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去她家的那條路,卻不記得書麵地址。
於是,他想,也許能等到一個適合的時機,把所有的信都交給她,她看完所有的信,一感動,就忘記應該再生他這膽小鬼的氣了。
但是,一年、二年、三年,性格沉默的他,總是等不到適合的時機,到了後來,有了互聯網,他想讓媽咪打聽一下她有沒有MSN號碼,想用鍵盤一字一字敲出他的歉意,是否能把幾年的隔閡彌補回來?但是,他臉憋得再紅,多努力鼓足勇氣,也始終臉皮薄到沒敢告訴媽咪,他想追茗茗表妹。
於是,又是一年、兩年、三年……
終於到了,他給自己設定的“回航”時間。
但是,卻,原來,永遠沒有誰,會在一個地方等你太久,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另一個會疼她寵她、會珍惜她的男人了。
而膽小鬼,十六年的等待,結局隻是遺憾。
5
那位似曾相識的優雅男子終於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調皮的吐吐舌頭。
老實說,自從有了木頭以後,她的交際圈越來越狹窄,已經不象以前一樣,相交滿天下。
剛新婚時,和一群男性朋友出去聚一下,梁梓析沒有明著說自己不樂意,但是再忙,他都會排出時間來,執意陪她參加。於是明明好好的一場聚會,因為他的到來,氣氛一點也High不起來。
大家尷尬的麵麵相覷,梁梓析天生的嚴肅,令大家相當倒胃口。
而且,明明大家都是開慣了玩笑,唱K時喜歡把話筒奪來奪去,更是喜歡擠眉弄眼的勾肩搭背,鬧來鬧去。
她習慣了,但是梁梓析非常不習慣。
她的某些哥兒們想和他熱絡起來,假裝自來熟的搭他肩膀,他淡淡掃向別人唐突“毛手”的目光,能令人尷尬無比。
更多時候,梁梓析不動聲色,但是,她與男性朋友們有肢體接觸時,他一張臉會越來越發沉。用朋友們的話來形容,簡直已經有點接近鐵青。
而且,後來,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每次王春道坐的位置,莫名其妙的都離她很遠。那家夥,以前可是最喜歡粘著她坐的啊。
這點,王春道也很鬱悶,因為,每次他剛一靠近,梁梓析就會找借口拉著她,換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煙太嗆。
出風口太近。
聲音太吵。
有時候,王春道好不容易逮到點機會,想和她說說悄悄話,或象以前一樣耍寶的炫耀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往往每一次,毛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肩膀,嘴唇還離她的耳朵有十厘米。
“對不起,我想和茗茗說點家事。”梁梓析總是神色嚴肅的打斷了他們,害得王春道張了張著嘴巴,表情含怨,又不能拒絕。
畢竟,人家才是正主兒!哥們再大,也沒有老公大!
而被“奪”回去的她,問他什麼事,他總是不鹹不淡的將話題轉開,神情自若到連她都無語。
次數多了,她才恍然大悟,其實那天在餐廳,她和王春道的親昵,他都看到了,明明聽過她的解釋,也能理解,但是,每個男人,對自己的老婆,都會充滿莫名其妙的獨占欲。
這些,並不是新奇事。但是,日子久了,落在其他朋友眼裏:梁梓析很龜毛,茗茗現在什麼都聽老公的。
漸漸的,男性朋友們的聚會也越來越少邀她參與。
曾經,有一段日子,她失落過。
女人結婚了以後,除了工作,必須連朋友的友情也犧牲掉嗎?對女人來說,婚姻很重要,但是其他真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她不想這樣,隻是無力挽轉。
她也得考慮梁梓析的感受,婚姻的藝術,如果不懂得諒解與遷就,隻能注定糟糕。
“可可,想和我說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很重視,所以願意忘記一些不愉快。
可可臉上的表情尷尬,顯然,說中了重點。
“茗茗,其實,我確實心裏藏著點事。”可可點頭承認,神情有點迷茫與痛苦。
她一怔,有直覺,這心事肯定不普通。
“還是為了懷孕的事?”可可一直想做母親,賀正徹卻一直以還年輕想多奮鬥幾年一直拖著。
當年是為了能順利結婚爭取了好久,現在又是孩子。問題一直在那,婚後這件事一直是兩個人爭吵的源頭。
這一次?又是……
“不!茗茗,三年之癢終於來了!我懷疑,阿徹外麵有女人!”
