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Broken Love』(2)(1 / 3)

“兩個人一樣孬!”

小朋友們起哄。

“不許你們說他孬!”驟然,她氣憤的捏緊拳頭,她想揍人。

“別理他們拉,嘴巴長在他們嘴裏,想說就讓他們說。”他出生在孤兒院,很多事從小就看的很開。

但是。

“羞羞羞、茅坑裏抱過來的小孩羞羞羞!”

“臭臭臭!”

小朋友又起哄。

那個年代的小孩,隻要誰家的孩子是抱養的,就非常沒創意的喜歡用“茅坑裏抱過來的小孩”這句話。

“不許你們說他是茅坑裏抱來的!”小茗茗快氣炸了,“你們才是臭蛋!”

“羞羞羞,小茗茗喜歡石頭娃!”小朋友起哄的更厲害了。

“別理他們拉!”因為小朋友們的這句話,他的臉更紅了,想拉她回家。

但是,她氣憤下,甩開了他的手。

“我要把那頭狼放出來,咬死你們!”她就是要去摸那頭“狼”的頭!

一說完,她轉身就跑。

“茗茗,不要!”他和一群無比興奮的小朋友們在後麵追著跑。

大家跑到街口。

“黃大伯,你在不在家?!”小茗茗氣憤的用小粉拳推那戶的門。

門,突然自動開了,隻見一頭半人高的惡犬,頹著一條又紅又長的舌頭,眼球血一樣的通紅,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他們。

“啊!狼來了!”不知道誰驚恐的喊了一聲,小朋友們都尖叫著四處逃命去。

誰也不懷疑,會被這條惡犬撕成碎片。

好可怕!他也害怕、本能的隨著人潮,跑了幾步,突然,他發現自己手心空空的,他沒有牽住他的小茗茗!

從小膽子就不大的他,那一刻卻毫不猶豫的往回跑。

果然,他看到了令人肝膽俱裂的一幕。

“我不敢了,別咬我!”小茗茗一邊掙紮著,一邊在大哭,惡犬已經撲倒了她,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向她纖弱的脖間。

“不要、不要咬她!”他突然的大喊聲,令惡犬停住了所有在進行的動作,繼續壓著小小的她,轉頭,卻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先把這個小男孩撲倒。

“不要咬她!她很肥,肉一點也不好吃!”瘦小的他害怕得渾身直哆嗦,卻還是一步一步逼進惡犬。

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小茗茗被它咬。

“我、我、我給你吃巧克力!”他結結巴巴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巧克力,試著和惡犬商量,換回小茗茗。

惡犬,緊盯著他手裏那塊黑色的物體,惡心粘稠的液體滴在了小茗茗臉上。

他們兩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它很甜,很好吃哦!吃了它,你的身體會很健康、會很棒哦!”他硬著頭皮,也不管它是否聽得懂,拚命的大打巧克力廣告,和惡犬交涉著。

雖然,毫無把握。

但是,奇跡般的,小茗茗居然胸口一輕,壓著她的龐然大物離開了她,乖乖的朝著小表哥的掌心舔去。

8

因為回憶,他呆呆的眨了一下眼睛。

好像都是他的錯。當時的他,那麼小,怎麼會知道巧克力對小動物是毒藥!

他應該向她懺悔,向她認錯?但問題根本不在這裏!他根本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小表哥”這個人!

他一陣激顫,溫柔的聲音,有點顫抖,隻敢激動、呆呆的表明:

“我是陳鋒。”

是你的小表哥,是你童年的玩伴,是和你小時候一次又一次玩家家酒裏扮新郎的那個人!

她的眼睛,也眨了一下,平靜的點頭,“我記得你。”

她記得!她記得!

他覺得自己胸膛不再是死水一樣的溫吞,而是激情澎湃的滾熱、洶湧。

但是,她緊接著的一句話:

“陳醫生,你幫過我一次,我當然記得你。”但是,她傻傻、感恩的回答卻象一盆冷水,徹底澆息了他胸口所有的衝動。

原來……她的記憶裏,隻有這一段。

關於陌生人的這一段。

可是,對於他,他並不是僅僅隻是幫助過一次的陌生人啊!

但是,相認能如何?

相認能帶給他,守候的機會?

相認能換回,重新追求她的機會嗎?

不能!

