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餘帶我們回的是峽市。
臨行前,許小多問我,"春春,你決定好了嗎?"
我摸摸他的腦袋,卻意外發現那枚死活摘不下來的戒指不見了。
看到許小多一直盯著我,我隻好笑著點頭,"嗯,我們出來太久了,該回去了。"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你決定好了嗎?以後都不會再出來了,對嗎?"他肉嘟嘟的小臉仰著,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這個孩子早熟敏感得不像個孩子,每次看到他問這麼小大人的問題,我內心都會升起強烈的自責和愧疚。
是我太不省心,所以孩子才這麼早熟。
怪我,剝奪了他成長道路上的重要一段路。
一段應該活在父母庇佑下,沒心沒肺,隻會和同齡的小孩子們玩耍皮鬧,沒有煩惱的路。
我蹲了下來,小心抱住麵前這個小小的身體。
我說,"寶貝,對不起,以後媽媽不會任性了,我們回家,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好不好?"
耳邊是許小多稚嫩中透著歎息的聲音,"好。"
——
朱阿姨和夏之邱知道我們要走之後,也急忙收拾行李,租了車跟在我們後麵。
許小多喜歡夏之邱,說想和夏爺爺坐在一輛車上,我正猶豫,就看劉備開了加長車過來,金餘身高腿長站在門邊,擰了眉的表情透著幾分邪性的張狂。
十二月的天氣,冷得沒邊,男人一身黑色西服站在那,慢鏡頭轉過的側臉矜貴冷峻,堅毅的下巴微抬,低沉質感的聲音就散在冷空氣裏,"過來。"
我抱著肚子慢動作移過去,到車門邊時,實在沒忍住踮起腳尖吻了吻他。
奈何身高不夠,堪堪夠到他的下巴。
金餘彎唇,眯起眼睛睨著我,眸底的火花在閃爍。
我,"……"
我看到車裏駕駛座的劉備把擋板放了下來。
我還聽到身後的許小多故意驚奇地問,"咳咳,爺爺,那邊,那邊,是,是啥?"
夏之邱的聲音,"哪兒?你別亂指……到底哪兒?"
朱阿姨的聲音,"好了,我們這麼遠距離怎麼看得見嗎?哎,好了,我拍下來了,老頭子你眼睛不好……我拍得很清楚,給你看看。"
我,"……"
我臉紅脖子粗地想撤退,內心懊悔不迭,怎麼就色令智昏地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
看我後退,金餘一把攬著我的腰,俯身在我耳邊問,"夠不著?"
我咬牙,"滾滾滾。"
話音剛落,他捧住我的臉吻了上來。
陽光的味道,空氣的味道,都不及眼前這個男人的味道。
像罌粟一樣,致命,上癮。
坐上車已經是下午。
朱阿姨他們要回榕市,說女兒在那。
說起女兒,朱阿姨的眉眼都柔和起來,她說她的女兒就在這個月剛剛被求婚成功,她沒能來得及在現場,挺遺憾的。
夏之邱就安慰她說有拍攝,回去也能看到。
他們倆是出來散心的,聽說兩人也是旅途中認識的,說是夏之邱當時買一份麵食,老板看夏之邱穿著體麵,就故意高價宰客,一旁正在吃麵的朱阿姨看不慣,挺身而出把老板罵了個狗血淋頭,順便罩了夏之邱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