6
“有女人?”茗茗鄂然。
“你不是說賀正徹每天都準時下班,一回家就窩在電腦前迷得象吸大麻了一樣玩遊戲,不玩到三更半夜絕不回房?他哪來的時間去玩女人啊?”她想不通。
可可不是常常抱怨電腦是他們婚姻中的第三者?這會兒,怎麼突然冒出個其他女人來。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她顰著眉頭,關切的問。
“不!茗茗,你相信嗎?再傻的女人,這方麵的直覺都很準!”
“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難道,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或者,衣領上有口紅印?”書上,和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
可可沉默了一下,搖了一下頭,苦笑,“聰明的男人如果真的偷了腥,是絕對不會留下這麼蹩角的證據。”
然後據實相告,“其實這幾年,我們‘那方麵’的生活越來越冷淡,常常有一兩個多月,他都不會碰我,就算碰了,也總是提不勁的感覺。”
“是審美疲勞嗎?”幾個月夫妻都沒有過一次性生活,現代社會,也早已經不是稀奇事。
“本來,我也以為是,但是,有一次他上廁所沒有關QQ,我無意中描了一眼電腦屏幕,發現他正開著窗口和別人聊天,和對方老婆、老公的喊,還聊……一些很下流的話!”
網戀?安子茗臉色一變。
老婆、老公,不是最親密的人,才能喊?比如,梁梓析用無奈又寵溺的語氣喊她“小朋友老婆”時,她就覺得甜入心扉。
賀正徹就算是開玩笑,確實,也真的很過分!
“會不會隻是開玩笑?”她隻能這樣安慰可可。
“肆無忌憚調逗的下流話,你認為是開玩笑?”可可苦笑著反問。
“會不會隻是意淫?”她的聲音越說越輕,明顯的底氣不足。
上網在聊天室裏認識一些MM,裸聊或語言齷齪,早已經不是新鮮事。
但是,將心比心,如果是她家的木頭上網與女生說下流話,還意淫對方,她會“刀起刀落,斬斷煩惱‘根’”的念頭都毫不客氣的有!
意淫其他女人?卻不碰家裏的老婆?還讓不讓人活啊!
“那件事情以後,我擱在心裏不舒服,晚上也睡不著,就讓我發現了……”
還有發現?
安子茗的眼睛都瞪大了。
“原來每天淩晨二三點,他說是說在洗手間裏洗澡,浴缸裏放著嘩嘩的流水,其實,他是在講電話!”可可低下了頭,眼睫裏,隱含著壓抑的淚光,“我看了一下手表,足足聊了一個小時零七分。”
“就算是我們熱戀的時候,我們打電話,也從來沒超過17分鍾!那時候,很想和他再多說一會兒,但是一想到幾分鍾的話費,就是一頓餐費,就說什麼也忍下了。”
“茗茗,女人為什麼這麼傻?”可可的眼淚終於掛了下來,“從18歲到28歲的這十年裏,我都活在為他省吃儉用上,每一次工資發下來,連一件象樣的衣服也省不得買!他為什麼這樣對我?”
她握住可可的手。
女人,就是那麼傻,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喜歡的男人精打細算,可是換來的又是什麼?
“現在想想,別說講電話了,他現在連和我說話,通常不到一分鍾就不耐煩了。”可可回握她的手,很緊很緊,“茗茗,你知道嗎,我有多羨慕你,梁梓析說起你的時候,總是一臉包容的樣子,但是阿徹不同,他總是說,可可好煩,好羅嗦,可可你夠了沒?!”
賀正徹大庭廣眾就會這樣凶可可,安子茗並不止一次見過,也為此忿忿不平過。
但是,可可總是好脾氣的說,“茗茗夫妻倆就是這樣的,男人嘛在外工作壓力總是很大,因為我是他的妻子,所以他麵對我時,總是毫不偽裝,把對外麵不能發泄的脾氣隻對我一人發泄,證明他把我當成家人啊,而不是外人啊!”
