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除了找人打架,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大半夜出來,帶著所有的小弟凶神惡煞地——滿大街找一個女孩。
浩浩蕩蕩一群人找了大半個小時,差點掀了峽市幾條街。
峽市警察以為黑社會發動暴亂,十幾輛警車出動,一直跟在金鈺身後。
場麵轟動。
金鈺掏出手機,在助理那一欄滑了滑,猶豫著沒有觸上去,不想麻煩金家那邊,他有些暴躁地重新點了根煙,一口煙還沒吸進肺裏,身後有個小弟撥開人群衝過來喊,“老大,我知道在哪兒!”
他扔掉煙,一把提起那個小弟,表情有些猙獰,“在哪兒?!”
那小弟打開手機,地圖屏幕上亮著個紅點點,是位置追蹤器。
金鈺瞳孔縮了縮,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哢嚓哢嚓的響聲裏,傳來他陰森森地質問,“有這東西,你他媽不早說?!”
那小弟抱著腦袋,聲音弱弱地,“我,我怕,怕,找的不是她...”
金鈺捏了捏拳頭,骨節嘎吱嘎吱作響,他招手調頭,帶著弟兄們換了個方向,朝百米外的一所酒吧前進。
那小弟屁顛屁顛樂嗬嗬跟在後頭,就聽前麵傳來金鈺暴躁的嗓音。
“那小子誰帶來的,回頭帶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他腦子裏裝的是不是屎!”
....
金鈺趕到酒吧時,許秋已經在吧台喝了九杯火焰蘭,臉上通紅一片,依舊是吊帶衫,撲朔迷離的燈光下,曲線姣好的身材分外吸睛。
旁邊坐著幾個不老實的男人,半摟半抱地哄著她。
許秋隻傻嗬嗬地笑,“我,再喝,最後,最後一.....杯。”
她眯著眼睛,豎起一根食指,朝身邊的陌生男人笑得單純無害,露出來的梨渦和小虎牙刺得金鈺腦門一陣火燒。
他一腳跨過去,正在調酒的酒保都抖了手。
緊跟金鈺身後的是浩浩蕩蕩二十幾個弟兄,各個凶神惡煞地占領吧台,順手把女孩身邊的幾個陌生男人提到一邊。
陌生男人一看這陣勢,還沒逼問就開始低頭喊“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酒吧其他喝酒的客人被嚇得把錢扔桌上就跑了。
酒吧的經理都被驚動了,一出來看到這場麵,特別是門口的保安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門口有條子,直接嚇得躲進去不敢出來。
偌大的酒吧,就剩酒保一個工作人員。
他十分地....害怕。
許秋眼睛一直盯著酒保,看到酒保停了動作,她有些不滿地嘟嘴,“喂,酒呢!快點...”
金鈺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漆黑深邃的眸睨了眼酒保,酒保的手抖了兩抖,調試的酒都灑了出來,引得許秋哈哈大笑,“你,你抽筋了哎,哈哈,沒事吧?還是我眼花了,哈哈,笑死...咳咳...笑死我...了...”
金鈺就靜靜看著身側這個笑得開懷的女孩,食指放在吧台閑散地敲著,酒保看得懂手勢,立馬調了杯酒恭敬地端過來。
許秋一看酒不是給自己的,微醺的眼睛就眯了起來,仔細地看向身旁的人。
她看了許久,久到金鈺都看見她眯起的微紅的眼睛。
許秋湊得很近,有溫熱的氣息拂在金鈺臉上,是屬於女孩身上香甜的氣息。
也有可能是她嘴裏的味道。
她看得實在久,歪著頭傻嗬嗬地指著金鈺的臉說,“你長得...和他好像....”
金鈺伸手扶著她,想把她拉到懷裏,“你喝醉了。”
“沒有,我才沒醉....”許秋一把推開他,抱著吧台不鬆手,像個小孩子一樣高高噘著嘴。
金鈺難得耐心地坐在這裏問她,“為什麼喝酒?”
許秋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握著喝得一幹二淨的酒杯,噘著嘴,嗓音糯糯還帶著哭音,“因為,他太壞了...我這裏痛....”
她擦了擦眼角,朝酒保喊,“喂!酒呢!”
酒保抬頭看了眼金鈺,沒敢給她倒。
金鈺喝了口麵前的酒,度數一般,但對於女孩子來說,夠她醉兩天了。
他把酒遞到許秋麵前。
許秋就開心地眯起眼,“謝謝。”
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
金鈺掏出煙,身後的小弟就殷勤地過來點上,他吸了口煙,把煙噴到許秋臉上,在女孩皺眉的表情中,嗓音淡淡地問,“為什麼要和那個男孩去開房?”
許秋抱著手裏的酒杯,一口氣喝了個幹淨,她舔舔唇,表情迷離地趴在吧台上,聲音和呼吸一樣淺淺的,“嗯,這個啊,我可以,嗯,告訴你,但你,你不要,告訴他。”
“他是誰?”金鈺把煙捏在手裏,表情難得認真。
許秋的臉在冰冷的大理石吧台上蹭了蹭,大概是覺得涼快,她伸出舌頭喘了口氣,“他,是個很壞....的人,太壞了,對我特別....壞,可我生下來....就,就是贖罪....的,我要喜....歡他,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