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西門城的鑽石王老五。薩德對於女人們的青睞早已不甚在意。薩德侯爵出身名門,繼承了父親的管理港口的職務和他的巨額財產。死去的前妻同樣出身名門,給他留下了三個孩子,其中最小的那個,已經展現出強大的奧術天賦。很快就要師從一位陰魂城的大法師。
作為擁有這樣資本的一位年輕貴族,他所有的朋友都認為,薩德侯爵有一些驕橫傲慢也無可非議。
雖然有傳聞侯爵多次虐待非常年輕的妓~女和他家裏的男女傭人,但是,西門城是一座非常包容的城市。這樣的緋聞反而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那位社交圈的紅人依然不願離去,向著情~人竊竊私語。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宴會廳的時候,侯爵眯起眼睛,發出一聲哀歎。夢境般的舞會彷如泡沫遇見陽光一般的消融了。交際花哎呀一聲蒙起眼睛。她的妝容在一夜狂歡之後早已殘缺褪去,清晨的陽光將那張不再年輕的臉上的細紋暴露無遺。
侯爵厭倦的揮了揮手,示意時時刻刻侍立在一旁的管家舞會結束了。
管家首先看了看壁爐旁邊的警戒球,那是常駐侯爵家中的法師布置的魔法裝置,能夠察覺到這棟宅邸中所有的魔法變化。那條綠色的圓球不斷翻滾著,沒有任何變化。
管家熟練的指揮仆人們將客人們扶起來,送出大門,直到登上門外的久候的馬車。那裏會有士兵護送他們回家。
而侯爵則打起精神,執起交際花的右手,輕輕印了一吻:“夫人,感謝您留給我這樣美好的一個夜晚。請一定要代我傳達對於王子大人的敬意,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非常樂意能夠覲見他一麵。”
交際花嫣然一笑。
她悉悉索索的長裙掃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讓侯爵心癢癢的,不禁閉上眼睛試圖描繪她裙下的身體。
這位有婦之夫,是科米爾第三王子的情~婦。王子對於這位海峽彼岸的女人寵愛非常。薩德喜歡有競爭的東西,尤其女人,擁有多位追求者無疑彰顯了她們的身份和吸引力。
突然,一聲尖叫打碎了侯爵的想象。
侯爵急忙放下杯子,衝到了門口。那裏他看中的女人傻站在門口,閉著眼睛大聲尖叫。幾滴鮮血順著她的頭頂流下來,汙染了她姣好的麵孔。他的管家站在她的身邊目瞪口呆的盯著她的頭頂。
侯爵顧不上安慰她,急忙衝到兩人身旁。那裏是他府邸的大門,大門的最上方,雕刻著家族徽章雙頭鷹的位置,一隻勁弩把他最小的孩子釘死在那裏。
七歲,已經顯露出卓越的施法者天賦。是家族最大的希望,也是侯爵所有心血的傾注。
就這樣被釘死在侯爵自己的大門口。
鮮血順著箭矢流了下來,滴在交際花的頭頂、麵孔上。
侯爵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崩潰似的倒退幾步,老管家在他身後扶住了他。
穿著仆人服裝的馬克西姆斯站在籬笆內,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直到侯爵失控的跪地痛哭的時候,他已經踩平了腳下的土壤。侯爵永遠也不會知道釘死他兒子的凶手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一百碼的花園內,而那把被拆卸的凶器就在他的腳下。
趁著仆人們大亂之際,馬克西姆斯不緊不慢順著花徑退入花園內的工具房。在那裏,他脫下身上的仆人的製服,洗去臉上的偽裝。打開通往街道的後窗,從那裏跳了出去。
他走到一家酒館,在最角落的那張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個魚排、一杯馬黛茶。
這個時候,侍者還沒有上班。隻有老板一個人在酒館中守著空空的鋪子。他利索的夾了一塊魚排盛在陶盤中,拄著拐杖將盤子端給了台前的客人,又從一旁的大壺中給他倒了一碗滿滿的、冒著熱氣的馬黛茶。
老板一邊擦著其他桌子,一邊看著客人貪婪的大嚼食物。
“年輕人,忙碌的一夜?”
馬克西姆斯點點頭。
“哎,年輕真好。我們這些老頭可再也沒有機會這樣通宵達旦、快快活活的玩上一晚。”
馬克西姆斯沒有回答。
老板轉過身去,回到櫃台後麵。
馬克西姆斯這才不疾不徐的展開從杯墊下麵拿出的紙條。
上麵清楚的寫著“下午三點,六號集合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