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她,鬱悶了很多年,明明她的拳頭比他硬,由她保護他不好嗎?
“壞蛋!超人不保護他了!”現在想起來,她還有點嘔氣。
“可是、可是、別人欺負他,人家就想做超人!”她委屈的大喊,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沒聯係,有時候,她還會掛念,不知道在外國,他會不會被人打扁了?
能保護他,一直好有成就感!
“笨蛋陳鋒,你回來!茗茗喜歡做超人!”她豪氣的做出了超人準備起飛的招牌姿勢。
快要被她笑死!
他篤定,小朋友小時候肯定很喜歡做英雄!
“等等!”突然,她收住了準備起飛的拳頭。
還等什麼?他等她“起飛”完畢了,就準備抓她回家,或者,幹脆收拾個房間,留她住一夜。
她的表情好沮喪,好像發現了很大條的問題。
“不好!超人要穿紅色內褲!”而且,要穿在外麵!
“借條紅色內褲用用!”他還來不及製止,她已經衝到了他的臥室,嘴裏,不斷念叨,“紅褲褲、出來!”
真的醉得不清!他抱頭呻吟!
“不要跑我房間!”內褲是多隱私的東西,她居然敢……
他追進房間,發現裏麵一片狼藉不堪,房間裏所有抽屜都被她拉了出來。
襯衣、內衣褲,簡直橫飛。
頭痛!女人發酒瘋,真是恐怖!
“沒有紅色的!”她坐在地板抱著他的一堆黑色的內褲,一副想吆啕大哭的樣子。
沒有紅色的,她怎麼做超人啊!
他原本沉穩的臉,連耳根子也紅了。
“快把我的內褲放下來!”瘋了,搶也不是,不搶也不是。
“黑色的、還是黑色的……為什麼沒有紅色的?”她還是打擊過度的樣子。
“為什麼一定要紅色的?”他沒力氣了,應付一個“醉女”真是遭罪。
“為什麼一定要紅色的?”她呆呆的重複。
沒有紅色,她就做不成超人,做不成超人,她就保護不了小表哥拉。
對哦……“我可以做蝙蝠俠!”即使隻有黑色內褲,那她隻能做蝙蝠俠了!
見到她準備把他的黑色內褲往自己頭上套,他再也受不了,“你再不乖,我打你屁股了哦!”一把上前,就想扯走自己的內褲。
但是,她不讓,力氣出了奇的大。
“再不鬆手,我們絕交!”看來對付小朋友,也隻能把自己變“小”。
絕交……不要!
原本還固執得跟頭牛一樣的她,猛然力量拉鋸間,一聽到他的威嚇,害怕的一鬆手。
她突然鬆手,他還在硬扯,一不平衡,他整個人摔了下去。
“小心!”她急忙想扯住他,卻兩個人雙雙跌倒在了地板上。
她撲在他的胸膛,短裙整個撩起,更要命的是,她下身的柔軟部位,正隔著衣料,與他的某個部位,緊密嵌合。
慢慢的,在他身上的她,敏感的覺得,那個部位的衣料越來越發燙,有什麼堅挺的東西,硬硬的頂著她。
“你藏棍!”她大聲指責。
小時候,老媽就常常偷藏木棍,她一不乖,老媽就揍她。
“我沒藏木棍……”弱弱的,他反駁。
欲望一下子被燎得很高,越來越難以控製。
“說謊!”她堅持,必須消除威脅,小手,摸向木棍所在地。
“小朋友,你在玩火。”他幽深的眼睛,一直望著她,沒有製止。
他知道,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麼了!
……
16
昨晚,兩個人糾纏了多久?
他要了她多少回?昨晚醉酒的她,就象妖精一樣惑人,明明剛開始時那麼生疏,他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甚至會痛哭,大喊,“壞人,出去!壞人,出去!”
但是,很快,等她適應了他以後,居然開始主動了起來,令他欲罷不能。
她迸發了他所有熱情,讓昨晚的他,也“醉”的不清。
陽光照射了進來,在她白皙、光滑的背部,調皮的輕吻。
他醒了,生理的自然時鍾,習慣性的在每天早上八點醒了。
支肘凝視著她。
自從她無意中闖入他的生活以後,好像一直一路在失控。
他的指尖輕觸她的頰畔,她並未醒來,一副累得不輕的樣子,一直趴著甜甜酣睡。
逞強的女孩!
