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到小山村之後,看著平靜的村子,晏聆鬆了口氣。還好,這裏並沒有受到荒獸的襲擊。獸禍的源頭是北方,白梧村城東方向,並不是首當其衝的位置,所以還未受波及。
並且,他感覺到了永昌衛的蹤跡,有永昌衛到處巡視,他更放心了。
天快亮了,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小睡了一會,換了身幹淨衣服,然後又悄悄地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步血山莊裏,當得知自己的孫子趙宇死在深淵下的消息之後,趙長老身子一晃差點軟倒。那是他的獨孫,寄托了他趙家傳宗接代的希望,這是要讓他絕後嗎?
“混帳!”一聲怒吼,他一揮袍袖,恐怖的火焰滔滔,“老夫是怎麼跟你說的,哪怕就是你死了,也要讓我孫子活著回來!現在呢?你回來了,但是我孫子卻屍骨無存!”
元獁大口咳著血,半聲也不敢爭辨,在原地一翻身,又恭敬地趴在地上跪好,默默地承受著趙長老發泄怒火。
“小孽畜!不把你關進丹爐裏熬煉七七四十九天,難消老夫的心頭之恨!”趙長老仰天怒吼,轟地一聲,整座屋子都在烈焰當中炸成粉碎。
於是,可憐的元獁再次被轟飛出去,這次直接破開大門,飛出了院子。
“把他帶到老夫麵前來,否則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院子裏傳出趙長老冰冷的低吼。
“是!弟子一定把冷言帶回來。”元獁擦去嘴角的鮮血,艱難地爬起來恭敬一拜。
城主府的大殿,俞紅寧匆匆走進,行禮,然後肅容稟道:“殿下,被擄的孩童已經找到了,就在……,就在當年佑王子慘案發生的懸崖。”
“什麼?”瑤玉公主坐直了身體,瞪大了眼睛。
“懸崖下麵竟有一處荒魅遺址,所有的事情都是荒魅在作惡。奇怪的是當年下去搜尋的人,竟似完全沒有發現遺址,這太奇怪了。”俞紅寧皺著眉,極為不解。
永昌城裏的某條街道,晏聆出現在這裏。當然,若是被各勢力見過他的人看到的話,此刻肯定會叫他的另一個身份的名字——冷言。
他並不打算立即回步血山莊,聽說有片街區是修行界市坊的聚集地,他準備去那裏看看。
以前想去時沒錢,但最近幾天殺荒獸收集了一些材料,當時就跟其他修士換成了錢,並且死在他手裏的一些修士,錢財自然也被他扒了個幹淨,所以現在手裏算是有點財產。
“好壯觀的雕像。”又一次從雕像的附近路過,晏聆仰望聳立入雲的銅像,發出感慨。銅像宏偉而龐大,比城牆還要高出一大半,佇立古城的屋宇之間,有白雲在它的身邊繚繞。它默默地守望著城外的山脈,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抹不去的刻痕。
“你不知道吧,這樣的銅像共有三尊。”銅像腳下是寬敞的廣場,人潮擁擠,旁邊有修士在跟同伴解說,“據說它們與齊王朝的三大傳承有關,並且,曆史上它們曾有多次顯靈,助齊王朝化解危難的事跡發生。”
“不過,這樣的顯靈,需要三大傳承的繼者才能實現。所以,三大傳承的繼承者就顯得特別珍貴和重要,他們也一直是敵國想要鏟除的重要目標。”
聽著這些議論,晏聆若有所思,穿過擁擠的廣場,走向對麵的街道。
“咦?”在路過一家名為“木香堂”的醫館時,晏聆停住了腳步,有些意外地看著醫館裏的那對父女。
這是兩個熟人,那對祝氏父女,曾經對他有過一飯之恩。
木香堂裏草藥飄香,祝氏父女倆在忙碌,整理著藥草。有意思的是,這父女倆好像又遇到麻煩了,眉宇間籠罩著散不開的愁緒。
“小柔,我們一定要在品丹大會之前將藥劑熬製成功,才有機會進入玉爐宗,到時候就不用擔心江強那個混帳東西了。”祝父一邊挑揀著一盤木香草,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