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海娜向年輕的祭祀羞澀地微笑著,從絲衣裏滑了出來。
“過來,我的主人,過來吻我”她喃喃地道。
這位傳說中主教的私生子,位高權重的年輕祭祀微笑著把雅海娜擁進懷裏,充滿熱情地深吻著她。紫丁香的芬芳彌漫在兩人之間。
雅海娜知道祭祀可以感覺到劍穿過他柔軟的腹部,而當毒流向他的肝髒時,他將會立刻體驗到一股冰冷的……喜悅?快樂?她並不確定。
雅海娜結束了這次擁吻,向後退了回去,讓祭祀可以欣賞到她沐浴在月光中的完美的身體,她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乳~房上,祭祀的血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條深紅的痕跡。
這個年輕的祭祀想大叫,想抓住這個美麗的刺客,但是他能做的隻有軟軟地倒在地上,任憑麻痹的感覺迅速擴展到全身。
雅海娜跪在這個垂死的人麵前,抱住他的頭顱,吻著他的前額,在他耳邊喃喃低語。
“離別”她邪惡地說道:“就是這麼甜蜜而悲傷”
隔壁傳來騎士們走動的聲音。
她聽到一雙鋼鐵鑄成的鐵靴踏在地毯上的聲音,緊接著是敲門聲:“祭祀大人,布道的時間到了。”
她再次吻了吻祭祀冰冷的唇,小心翼翼的將他的頭顱放到地毯上,如同對待一件珍品那樣,不讓鮮血染上他的頭發。
然後壓低了的嗓音回答到:“在等十分鍾就好,我換一套衣服。”
親耳聽到祭祀大人回答的騎士遲疑了半刻,從門口離開了。
雅海娜從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衣服,從容不迫的穿好。然後順著窗戶離開這間房間。
順著城市密如蛛網的街道,她不緊不慢的遠離了祭祀的私人住宅。
此時正值黎明破曉,黎明女神把她緋紅色的外套拋擲到天穹上,映紅了半邊天幕。這個城市尚未醒來,商業城市的市民普遍喜愛睡懶覺,在農夫們已經起來勞作的時候,他們依然沉睡在夢鄉中。西門城是巨龍海岸最重要的貿易城市之一。它是扼守巨龍之湖與墜星海的咽喉。從巨龍海岸到科米爾與桑比亞最快捷的貿易快捷方式就是這裏。每天都有大量的穀物,香料和象牙在這座城市的港口進進出出。因此而吸引的商人、雇傭工也不可計數。它巨大的經濟力量使它自身成為內海上排名第三大貿易力量。前兩位是兩個擁有廣闊領土的國家。它的市民們以西門是個開放的城市而自豪──對所有種族開放、對所有信仰開放,以及,對所有貨幣開放。
從北邊的港口吹來略帶腥味的海風帶來了海產品,還有遙遠國度的氣息,讓人精神一震。雖然對於這座城市的居民來說,這樣的海風讓人厭倦,但是對於來自沙漠的雅海娜來說,這樣的氣味總能勾起少年時關於大海的遐想。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盈的拐上了一條小道。老城區小巷裏青色的方磚因為經曆了太多的歲月,大多已經年久失修了。有些隻要一踏上就會冒出汙穢的水花。但是,雅海娜從來沒有一次讓汙水濺上她潔白的緞子鞋麵。
她就像是一位偷會情~人的淑女那樣穿行在清晨的街道上。
在拐彎處,她輕輕的拂動一家食店露出的招牌,沒有人察覺這個小動作。
她繞過幾條狹窄的街道。最後,她從側門走到了一棟高大的石質建築內,那是她目前身份的居所,索菲亞伯爵夫人的府邸。
就著從四扇大開的窗戶裏露出晨曦的光線,雅海娜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迅速的展開了手中的紙條。上麵用密語寫著“下午三點,二號集合點見。”信件的下方是獨屬於暗夜麵具的紋章,黑色漩渦上咧嘴而笑的銀色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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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城市的另一邊。薩德侯爵的宴會通宵達旦,此時剛剛接近尾聲。薩德侯爵既是一名貴族,也是這座城市的官員。實際上,西門的貴族統治者,全都出身於商業世家。
蜂蠟製成的蠟燭早已燃盡,和銀製的燭台一起傾倒在餐桌上。
仆人們在殘羹冷炙之間穿行,為尚醒著的賓客們提供最後一點美酒和精致的點心。
客人們大多躺在沙發上,在一夜的縱~情狂歡之後,他們的體力消耗殆盡。隻有三兩個不知疲倦的舞者,依然相互依偎著在舞池中,隨著舒緩的音樂踏出舞步。
這是在長夜將盡前的最後一點火花。
作為主人的薩德侯爵懶散的靠在柱子上,和一名社交圈的交際花調~情。他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態度和隨意。不像過去那些急切又無措的情~人,正是侯爵的這種態度將她徹底的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