他差點被她騙,以為她身經百戰。不知道為什麼,對她還是處女的事實,他有身為男人莫名的滿足感。
現在已經十點,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起床。
事務所裏的同事,一定對他首次連個交代也沒有的缺勤,驚掉下巴。
但是,何妨?他現在不能離開她。因為,他覺得,要是她清醒過來,麵對一室的空寂,會胡思亂想嗎?他怕她會誤以為他對她隻是一夜情般的不認真?
十一點,她還沒醒。
等待變得有點無聊。
他轉過身子,去細數“小朋友”長長的眼睫毛。
他第一次認真發現,她真的很美麗。
一種純真的美麗。
該叫醒嗎?
再這樣睡下去,他都沒信心了,中飯是否有著落。
平時休息時,她都是這樣一直在家睡到天荒地老?
蹙眉,她的生活習慣並不好。
正當他下定決心想推醒她時,意外的,房門一扭,一位麵容有點蒼老的中年婦女,提了一個重重的紅白交加的編織袋,自若的走入了房間。
糟糕!他正襟危坐。昨天晚上他沒有鎖門!
中年婦女,一打開房門,茫然的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內褲、衣服隨處亂扔,根本不象她愛整理的兒子會做的事情。突然,梁母眼睛驟得睜大,因為,她看到女性的胸衣、女性的短裙……
她粗喘了兩口氣,顯然眼前的情景,並不在她能承受範圍之內。
中年婦女呆呆的目光,上移。
雙目,對上雙目。
兩個人,都諤然。
“媽……”他萬分尷尬。
意外,真的是個意外!
如同他會允許安子茗參觀他的房子,如同他會和安子茗發生關係一樣,母親的闖入,也是一個意外。
“你、你們……”梁母一張黝黑的臉,頓時鐵青一片。
真是事風日下,在保守的農村,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道德淪亡的事!
一看母親的臉色,他就知道有得解釋了。
其實,他不準備解釋了。
反正,家人一直催得緊,他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遲早該定下來了。如果讓他從了母親的意回鄉娶親,他還不如現在就娶了茗茗。
起碼,娶了茗茗,是他自己的意願,而不是父母的期待。
“茗,醒醒。”自動從連名帶姓的稱呼,改成單字。
被他推了一下,床上原本熟睡的人,不舒服的顰了一下眉,“可可,你幫我撐一下、我很累,還想睡……”
她是睡糊塗了嗎?以為自己還在上班?
母親的臉色更黑了。
在農村,這樣懶惰的姑娘,是甭想嫁人了!
擔心,母親對她的印象更差,他硬著頭皮,又推了她一下,“起床了。”該怎麼暗示她,他的母親來了?“‘領導’來檢查了……”輕聲的,他在她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領導’他的措詞應該精準了。
他悄悄的看見,母親對他給的“敬畏”露出稍稍滿意的神色。
領導?
她頓時被嚇醒,迷迷糊糊的一激靈,猛然坐了起來,大聲,“報告領導,您看錯了,安子茗沒有在睡覺!”
他和母親,鄂然。
她在幹嘛?報告“完畢”,大腦空了幾十秒後,正常腦槳回歸腦部。
她,在做什麼?這裏是哪裏?
她迷茫的看著眼前,頓時尷尬到,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裏的陌生婦女。
發生什麼事了? 她重新被拖回了被窩,她轉過臉,發現一臉不自然的梁梓析。
他,怎麼在她身邊?
“別凍壞了。”梁梓析用被子,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那是,我媽。”他不忘提醒她。
被單下的她,居然一絲不掛。
昨天晚上——
並沒有象電視劇裏演得一樣,第二天清晨男女主角會那麼幸運的患上失憶症。記憶順利回歸……
她將頭,埋入被窩,雙頰通紅。
這輩子從來沒象今天這麼丟臉過!