可可的一番話,還曾經害得她不安了好久。
記憶裏,梁梓析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即使她再無理取鬧,他也通常隻是沉默下來。這樣的梁梓析,是不是他依然不能把她當成家人?
7
“可可,有什麼,我可以幫你?”不再廢話,找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有狐狸精,一定要把狐狸尾巴揪出來!
遲疑了一下,可可清秀的容顏仰天,逼回眸底的眼淚,不確定的問,“茗茗,你真的會幫我?”
“當然!”安子茗堅決的回答。
朋友是做假的嗎?!
“茗,有事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匆忙,應該在忙。
“梁,你可以打個電話給XX路VIP會所的齊總嗎?我想查一下他這邊的會員資料。”雖然這個要求有點為難他,不過,她相信他會幫她!
從來,他都對她有求必應。
粱梓析怔了一下,小妻子的要求,令他有點驚訝。
,一個女人正坐在他對麵,剛好聽到了電話內容,正擢著不屑的笑容,等著他給一個答複。
他一僵,無視眼前女人的挑恤,放下手上的鋼筆,嚴謹的說,“茗,你聽我說,查會員資料並不妥當,這涉及到隱私。”循循善誘的語氣,象在教育小BB。
“可是,可可,她拜托我……梁,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她的聲音軟軟的,語氣有點撒嬌。“幫幫我拉!”她知道,除了公事,梁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
但是可可怎麼同?可可的事,就是她的事啊。
對麵的女人,冷哼一聲,“幼稚!”
他及時掩住話筒,不讓小妻子聽到。
“茗,不能!”他一口回絕,連考慮一下也沒有。
對麵的女人,聽到了這個答案,滿意的一笑,站了起來,婀娜多姿的踩著五寸高跟鞋走向他,性感的屁股挪向他的辦公桌,“析,我想你。”用口型,無聲、性感的表達著。
他蹙眉,他坐得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女人才及臀的短裙下,性感的黑色網絲底褲。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收線了!”他不想讓小妻子知道,此時他的辦公室裏舊情人正賴著不走。
“我都說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安子茗的笑容凍結了,她加重語氣。
有必要這樣不客氣嗎?她覺得,今天的他,有點怪。
“我是和齊總有交情,但是不代表可以沒事找事的去麻煩人家。”他頭一撇,反感的躲過女人挑逗的手指,隻想電話快快結束!
她不悅的衝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是沒事找事?”她又不是小BB!
“沒事去翻人家的會員資料,你不是沒事找事嗎?現在,我很忙,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吧。”他已經不耐煩。
生活裏,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寵她,但是,必須不涉及原則。
乘他還沒掛電話前,她急忙喊,“上次你不是也讓齊總幫你查點事?”好像是調會所的監控記錄來作為呈堂證供。
為什麼這次不行?!
“那是工作!我在替客人做調查!”他本能的解釋。
“原來收錢了就是客人,沒收錢的就是吃撐了沒事找事!”她終於恍然大悟,冷笑,“梁大律師,那打擾了!”說完,酷酷的主動收線。
她才不要和他吵!但是,為什麼眼眶開始紅紅的?
可可呆呆的看著她,“茗茗,你們在吵架?”記憶裏,他們兩夫妻好像一次也沒吵過。
這是怎麼了?
安子茗,也問自己,這是怎麼了?
也許是因為聽了可可的事,她的心情很不好,也許是因為,粱梓析聲音真的聽起來很怪。
8
沒有粱梓析的幫助,查會員資料一事,鐵定得黃,不甘、忿恨的買了單,安子茗拉著可可就想離開。
晚上她隨便住哪裏,也不回家了,氣死了!
她們還沒走到門口,突然一位助理模樣的中年男人,急衝衝的追了出來,“梁太太,我們齊總讓我帶您們去資料室,有什麼需要提供資料的,我會為二位準備。”
資料室?峰回路轉?!她和可可頓時狂喜。
跟在助理模樣的男人身後,她悄悄的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老公,謝謝!
