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
從十四歲到十八歲,他戰無不勝,成了峽市名副其實的富四代蛀蟲,是吃人血的魔鬼。
他似乎忘了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隻一心想破壞一切。
想破壞自己。
他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每次受傷,他都會抱著腦袋痛苦地想。
每次想,都會大顆大顆地掉眼淚。
他似乎明白,卻不願意承認。
以前小時候,還有個笨笨傻傻的女人會關心他,可現在,胃痛的時候身邊一個倒熱水的人都沒有。
女人們懼怕他,男人們敬畏他。
他成了眾人眼裏的神魔。
可他,早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
那天是個什麼日子呢。
哦對,是他二十二歲的生日。
兄弟們為了替他慶祝,抓了十幾個清純沒開過苞的妹子到包廂。
金鈺身邊照常坐著善解人意的熟女,會替他切好蛋糕,會為他擦嘴角的奶油。
重要的是口活兒好,金鈺很喜歡。所以,每次大大小小的聚會,小弟們都會提前點了她。
吹完蠟燭之後,所有人開始了放縱的夜生活。
那群被抓來的妹子全都尖叫著四處逃散,而那群小弟們則淫笑著開始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在哄笑聲中,金鈺好似聽到一聲別的什麼,他微醺的目光逡巡了一番,就看到角落裏,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孩被扯開了上衣,正捂著胸口尖叫。
那張臉,有些眼熟。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推開了身邊的熟女,一腳從茶幾上踏了過去,“放了她!”
包廂裏音樂轟響陣陣,隻小範圍的人聽到他的怒吼停了下來,另一部分的人還在繼續。
金鈺到跟前時,一把掐過小弟的脖子,泛著殺意的眸子裏染著血紅的絲,“我讓你放了她你他媽聾了嗎!”
包廂的音樂靜止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所有人都傻了眼地看著金鈺脫下外套罩在一個女孩的身上,隨後抱著她大步離開包廂。
茶幾上的蛋糕還有十份沒打開,角落裏堆積的禮物也還沒拆。
可壽星,卻提前走了。
剩下的兄弟茫然地麵麵相覷了幾秒,全部統一地追了出去。
長廊上,金鈺抱著懷裏的女孩,邊走邊惡狠狠低斥,“閉嘴!誰他媽讓你哭了!給勞資閉嘴!”
女孩不知道說了什麼。
又是引得金鈺一聲怒罵,“誰他媽讓你呆在那的?!你他媽出個聲會死啊?!你他媽不會叫勞資啊?!”
緊跟而上的兄弟全都停下不動了,有人問,“那妹子誰帶來的?”
有道弱弱地嗓音,“我,我,我不知道小爺認識...我....”
所有兄弟統一回頭看向那個小子,統一的留下一句。
“你完了。”
那可能是未來的大嫂。
——
金鈺把女孩十分粗魯地丟上車,然後吩咐司機,“開去文華苑,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就行。”
他吩咐完轉身就走,衣服卻被女孩死死勾在手裏。
抬眸就看到女孩仰著臉看他,幾年不見,女孩出落得愈發水靈了,大眼睛,長睫毛,黑色長發披著,學生妹學生裝,偏偏在她身上多了別的些屬於女人才有的嫵媚氣質。
金鈺眼睛看下去,就看到女孩被扯開的上衣扣子全掉,攏在胸口卻擋不住該擋住的,深藍色的內衣緊緊箍出大片渾圓。
金鈺撇開眼,“鬆手。”
女孩笑著對他說,“謝謝。”
頰邊有淺淺的梨渦,唇邊還露出一節小虎牙,眼睛彎彎的,像天上的月亮。
她手撐在後座上,仰著臉看著他說,“金鈺哥哥,你過來,我送你個禮物。”
後車廂裏沒有開燈,一片昏暗。
金鈺不疑有他地傾身靠近,就看女孩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他嘴上狠狠親了親。
毫無章法的吻技,隻死死壓著他的唇,差點害他喘不開氣。
足足好幾秒,金鈺才從那雙散著熱意和香氣的唇上解放出來。
“生日快樂。”女孩說。
她隻有十八歲,卻已經熟了。
金鈺從沒想過,在包廂裏看到她時,會突然後怕起來。
明明,他和那群兄弟玩過很多學生妹。
似乎,潛意識裏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不一樣的。
可他仍不可避免地嫌惡了。
金餘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巴,在女孩期翼的目光下,他用人畜無害地笑容看著她說。
“許秋,你這樣,有點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