相認,隻能讓最美好的初戀二字,染上尷尬的色彩。

唇角再次勾畫出溫和、苦澀弧線時,他的心情,已經逐漸平靜下來。

“陳醫生,鞋。”工讀生MM蘑蘑蹭蹭的將自己剛買的運動鞋貢獻給老板,一雙圓圓的眼睛,卻好奇打量著這明顯對老板來說很特殊的女孩。

“謝謝。”他接過鞋,低著頭,非常認真的替她穿著。

鞋,有一點點大,但是,他可以將鞋帶係得牢牢的,這樣,就不怕她摔倒。

在一片狐疑與打量的目光裏,她“轟”的一聲,整個小臉一片炙熱的潮紅,她後知後覺得終於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

陳醫生蹲在地麵上,仔細的替她穿鞋、係鞋帶的一幕,太象一場王子與灰姑娘的重逢秀!

“陳醫生!”她驚嚇的跳了起來。

她真的被嚇到了!她不是何狐狸,她可沒有到處沾花惹草的喜好!

他抬眸回視她,眼神有一點暖暖的朦朧,唇角微持的那個微笑,讓他看起來整個人更加柔軟。

一種,很難有女人拒絕得了的溫暖又柔軟的眼神。

他低頭,回望一下自己空空如已的手掌。

果然,他係不住她,抓不牢她……

隻是,剛才的一切,美好到就象一場朦朧的夢,一場他不想醒過來,關於“係牢”的夢想。

他眼裏的“夢”,消失了。

“你的小狗狗得住院幾天,它的左心房與左心室之間的二尖瓣有退化變形,無法適當閉合,未來可能會出現心律改變與肺水腫等現象,要定期診療與服藥。”他徑自鎮定下來後,已經是一名專業的醫生,一一細心的交代,“將來出院後,它如果出現,咳嗽、過度氣喘、昏厥的現象,你要帶它馬上就醫。”

“你是說……小笨就算出院了,也不再健康了?”她根本消化不了這樣的噩訊!

怎麼會,她的小笨一向活蹦亂跳,非常健康的樣子啊!

“別讓他做太劇烈的運動。”他加了一句。

“安子茗,你完了!你完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何狐狸,居然唯恐天下不亂的開懷拍掌。

陳鋒蹙了一下眉頭,發現這個女人不僅擁有魔鬼身材,更同等擁有魔鬼一樣的壞心腸!

“安子茗,你不知道嗎?這狗狗是梁梓析的命根子!你居然把它害到半死半活,你完了、你完了!”何狐狸繼續唯恐天下不亂。

小笨不僅是梁梓析的命根子,也是她的命根子啊!茗茗難過到真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陳醫生,小笨拜托你了!”她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小笨在這裏,一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顧,不象在家裏,因為她這糊塗媽媽,老是餓一頓、飽一頓。

她這樣迷糊又不負責任的性子,真的很該死!

她的肩膀沮喪的垂了下來,好像有千斤、萬斤的擔子,壓在了她的肩頭,心情沉重到,連舉步都那麼沉重。

“茗……安小姐,我送你!”陳鋒焦急的追了出去。

怎麼辦?她看起來真的好難過的樣子!

但是一道人影擋在了他麵前,攔住了他,“陳醫生,你好像很緊張哦!”何狐狸的一雙狐狸眼,可不是作假的,精著呢!

他焦急的望著那道漸行漸遠,快要消失在麵前的小小身影,更加焦急了。

可是,這討厭的女人,擋著他,他又不能直接推開!

“陳醫生,你想橫刀奪愛,破壞人家家庭?”何狐狸的嘴巴,也不是普通的厲害。

冷盆澆頭,也不過如此。

對啊,他想幹嘛?安慰、心疼,這些他早已經沒有資格。

“我去吧!我和她是同事,熟著呢!”何狐狸不懷好意的撇了一下唇角,話中有話的說,“有些話,我還真得好好‘安慰’一下她,讓她看開點!”

她走了幾步,好像想到什麼一樣,收住了腳步,不懷好意的笑容更深了,“對了,陳醫生,你好像還沒找到房子吧?我介紹你一間房子!采光很好,裝潢高檔,家具具全,更有——意外驚喜!”