心,甜甜的。
短信才剛發出去,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才剛接起電話,就傳來深深的一聲歎息:
“不生氣了?”對這個小妻子,他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隻能匆匆的從辦公室裏出來,讓人嗤笑的匆匆翻出齊總的電話,讓對方賣個人情給他。
“……”她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鼻子,吐著舌頭,調皮的笑。
“以後再生氣,也不許喊我梁大律師,懂了嗎?”
收錢了就是客人,沒收錢的就是吃撐了沒事找事,梁大律師,打擾了!她一句話,害得被任何人當麵罵市儈也能神情自若的他,心髒象生病了一樣,麻了一下。
他是很市儈,但是他賺再多的錢,也不都是她的?!結婚了以後,他比過去更喜歡賺錢的感覺,特別是把她乖乖的安置在家裏以後。
她拚命的點頭,雖然,電話那頭的他並看不見她的誠意。
“別到處亂跑,五點我會準時下班,不要讓我一回家就見不到你。”他說話的語氣,就象父親對調皮孩子的交代。
“恩!”她重重點了一下頭。
什麼晚上隨便住哪也絕不回家的鬼念頭,早被扔到煙消雲外,反正,她是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得到了她的保證,他也鬆了一口氣,好了,她不生氣了,能確定晚上她一定不會亂跑了。
唇角情不自禁的微揚,到底,是誰把誰吃得死死的?!現在,辦公室裏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他解決。
9
重新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麵一聲譏誚毫不客氣的傳來,“析,幾年沒見,我都有點不認識你了!記得,你以前好像很堅持原則,不會對女人的話那麼惟命是從。”
他一凜。
“人總是會改變的!”淡淡的回答,刻意離何萱娜站得遠遠的。
“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也不請我喝杯喜酒?”何萱娜仰頭望著他,豔麗的臉上寫滿自信。
曾經,他很欣賞這樣獨立、充滿自信的女人。
也曾經以為,將來他會找這樣的妻子。
“不想太鋪張,隻在家鄉擺了酒席。”他淡淡的敷衍。
他的婚禮很簡單也很熱鬧,在家鄉的村子裏請來左鄰右舍擺了幾百桌喜酒,在這個城市裏又補辦了一次,不過請的全部是女方的親戚和朋友。同事、客戶們他都沒有邀請,也許是因為,這個圈子很窄,他不想茗茗認識太多人,更不想讓茗茗知道,他和以前的同事何萱娜談過一場短暫的戀愛。
“說說你吧,在美國發展不錯,怎麼會想到回中國?”把自己退到安全的位置,他泡了一杯茶,純粹把對方當成普通朋友的疏離態度。
“如果我說,回國是因為忘不掉你呢?!”何萱娜一雙精明、豔麗的雙眸,象緊盯著上好的獵物一樣。
幾年不見,沒想到粱梓析能那麼快從一名普通的小律師變成出名的大律師,甚至白手起家到已經開始入股律師行。這樣成功的男人,幾年的練曆,越發的沉穩,渾身散發的男性魅力更加吸引人了。
這樣的優質股,當年她怎麼會舍得放掉?!
“別開玩笑了,當年我們交往的並不愉快,很多現實問題隔閡在我們中間也跨越不了,我不認為自己有值得讓你戀戀不忘的地方。”他很現實的四兩撥千金。
“還不是你媽羅裏叭唆的,一會兒嫌我不會做家務,一會兒嫌我事業心太強,就連我說35歲才考慮生孩子,她就一副見到外星人一樣的表情!”提起他的母親,她至今一副感冒,這種農村老太太真令人受不了!
