滿。”
秦安書勉強笑了下,“爹,時辰也不早了,明日還要忙呢,早點休息吧。”
待秦老頭入了屋,秦安書才拍了拍秦安成的肩膀,輕喚了聲衛藍的名字,被抱回了房。
秦安平見秦安書回了房,他也不知該說什麼話好,撓了撓頭,才擠出一句:“三弟,不急,慢慢來。”完後,也回了房。
今晚,難得的,衛藍吃了個半飽,雖然這其中大半都是地瓜,不怎喜歡,但肚子餓的時候,也是美味。這段時間,衛藍也沒閑著,找秦老頭要了幾塊木板和木頭,床給擴大了,不是她不想另做一張,被子和木料都不夠。
白芷一直很安靜,也不會說多了衛藍這個娘親就親近,更多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發呆,吃飯,然後睡覺,安靜得像個影子。衛藍當然知道這樣不正常,但她還沒偉大到自己都填不飽肚子的情況下,去關心個小女孩的心理健康。
不過秦安書的時間多,衛藍就讓他多跟白芷說說話,要不就拉著白芷識字,不管她有沒有學會,但多學點總沒差。
席子杯子蚊帳,衛藍都拿去洗了,在沒有什麼肥皂洗衣液的情況下,愣是在河水裏用精神力將上頭的汙漬都給清掉,如果不那麼舊的話,就跟新的沒兩樣了。
在秦家最讓衛藍滿意的一點,那就是各人的衣服各人洗,不像其他家的人,一大家的人衣服都扔給兒媳婦洗,那些貼身的衣物經別人的手,都不會覺得怪異嗎?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秦安書看著在鋪床的衛藍,輕聲說道。
正整著被子的衛藍,冷不丁地聽到秦安成和呂氏的對話,不由怔了下,好一會兒才回秦安書的話,“沒什麼,早習慣了。”在原主原來的家庭,幹活跟頭牛似的,吃的還都是那硬得要命的窩窩頭,想吃飽更難了,秦家的這些活,算是比較輕鬆的了。
就算衛藍的力氣比壯男子還要打,秦家也不敢真的把她當男子使,村子裏多少人盯著看呢,這買來的媳婦啊,幾十年才出一回,誰不稀罕啊!十日的時間而已,衛藍幾乎將村人的臉給記了個大半,但談上話的,也就安嬸,還有幾個割蕨草常碰到的婦人,她們好奇衛藍,但沒惡意,對此,衛藍也本著交好的心思讓著。
在這古時,無論是城裏還是鄉下,對那臉麵都是很注重的,當然也不排除那沒臉沒皮的,一個媳婦名聲好,那就意味著,在她受了委屈的時候,會收到更多的同情和聲援,雖然有時候並不需要。
聽衛藍這麼說,秦安書隻覺得心髒抽了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有些怨恨自己的無用。
“別想那麼多,睡覺。”衛藍沒好氣地看著垂著頭的秦安書,將他抱在床的中間,自己則躺上那延出來的木板上,拉過另一床薄被,閉上了雙眼。
前麵的屋子裏,秦安成仍在和呂氏說著,兩人似乎是在爭論關於提分家的事情,呂氏很生氣秦安成每個月的銀子都要交給夏氏,她打算在鎮上買棟房子,從此遠離這鄉野山村的。
分家嗎,衛藍微微勾起唇角,隻怕沒那麼容易,夏氏的性子,是恨不能將整家的人都攥在手心裏,誰要是提分家的事,不大鬧一場才怪。
【這是前日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