9

何狐狸追上了垂著腦袋的安子茗。

兩個女人,默默無言,走了一段路。

突然:

“安子茗,你知不知道,我和梁梓析真正分手的原因?”何狐狸打破沉靜,帶著嘲弄,冷不防的問。

何狐狸去了美國,前程比男人更重要,梁梓析被丟了下來,自然而然就分手了。

這個版本,她在辦公室都聽過無數回了!

她也不依不饒地問過梁梓析,他的回答很冷漠,“我媽不是很喜歡她,而且既然大家距離遠了,我也沒有太多時間與精力去談一場遠距離戀愛,自然而然就分手了。”他的語氣太平淡,前女友對他來說,隻是很近很近的“方便麵”,距離遙遠了,誰會去懷念滿是防腐劑的“方便麵”的滋味?

但是,拜托,任何一個女人,知道自己的老公曾經和某一個女人“密不可分”過,都會出現芥蒂。所以,請她不要再提了,放過她,可以嗎?!!她不想聽!

她加快腳步,今晚,她不想把無謂的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人身上。

“我們好幾年了,但是感情連一條狗也不如!”但是,何狐狸並不放過她。

她收住了腳步,這樣的答案,有點意外。

“小狼後來老邁、衰竭了,老是生病,老是生病,他很擔憂,為了小狼一次又一次的放我鴿子。再後來,小狼死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好像失去支柱,靈魂都被挖空了一樣。”

“我對他說,梁梓析,外國有更大的律師事務所邀請我過去,他根本就不關心!”

“然後,我繼續對他說,梁梓析,我不喜歡談遠距離戀愛,我有我的‘需要’。”何狐狸說話,非常的直接。

“他聽懂了,但是沒說話。然後我再故意說,梁梓析,國外對你的前途更有幫助。”

“但是,換來的依然是很敷衍的態度。”何狐狸自嘲的苦笑,“真令人抓狂,我都不知道他當時有沒有在聽!”

在何狐狸的嘴裏,她聽到了另一麵的丈夫,對待女朋友,有點寡情的他。

“那天,我上飛機,我抱最後一絲希望問他,梁梓析要不要來送送我,他不僅沒留我,還說不了,下班後,要先回家喂‘小狼’,估計趕不上了!哦,對了,這隻小狼就是你口裏後來的‘小笨’!”

“哈、哈、哈!小狗,才是他的女朋友,才是他的情人!”何狐狸大笑三聲。

“何狐狸……”安子茗轉過身,敵意消退,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她。

“我警告你安子茗,不許用那種目光看著我!我從來沒有難過過!有這樣的老公,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倒黴蛋!”她的目光好像傷到了何狐狸,何狐狸馬上跳腳惡狠狠的反擊。

“那是,這種亂七八糟、隻喜歡小狗的男人,就留給我好了。”她抹抹冷汗,安慰情敵。

“垃圾”就讓她來撿好了。

她不敢太刺激對方“弱小”的心靈,其實,至少她還是非常有信心,梁梓析也同樣愛她、寵她,感情的天平裏,她不會拿自己和小狗比較。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緊張那條狗嗎?”何狐狸不懷好意地問。

拜托,喜歡小狗還用理由嗎?小動物養久了當然有感情,就象她也把小笨當成家人啊!

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底明明這樣反駁,但是一股不祥的預感,卻籠罩全身?

“一個女人。”

這個答案,完全不在她的預期中,她驚鄂住,半天回不過神來。

曾經,她問過一個問題。

梁木頭,你老實交代,除了何狐狸,你還有沒有其他曾經交往過密的女人?未來的日子,我不想再冒出一個女人來,跟我叫囂,說她也是你的親密前女友!

他慎重的考慮了一下。

然後回答。

沒有。

現在,何狐狸跑來告訴她,還有另一個女人?!!!

她覺得,她的腦袋真的快要被雷電閃到。

今晚,她已經快要刺激過度!

她被雷到的表情,極度滿足了何狐狸的報複欲。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難以忘懷、刻骨銘心的初戀,薑瑜心就是他的初戀!”何狐狸掀唇,緩緩的解開謎底,“對於我,他隻當成一道路過的風景,但是薑瑜心不同,她在他心中,是以‘真愛’的方式存在!”

初戀?真愛?薑瑜心?

她不要聽何狐狸挑唆!

