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從二樓下來時，門口站了一排小弟，各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手機鈴聲響了幾遍，還是小弟提醒，金鈺才回神接過，電話那頭的靳橘聲音淡淡地，“那邊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金鈺從懷裏掏出煙，幾個小弟上前搶著點火。
靳橘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金鈺吐出一口煙，有些莫名。
“你情緒不對，我聽得出來。”
金鈺想笑，笑容卻僵在嘴角。
電話那頭的靳橘聲音沒什麼起伏，“你還是第一次露出那種表情衝出去，說實話，我還以為你爸出事了。”
“沒有，一個不相幹的人。”
“真要是不相幹的，你就不會這個德行，行了，我的慶祝宴開始了。”
金鈺還沒來得及反駁，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他氣呼呼地狠狠吸了口煙，卻被煙給嗆到，整個人咳得像肺癌晚期，狼狽得不行。
有膽大的小弟上前問，“老大，待會我們去哪兒？”
金鈺揮手，“回老窩。”
一票人浩浩蕩蕩地走著去了酒吧。
金鈺在門口時停了會，然後指著一個小弟麵無表情地吩咐，“把她給我帶來。”
那小弟特別懵逼，“啥子？帶誰？”
金鈺啪地一巴掌拍他腦門上，“勞資他媽剛是踹你腦子上了是嗎？！”
那小弟猛地醒悟過來，抱著腦袋就竄了出去。
其他小弟心照不宣地交流了下眼神，進包廂時也不點熟女，隻叫了幾個公主陪唱助興。
金鈺一個人躺在沙發座上，眼睛盯著屏幕裏的歌詞，一時有些怔忪。
「走在路上想的是你
有一點點的不確定
直到你出現在眼裏
原來不小心喜歡上了你」
許秋被帶過來時還穿著吊帶，金鈺臉色有點陰鬱，他睨了眼那個小弟，就看那傻叉小弟邀功一樣傻嗬嗬地朝他笑。
許秋站在那，抱著肩膀，擋住胸口的風光，眼睛盯著沙發中央的金鈺問，“有事嗎？”
金鈺點頭，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她過來坐。
許秋就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
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水果香味，像是蘋果又像是別的什麼東西，香甜可口的味道引得金鈺深吸了一口氣。
許秋又問了遍。
金鈺沒回答，而是問了個問題，“他給了你多少錢？”
“什麼？”許秋沒聽明白，細長的眉微皺。
金鈺揮手，包廂裏的音樂停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許秋，“我說，你陪他睡，他給了你多少錢？”
許秋的眸色從吃驚到不敢相信，再到最後的憤怒，再到後來蓄滿了淚，她從桌上端起一杯酒倒在金鈺臉上。
臨走前，留下一句心碎的咆哮。
“金鈺，你真是個人渣！”
包廂裏的小弟包括幾個公主全部瞪直了眼，下巴都掉了下來。
金鈺無所謂地用袖子抹了把臉，眼風一掃，其他人立馬該喝喝，該唱唱，沒事幹的就貼著牆壁用袖子擦牆。
直到半小時後，金鈺喝完了四瓶酒，一把扯過一個公主拉到腿上狠狠吻了下去，包廂才重新炸開鍋沸騰起來。
公主欲拒還迎地推著，沒推幾下就被金鈺狠狠甩開。
金鈺走到茶幾那又喝了口酒，隨後拉開包廂門大跨步邁了出去，兄弟們追出去問，“老大，去哪兒？”
金鈺打了個手勢，意思不許跟著。
所有人就停在原地。
有人問剛剛那個公主，“你剛沒伺候好我們老大？”
公主渾身發抖，“我，我不知道啊，他，親了我一下，說了句話就，就推開我了……”
“說了什麼話？”
“好像是說什麼，味道不對……”
“啥？啥味道？沒刷牙嗎？”
“……”
金鈺沿著大馬路走了十幾分鍾，抬頭時已經到了自己的租房裏，站在窗口抽了幾根煙，隨後洗了澡躺在床上，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五十。
他毫無睡意。
電話響起時他幾乎條件反射地就接了起來，說不清腦子裏一刹那想的是什麼。
電話那頭是許山，有些焦急地問，“小多，你有沒有看到許秋？”
掛了電話後，金鈺就衝了出去。
許山在電話裏說的每個字都在耳蝸裏回蕩。
“她每天都在打工，還都是免費打工，不知道圖什麼，今天說是為你做件好事，不知道什麼事到現在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