……
17
“媽,你先出去,讓我們穿好衣服。”如果母親再不出去,他都不保證茗茗會不會含羞而亡了。
她和母親的第一次見麵,雖然有點尷尬,但是他不想她在母親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梁母點了一下頭, 臨出房門前,梁母回頭又細細打量了一下臉頰呆呆、紅紅的女孩。
看起來,是不太象不正經的女孩。這點,她還是相信兒子不會胡來。
隻是,這個女孩太年輕,做妻子一定不適合!
頭發剪得那麼短,唇角的梨渦很深,一定屬於經常笑的女孩。兒子的性格屬於寡言、沉悶型,和這樣性格開朗的女孩在一起,能長久嗎?
女孩緊揪著被單的十指象玉蔥一樣漂亮,肯定象兒子的前任女友一樣,不僅不會做家務,而且可能還不尊重老人家!
她,反對!
心裏,已經判下定語。
但是,目光卻接觸到露出的床單一角,那一抹淡淡的血痕,目光開始漸漸疑惑。
難道……
茗茗衣著整齊,呆呆的待在他的房裏,依然臉頰發燙的坐在床上。
客廳裏的談話聲,雖然刻意壓得很低,但還是時而飄來。
“媽,您別胡思亂想,她是正經人家的女孩。”
“正經人家的女孩還沒結婚,會到男人家過夜?”這在農村,正經人家的女孩絕對不會。
“昨天晚上,是我硬留她下來的。”他把責任都攬上了身。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突然,梁母說,“析,媽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媽,你盡管問。”他沒想太多,就點頭。
“她是不是跟你之前,是黃花大閨女?”那抹淡紅太可疑。
“……”他想不到,母親問得是這個問題。
頭痛、真的頭痛,“嗯。”不希望母親對她繼續有不好的誤解,他幹脆承認。
梁母指責到一半的聲音,沒影了,無奈道,“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擔當,既然都這樣了,你就負起責任來,快點把婚事辦了,萬一挺著個大肚子結婚,不體麵!”
“……”
一陣沉默過後,然後,他說“好。”
房裏的她,不想也不能,再聽下去。
因為,她已經慌成一片。
昨晚,隻是一個意外,不是嗎?為什麼他能問都不問她一下,就說好?負責?
現在是21世紀,沒有女人會為了一夜情,需要男人負責!
外麵,後來又安靜了,好像是他的母親提著菜藍子出門了,準備幫他們燒頓中飯。
他敲了一下門,然後聽到她應答,才推門而入。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很守禮的男人。昨晚會發生這麼脫軌的事,一切責任在她!
“我昨天醉得一蹋糊塗,我、我——”她想說自己根本醉到什麼都不記得了。
“酒醉三分醒,不是嗎?我想,你昨天晚上還不至於醉到分不清楚是和誰上床。”如果她繼續不誠實,他們很難再談下去。
昨晚高潮時,她喊了好幾次他的名字。
賴不掉的。
她喜歡他。
“轟”的一聲,因為他不客氣地拆穿,她原本滿臉的紅暈已經染到耳根。
他說的沒錯,昨晚,她確實一直知道,和自己上床的是誰。
“現在,想和我好好談一下了嗎?”如願,他拿回主權。
遲疑了,她點頭。
“我想,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必須快點結婚。”他表明自己的立場。
待會兒,他會和母親挑個好日子,上她家提親。
“結婚?”她驚叫。
才不要!
她才不要她的婚姻建立在一夜貪歡,被老人家抓奸,男方扛起責任的情況下!
輕蹙著一下眉頭,明顯感覺到她的抗拒,他試著和她講道理,“你可能會懷孕,昨天晚上我並沒有做措施。”她是第一個能進入他的家的女性,所以,房子裏也不可能有那方麵的措施用具。
“昨天晚上是我的安全期!”
她不想結婚!為了一個這麼荒繆的原因,怎麼可以結婚?!婚姻,應該是神聖的!
他的臉,有點慢慢的肅嚴。
“你想怎樣?”他的語氣變淡。
“我沒想怎樣!隻是,昨天晚上隻是一個意外,我們繼續當好朋友就好!”她口是心非的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