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發愁,“夫人您說的是,可老奴也實在是猜不出緣由來。”
汪氏也猜不出來,以至於當天晚上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她突然恍悟,找來李婆子暗道:“莫不是萍兒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桂如月手裏,所以她痛失孩子,也能忍?到底是什麼樣的把柄,值得她連殺子之仇都能不計較?”
李婆子貼近汪氏,低聲:“老奴擔心的也是此處。夫人,看來萍夫人是有大事瞞著我們在……要不要我去旁敲側擊一番?”
汪氏沉吟,最初的傷心憤怒過去,她現在十分理智,“此事且先旁觀,等到形勢明朗了,再來商議對策。你趕緊去聯係玉瓶,讓玉瓶好好盯著茵娘,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李婆子似有難言之隱,“夫人,玉瓶……”猶豫片刻,李婆子還是決定此事不能瞞著汪氏,鄭重道:“夫人,玉瓶如今年紀也有25了,是否應該換個人繼續……”
汪氏神色一凜,“我好不容易才在茵娘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如今去哪裏再找合適的人選?你先好好安撫她,多賞她一些銀錢,讓她安心做事。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替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絕對不會虧待她。”
歲月催人老啊,哪個姑娘不在乎自己的青春年歲呢?李婆子歎氣,隻得應了。
……
瑤兒回到自己房中,才坐了片刻,又被人叫到了萍兒的麵前。萍兒剛剛流產,還不能坐起來,隻能躺在床.上。
瑤兒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隻見錦被下的萍兒臉色蒼白,嘴唇連一絲血色也沒有,隱隱地發青。再看看她無神的眸子,血絲密布,頗為駭人。她嚇了一跳,連忙去抹萍兒的額頭,抹到了一手的冷汗。
“不用看了,我還沒有死。”有氣無力的嗓音,似鬼一般。
瑤兒嚇的縮回手,訕笑道:“我去叫大夫來。”
“不用了。”萍兒拉住她的手,緩緩閉上眼,眼角淚珠滾落,她一直默默地哭了有一盞茶的時間,瑤兒實在是捉摸不透,咬牙在她耳畔低語,“你放心,在夫人那裏,我什麼都沒說,我隻說我不知道。”
“謝謝。”萍兒輕輕地點了點頭,麵色死灰。
瑤兒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把實話說出來?明明是桂如月推的你,你為什麼還要幫她隱瞞?你真的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中?”心中一驚,瑤兒心裏已經到了七八分的猜想,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萍兒咬著牙,目光狠辣,突然謔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的孩子死了,她也別想活!且等著,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她下去陪我的孩子!”
瑤兒嚇了一跳,麵色驚疑。
萍兒看她一眼,重新躺下,嗓音沙啞,“我沒有把柄在她手裏,隻是覺得這樣說出來,並沒有什麼效果,畢竟少爺喜歡她。”
“哦……”瑤兒眸色閃動,並不相信,反而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胭脂果然說的沒錯,萍兒是茵娘子的人,定是有把柄落在了她們姑侄手裏,所以才會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