有這樣的農民父母,她簡直為粱梓析覺得惋惜。這男人,他的條件是很優,但是出生貧困,簡直就是他的致命硬傷。
如果不是何萱娜和母親一直不合,確實,在沒遇見茗茗之前,他已經結婚了。曾經他以為,他將來的妻子一定會是何萱娜這種跟他有相同的學曆、相同的事業心的女人。
但是,現在的他,慶幸當年何萱娜和母親的一直不合。
“聽說你現在娶的妻子也是個城市長大的獨生女,想必肯定被你母親操得很慘吧!”何萱娜反譏。
當年,他帶她第一次下鄉見母親,他母親一見她一入屋就捂著鼻子嫌髒嫌臭的樣子很是感冒,想整她,居然想指使她砍柴做飯,直接被她頂了一句,“我可以送個煤氣灶和保姆給你!”氣得他媽媽哇哇叫。
“她和我媽關係還不錯。”提起茗茗,他的唇角不自覺的微揚,說實話,母親對茗茗也很不滿意,但是勝在茗茗心思單純,母親刻意為難她,她大大咧咧,母親刻意刁難,她傻呼呼盡力去完成。
比如在鄉下砍柴,她會把自己雙手弄的很多血泡,搞得灰頭灰臉,以及差點燒了房子。他心疼她,和自己母親生氣,第一次差點吵起來,茗茗焦急地拉著他,一直強調說自己身體結實著呢,還搞笑到讓他去摸她從來沒有的二頭肌。
明明糟糕到不行的氣氛,硬是被她搞得苦笑不得。但是,讓她做粗活,他絕不妥協!這種態度,和以前何萱娜和母親針峰相對,他事不關已般冷漠的置身事外完全不同。
母親有農村婦女的通病,嘴巴不好又別扭、不過勝在小朋友臉皮夠厚,總是媽媽長、媽媽短親熱得跟著她屁股喊。
後來,漸漸的他會發覺,其實母親嘴上刻薄、挑剔、挖苦她,不過就算她主動拿起掃把幹活,他媽媽也會一把奪走。逢年過節,他沒有時間,小朋友也會自己跑到鄉下去,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讓父母在鄉親們麵前賺足了麵子。
婆媳問題,小朋友雖然單純,但是其實處理得很好,讓他幾乎不用擔心。隻是,很遺憾,小朋友到現在肚皮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然,她在他傳統的家裏一定能母憑子貴。
一昧強烈的嫉妒,在何萱娜眼裏一閃而過。
提起妻子時,他的表情明顯的放柔,以前,他對她總是冷淡多過親昵。
“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擔心了!”何萱娜的唇角惡意的一扯。
不用擔心?
梁梓析聽不懂。
“你的父母,就留給你的妻子去應付,我們繼續享受我們的戀愛就好!”何萱娜將自己修長的大腿誘惑的交疊,惹火的樣子,能令男人噴血。
但是,梁梓析蹙眉。他有沒有聽錯?!
“我們早就分手了。”他提醒她。
而且,他娶妻了,他也沒有興趣來一段婚外戀。
“是嗎?我怎麼記得當年我們並沒有提分手?隻是我出國工作,大家暫時失去聯係而已!”何萱娜耍賴。
但是,他覺得她耍賴的樣子,一點也不象小朋友那樣好玩。
“念在我們以後會成為同事,我當沒聽到你的玩笑。”他也是剛知道的,事務所的大股東重金將何萱娜從美國挖過來。
他依然一副老僧淡定的樣子,讓人恨得牙癢癢。
“不!我絕對不是玩笑!”但是,何萱娜明豔的臉上,充滿看透了他的自信,“梁梓析,我太了解你了!你的妻子隻是你用來應付父母的擺設,除了我的表妹薑瑜心,你根本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
薑瑜心,為什麼明明隻有三個字,他的心房卻已經被心痛的力量擊中。
“析,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知道18歲就被父母嫁到外國了的薑瑜心的近況,當年,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就因為想與她的距離接近一點?想知道一點她的消息?”何萱娜的話,令他如被雷亟。
是這樣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析,別管你老婆,我們繼續交往,我就告訴你薑瑜心的近況……”一個紅豔的唇,印在了他的唇角。
他的腳仿佛被泥漿凍結了一樣,身體無法彈動,不能推開,也無法接受,隻是,一直僵凝著。
薑瑜心。這個名字明明已經那麼遙遠,為什麼重新出現在他生命裏時,依然那麼震撼?
薑瑜心,他永遠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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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食言了,回到家,已經有點晚。
提著她最愛的KFC,用鑰匙開著家門的時候,他不斷的閃過焦躁的心虛。茗茗肯定會撅嘴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