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餘對那個女人的第一印象簡直是想活活掐死。
他不想承認,自己潔身自好守護了整整三十年來的初吻被一個陌生女人給奪走,這個陌生女人不是別人,還是自己親弟弟的女朋友。
他記得那天水的溫度,也記得掌心下女人細膩的肌膚,還記得自己的弟弟從他手裏把女人接過去時說的每個字。
“哥,對不起,沒來得及介紹,她是夏秋,我女朋友。”
那個女人窩在金懿軒懷裏哭得抽抽噎噎,濕漉漉的眼睛隻懼怕地看了他一眼就撇了過去。
他從沒想過,這個膽小怯懦的女人會自此走進他心裏。
和弟弟那句話一樣。
從此烙在心口。
“夏秋,他是我哥,你叫他大哥就好。”
多個妹妹而已。
他這樣想著。
還是個大腦缺根筋的妹妹。
在看到他洗完澡光著身子出來時,瞪著眼珠子叫得花枝亂顫。
明明,他才是第一次被女人看光。
讓他厭煩的噪音充斥在耳邊,他直接大手掐了過去,不耐地問,“沒見過男人?”
那個女人像個智障一樣搖頭又點頭,讓他深刻懷疑金懿軒是不是腦抽選了這麼個女朋友。
但不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跟他沒關係。
他依舊討厭女人。
討厭的程度讓他自己都險些懷疑自己是彎的。
他把女人推了出去。
回到房間時,指尖還殘留著女人臉上的溫度,微熱。
那個女人的眼睛很黑,像黑珍珠一樣,近距離盯著看時,像是要被她眼睛裏的墨水給吸進去。
她眼底的害怕和恐懼那樣明顯。
她害怕他。
金餘自嘲笑了笑,怕就對了。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母親蘇燃第四次打電話安排他相親,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就想見見母親口中那位德智體美俱佳的女人是何方神聖,帶著嘲意和無聊的態度,他去了。
還是晚上。
這樣的意圖是個女人都懂。
那個女人不僅懂,還打扮得十分隆重。
精致的妝容下,喝咖啡時都擔心弄花口紅而顯得小心翼翼。
麵對著這樣的女人,金餘沒來由地想起遊泳池裏的那個女人,純素顏,水底下那雙黑珍珠一樣的眼睛亮得耀眼。
咖啡廳裏的味道混著抹不知名的香水味,好在空調風吹得及時,沒讓金餘全程擰著眉以致於嚇到對麵那位德智體美俱佳的舞蹈老師。
金餘坐在咖啡廳和對麵那位教跳舞的老師沉默地對坐了一分零四秒,終於不耐地起身說了聲“慢用”大步流星走人。
舞蹈老師尷尬又慌亂地站起來,“等等!”
金餘回身,擰著眉的表情讓舞蹈老師更是慌亂,她尷尬地笑著問,“是我哪兒做得不對嗎?”
她從知道金餘同意這場相親開始就試遍了百貨商場裏最新款的夏季長裙,還專門去了店裏找化妝師化的妝。
甚至,還因為擔心自己哪兒做得不夠好,還專門學了一個多小時的禮儀。
可,眼前這個男人隻粗略掃了自己一眼,沒有其他男人看見自己時的驚豔表情。
這個男人全程沉默著。
她突然覺得自己花了那麼多的精力簡直是白費,她從坐下開始就一直戰戰兢兢,甚至連咖啡都不敢多喝,怕妝花了,更怕口紅花了。
她不敢開口找話題,怕顯得自己不夠矜持。
可現在,這個男人轉身就走,她再不開口,隻怕以後都會和這個男人沒有機會。
眼前的男人是整個峽市女人都夢寐以求想嫁的。
她有多想把握機會。
哪怕是奢望。
金餘擰著眉,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沒有。”
“那....?”舞蹈老師的笑容變得僵硬。
金餘不耐地打斷,“我對你沒感覺。”
附近桌的情侶抬頭把目光投向這裏,舞蹈老師臉上一陣火燒,仍然不死心地抓著最後一絲機會,“金先生,我們剛接觸,應該互相多了解,然後....”
“抱歉,我對你...”金餘斂眸上下掃著她,“半點了解的欲望都沒有。”
舞蹈老師一滯,尷尬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金餘已經轉身走了出去,瀟灑的背影吸住了咖啡廳裏一排端咖啡的服務員。
男人已經和夜色融為一體。
韓信站在車邊問,“先生,回公司還是?”
金餘掐著眉心上了車,“回家。”
他早已忘了自己的領地裏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多了一個陌生女人。
而那個陌生女人十分膽大地穿著白襯衫,撅著屁股趴在自己房門前。
白襯衫堪堪蓋住她的屁股,還露出半邊軟白以及兩條細白的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