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件讓女人打心眼痛恨他的事。
把女人抱到自己的包廂之後,他就冷冰冰地對女人說,“***。”
這件事對他來說,他也痛恨自己。
可沒辦法。
他已經不知道拿這個女人該怎麼辦了。
女人罵他是神經病,看到他**服更是炸了毛大吼大叫,“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三年前我不怪任何人,我隻怪自己!可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金餘從不知道,他在女人眼裏是這樣嫌惡的存在,嫌惡到她第三次問他,能不能放過她。
“……你以為這樣我就能乖乖待在你身邊是不是?!你做夢!”女人還在嘶啞地喊著,“我身上心理上,所有的傷都是你給的,如果你得不得就想毀掉,那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了,你也不會如意!”
金餘還記得,中槍昏迷住院的那段日子裏,他腦子裏想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想的是,見到她之後就求婚,然後結婚,生孩子,以後一家人出去瀟灑快活。
而不是。
像麵前這個女人這樣,聲淚俱下地控訴他的惡行,然後求他放過她。
金餘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可笑到他根本笑不出來,他隻能冷著臉拿女人的父親來壓她。
看到女人不甘心的眉眼,他更是憤怒地掐著她的下巴,控訴著她,“夏秋,別忘了,是你招惹的我。”
女人屈辱地跪在麵前,臉上的表情絕望而悲涼。
似乎,他從來沒見過她開懷大笑的樣子。
金餘費了力氣才問出梗在心頭的那句話,“和我在一起,就那麼痛苦?”
女人聽到這話笑了,像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笑得眼淚都掉出來,“我愛的人是你弟弟,你說我和你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他再次把女人丟下。
看起來像是他狠心丟下女人,可隻有他自己知道。
被丟下的那個人,是他金餘。
他喝了一宿的酒,一直醉不了,心口那個地方太疼了,他攥著拳頭不停捶打,最後一個猛拳下去,他整個人摜在地上。
韓信發現金餘暈倒,直接送醫院,蕭墨白親自操刀取出了那顆子彈,卻不想,子彈剛取出來,金餘就醒了,外麵下著大雨,沒人攔得住這個瘋了一樣要衝出去的男人。
金餘衝出去之後,沒有上車,隻是沿著一條路在走,胸口的紗布很快被血染透。
身後蕭墨白和霍丁幾人一直跟著,韓信更是打了傘追在金餘腳後跟,幾分鍾後,金餘突然回身看了身後的幾人一眼,然後砰地一聲仰躺在地。
霍丁去抬他時,聽到金餘嘴裏訥訥地喊,“夏秋……夏秋……”
一聲又一聲,帶著愛而不得的悲愴和蒼涼。
金餘發燒了,他不知道在自己發燒的時間裏,霍丁把女人給綁來了,更不知道,蕭墨白把金懿軒也帶了過來。
女人在客廳的嘶吼,他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把金懿軒叫來為的什麼?!”
弟弟金懿軒是女人心裏一根不能提更不能拔的刺。
隻要牽扯到,就會讓她發瘋發狂。
“為的不就是讓他親眼看著他的前女友和他的親哥哥在一起嗎?!”
哪怕讓他看見她別的麵孔,他也不願看到女人因為金懿軒而憤怒的表情。
“把她送回去!”他說。
霍丁和蕭墨白都不動。
那隻有他自己送女人走了。
金餘跨了幾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往外走,身後蕭墨白氣急敗壞地喊,“老大,你瘋了!外麵下雨!你不要命了!……”
是啊,遇到這個女人,命算什麼。
到門口時,女人停下了,她突然抬頭對他說,“哥,三年前我還欠你一次。”
她說的是三年前痛經,被他送去醫院照顧那次。
這次,換她來照顧他。
她知道他要什麼。
所以,一進門,他就吻上去時,女人沒有反抗,反而摸著他流血的胸口問,“你不怕死嗎?”
金餘隻怕這是夢。
一場腦子燒壞的夢。
女人第一次心甘情願為他口。
和那次感受完全不同,身體熱得要爆炸,腦子裏的岩漿都要崩裂,在女人再一次抬眼查看他的表情時,他終於忍不住盡數射了出來。
女人沒有躲。
他昏睡前看到的畫麵是,那張秀麗的臉上嘴角掛滿了白色的液體,漆黑的琉璃眼珠裏安安靜靜倒映著他金餘的眉眼。
那個女人眼裏,隻有他金餘一個人。
醒來後,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金餘沒能去找她,因為金家二老來了,看了他的傷勢後,又安排了金家私人醫生觀察了他幾天,醫生的叮囑是他不能出門吹風,而他再也忍不了,他迫切地想見到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