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道金家大少爺金餘是個妹控,卻不知道,在多年前,他也是個弟控。
但凡金懿軒上幼兒園時因為害怕而哭得收不住,金餘必定推掉那一天的所有行程,陪弟弟在幼兒園呆到放學。
金懿軒學前班的美術作業幾乎全部出自金餘之手。
那時候的金餘,身價已經超過金慕淵。
那時候的金餘,年僅九歲。
但他已經是JM的最高執行董事。
金慕淵有心培養,金餘有心成長,於是,他以超出所有人預期的速度逐步成長到獨攬大權,行事風格愈發比之父親金慕淵,是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說金慕淵是冷酷無情,那麼,其子金餘便是冷血無溫。
蕭墨白的姐姐從小就喜歡金餘,從小就立誌要做金家的兒媳婦。
從小....就絕了念想。
因為金餘曾當著所有同齡孩子的麵拒絕她,“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娶你。”
當時年紀小的蕭墨白為了安慰姐姐,逼著霍丁和齊祺發誓,以後要娶他姐姐為妻。
最後的結尾是,蕭墨白的姐姐哭著跑回家,蕭墨白被揍了個半死。
四個男孩再聚時,頗老成地感慨:女人真麻煩。
隻有金餘感慨,被揍挺好。
在他的記憶裏,父親和母親從沒有打過他。
哪怕一次。
金餘從小就是個極度缺愛的孩子。
他偽裝得很好。
裝得冷漠,裝得冷酷,期許得到母親的關注。可是並沒有,母親對他的變化似乎不為所知。
她在意的隻有父親。
於是,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原來這樣的冷漠,隻有愛人才會在意。
愛人。
多麼陌生的字眼。
在他的字典裏,女人分為兩種。
一種,妹妹。
另一種,陌生人。
他從小到大的感情經曆是空白,就連常常陪他一起喝酒下棋的霍丁都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他是從小看過斷背山沒錯,但不代表他喜歡和他一樣渾身肌肉一身腿毛的男人。
所以他回以嗬嗬一笑。
第二天,蕭墨白就送了個小受到他辦公室裏,提著的行李箱裏塞滿了變裝和杜蕾斯,還有不知名的KY套裝。
在金餘的臉從黑到極黑之間,小受試探著用手摸了摸金餘的襠。
下一秒,辦公室門外飛出一個人。
助理韓信在門口恭敬地問,“先生,需要...幫助嗎?”
金餘冷冷地,“把人給我打包好,按原路送回去。”
韓信托腮深思熟慮一番,最終十分好心地找了個粉色紙箱裝好,在外麵纏了一圈的粉色絲帶,並附備注——慢慢享用。
人送回去的當天,蕭家正開家庭聚餐,是以,門一開,一個巨大的包裹被拆開的同時,小受梨花帶雨強顏歡笑地對著蕭墨白喊,“墨白哥...”
蕭家兄弟姐妹全部抖了個遍。
聽說,那天蕭家的拖把和板凳壞了四個。
蕭墨白在醫院住了一周。
親朋好友沒有一個去看的。
兄弟裏最為善良熱心的齊祺非但沒有到醫院慰問,反而隻是讓助理送了一籃水果,送的葡萄還有種子,蕭墨白邊吃邊心酸。
到住院第二天時,霍丁去看了,送了一箱KY和各種口味的小雨傘,霍丁的表情很是不忍,“這是老大送你的。”
蕭墨白咬著牙,“替我謝謝他。”
霍丁剛走,蕭家父母擔心下手重了,有些後怕地來醫院看兒子,門剛打開,就看自家兒子躺在病床上,手裏拿著KY和草莓味的小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