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
一聲厲喝，汪氏坐在羅漢床.上，臉色鐵青。從得知萍兒小產這一消息開始，她的臉色就再也沒有好看過。她本來滿懷希望，期求能抱個大胖孫子，這下好了，全沒影了。
瑤兒跪在地上，畏畏縮縮，“我、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當時就站在邊上，發生了什麼，你應該最清楚，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汪氏冷哼，目光如炬，“瑤兒，我自認為對你不薄。雖然我把萍兒指給了鈺兒，但也讓你跟在她身邊。你們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好歹有個幫襯。可你呢？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是對我心存怨氣，覺得我對你不公平？”
瑤兒咬唇不語，芳臉一陣青一直白，猛地磕頭，聲音裏帶著哭腔，“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害萍夫人！夫人，您也是知道的，我和萍夫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對我又諸多照顧，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汪氏神色狠戾，“那你就實話實說！把你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都說出來！”
“我、我……”瑤兒又是一陣猛磕頭，飽滿潔白的額頭上都磕出了血印子，抽抽噎噎道：“今兒個早上，萍夫人說惡心想吐，想要到花園裏走一走，我就陪著去了。到了花園，月夫人也在。當時月夫人正在命丫鬟到池塘裏去摘荷花、荷葉，萍夫人看了喜歡，便走了過去……”
“繼續說！”
“萍夫人走過去後，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和月夫人起了爭執，再然後，萍夫人就摔進了池塘裏……”
汪氏咬牙切齒，憤怒道：“是桂如月那個賤人推的？”
“我、我不知道……我後來問萍夫人，萍夫人說是她自己腳滑，不下心摔下去的……”
“不小心？”汪氏冷笑，萍兒極為看重這個孩子，平日的飲食都很注意，就連風大一點都不敢出門，怕對孩子不好。這樣謹慎的人會粗心的摔進池塘裏？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婆子，湊過來低聲道：“夫人，要不要請月夫人過來問問。”
汪氏擰眉，“我當然要找她！這件事，跟她脫不了幹係！”
“那瑤兒……”
汪氏不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瑤兒，“你先回去，好好照顧萍兒。”
“是。”瑤兒應了，小心翼翼地出去。
李婆子奉命去傳喚桂如月，結果去了後，被靳非鈺給轟走，她隻得憋了一肚子氣，回來回汪氏道：“被少爺攔住了。夫人，如今少爺是被她迷了心竅，一味的偏袒，再加上萍兒說是自己不小心，咱們也實在是沒證據，不能把她怎麼樣。”
汪氏氣的砸了茶杯，冷笑道：“當初留她在鈺兒身邊，不過是權宜之計，沒想到倒還真的成了禍患！”
李婆子道：“夫人，如今與其追究責任，老奴倒覺得，這問題還是出了萍夫人身上。”
“嗯？此話怎講？”汪氏蹙眉。
李婆子道：“萍夫人為什麼說是自己不小心？即使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她和月夫人又一向勢同水火，又怎麼會不趁機反咬一口？夫人，此事實在是蹊蹺啊！”
汪氏沉默不語，半響後，道：“李媽媽，你覺得萍兒是心虛？難不成是她的肚子有問題？不可能，這幾個月來，我讓大夫每日來把脈。若是有問題，大夫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