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配合地張開手摟住他的脖子,到他懷裏,就把腦袋貼在他頸窩,特別安心的睡姿。
男人的身體略微僵直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速度快到我幾乎以為那是錯覺。
他抱著我去拿藥時,我隱隱約約聽到藥房裏麵有人笑著說,“你看看人家,大晚上女朋友生理期都帶來醫院,你生病了,你男朋友還不知道在哪兒呆著呢....”
我迷糊睜開眼,就看到頭頂男人的臉黑得陰沉,頓時害怕地出聲解釋,“不是,我們不是....”
可聲音太小,誰都聽不見。
唯有頭頂的男人凝眸細細打量我,那目光太過深沉,我看不懂。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時,對金懿軒不是沒有失望的,隻是疼痛大過所有的情緒,我隻努力把腦袋埋進舒適的懷抱,期翼這份短暫的溫暖。
回去的路上,我睡著了。
車子很穩,和男人的懷抱一樣,讓人無端安心。
等等,懷抱?
我睜開眼,金餘正抱著我,身後跟著碎碎叨叨的蕭墨白。
“搞得跟流.產一樣,你看...哎喲我滴媽,滴你褲子上了....老大!”
“閉嘴!”
男人低頭時正看到我瞪著眼睛,頓時停了步子對蕭墨白說,“去找人要衛生棉,夜用的加厚的。”
蕭墨白桃花眼差點瞪脫眶,“老大,你剛說什麼?”
“你過來。”金餘表情不耐地掃過去。
蕭墨白立馬跑遠,“不不不,我聽清了,我這就去找....我的媽...我上哪兒找切....”
額頭落下一隻寬厚的掌,金餘俯視著我,聲音低低地,帶著醉人的質感,“疼傻了?”
我迷迷糊糊混混沌沌,恍惚覺得是在做夢。
手試探性觸碰到他臉上,他就斂了眸睨著我。
目光筆直,眼神灼熱。
我閉著眼,輕輕說了聲,“謝謝。”
所以。
我下意識打了他的電話。
還做夢夢見了三年前的他。
金餘沒說話,他把我抱到包間裏,倒了熱水,這才摳出一顆藥喂進我嘴裏。
我坐在他懷裏,明顯感覺整個下身都是濕的,他穿著黑色西褲,兩條大腿管都一片濕意。
藥混著熱水灌進腸胃,熱燙刺激得一雙眼睛不自覺流著眼淚。
吃完藥,金餘就抱著我去了洗手間,我沒空去操心進的是男廁還是女廁。
我關心的是,他這個潔癖居然沒把我丟下去。
三年前有次下雨我坐過他的車,車裏沾了水,他都直接讓助理換台車。
現在這樣,算什麼。
腦袋疼得厲害,我蜷著身體窩在金餘懷裏,枕著他的心跳,疼痛都無端消減了許多。
耳邊聽到蕭墨白喘著氣跑過來,又驚又訝地,“靠,女廁?!”
蕭墨白說什麼都不願意進女廁,他扔了幾樣東西過來,又匆匆走了,嘴裏念著,“完了完了,魔怔了...”
金餘把我衣服全部扒了,用毯子給我裹了起來,把我抱到馬桶座上,大手還貼著我肚子,溫熱的掌心源源不斷傳遞著熱意。
大概是痛的。
我眼睛裏不斷滲出水。
一滴一滴滑下來。
男人伸手抹掉。
最後,他俯身吻我的眼睛,語氣近乎寵溺地說,“乖,馬上就不疼了。”
我顫巍巍睜開眼,淚眼模糊間,男人犀利的輪廓依舊,隻眸底浮著層柔波。
這大概是夢。
不願信。
不願醒。
——
金餘抱著我出去時,我才知道休息室那邊出事了。
確切來說。
是沈三千出事了。
我被金餘抱在懷裏,身上隻一件高級羊絨毯子,聽著嘈雜的聲音隻覺得吵得腦仁疼,可男人卻停步在這,沒有往前走。
我探頭出去看了眼,一下就愣住了。
沈三千頭發淩.亂,裙子皺巴巴,歪著腦袋站在那,韓信衣.衫.不.整站在旁邊,一邊嘴角正在滲血,他倆的對麵,站著顏東田。
顏東田嘴上好幾處淤青血痕。
周邊圍了圈酒店旅客以及用餐的食客。
顏東田狠著張麵孔怒吼,“放手!”
“你弄疼她了。”韓信聲音很平靜,眼睛卻藏著殺意。
我才注意到韓信緊緊拽著沈三千的手,而沈三千的另一隻手在顏東田手裏,被捏到發白變形。
沈三千半點反應都沒有,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低著腦袋看不到任何表情。
我蹬了蹬腿,才發現自己隻披著毯子,裏麵真空。
金餘低頭,目光筆直灼熱,“想我幫忙?”
我點點頭。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隻把涼薄的唇靠得很近,氣.息交融間,聽到他低.啞的聲音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