她勉強拉回快要魂飛的心魂,好勉強的笑,“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誰才是他的真愛?何況,你口裏的‘真愛’也應該早是化了土的過往!即使如此,這有什麼關係?他的過去,我無法、也不能去參與。那個女人,隻是一段曆史,所以,她對我來說,這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很有關係!

她又被他騙了!!!男人為什麼永遠不清楚、明白的一次性交代完自己的情史?

她嘴巴裏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她很肯定,自己受傷了。

她絕望的發現,她看不透他,因為,他永遠將自己的秘密藏的太深,永遠不會去主動告訴她,他的過去!

第一個,是何狐狸,第二個,是所謂的“真愛”!

“有什麼關係?”何狐狸嘲弄的大笑,“安子茗,我該誇你太自信,還是太白目?!如果沒有關係的話,梁梓析會不聽我的勸告,冒著身心危險接了薑瑜心的離婚案子?你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危險嗎?薑瑜心的老公,可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你真的對他的‘心’不會動搖,覺得百分百的安全嗎?告訴你,安全度百分之一也沒有!”

“如果他的心還會‘安全’,16年前,他就不會為了約一個女生,寧願荒廢功課,馬不停蹄的去打工,如果他的心還會‘安全’,他會在我一提到薑瑜心的時候,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在我眼裏,我們專情的梁大律師,十幾年了,也走不出一段感情!如果他的心還會‘安全’,那麼,這段時期,他有出現可笑的反常嗎?如果他的心還會‘安全’,那麼這些都算什麼?”

何狐狸的話,一字一句的擊中她。

他的心還會‘安全’嗎?

接了離婚案子?

為了一個女生,荒廢功課?

可笑的反常?

突然,女王高傲的樣子,在她心裏由模糊走向清晰。

薑瑜心,是她!

“順便提醒你一下,那隻他視如生命的寶貝狗,就是他的初戀唯一送他的禮物!”

胸口,好像被什麼重錘了一下。

痛的感覺,遲遲的,卻噬骨一樣,鑽入她的每一條神經。

一個男人,那麼珍視初戀留下的這份回憶,這算什麼?

是不是代表,他從來沒有走出過去?

是不是代表,他的心確實很“安全”,因為一直牢牢的鎖在過去。

何狐狸象鬼魅一樣,趴近她的耳邊,不懷好意的蠱惑著,“安子茗,他的初戀出現了,而且在他的‘積極’‘努力’下,很可能會變成自由身。需要我再告訴你一點情報嗎?薑瑜心最近一直假裝高傲,又聲東擊西的向我打聽他的所有一切,和16年前的情景一模一樣,女王如果行動了,你這小笨蛋鬥得過她嗎?”

她開始冷顫。

從來,她隻想要一段簡單的愛情,簡單的婚姻,她不想和任何女人鬥法!

“小笨蛋,需要我提點你一招嗎?危機感!你一定要讓你的身邊聚集很多愛慕的男人,讓你的男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無所不在的危機感,這樣,你才有和女王競爭的雄厚資本!”何狐狸洋洋得意的提點她。

讓自己成為花蝴蝶,去抓住身邊所有男性的眼球,然後通過這些花癡舉動,抓住丈夫的心?

她不敢苟同!玩火,總會自焚!

“我相信他。”她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一定要堅信,對於那位“女王”,隻是過去。

“過去?”何狐狸大笑,“心的位置,還隻留給那個人,在你的眼裏,那也叫可笑的過去?”

心的位置,還隻留給那個人……

不會的!他說過,他也愛她的!他明明表白過!

可是,真的嗎?她真的確定,他不是在騙她?

“安子茗,你要不要去試探他?去找一個答案?愛與不愛的答案……”何狐狸柔著嗓子,慫恿她。

不要!不需要答案!

她本能的想逃開!

“不用了!我的家庭,不需要‘多餘的外來者’指指點點。”她酷冷的拒絕,回身就走。

“多餘的外來者?”何狐狸樂了,“安子茗,你確定在梁梓析的心裏,你不是那個真正的多餘外來者?”

安子茗的腳步一僵。

“你確定,你這個多餘的外來者,沒有憑白無故的困住了他大膽追尋真愛的腳步?你確定,他真的一次也沒有,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後悔娶了你!”

她如被雷亟。

憑白無故的困住了他大膽追尋真愛的腳步。

他真的一次也沒有,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後悔娶了你!

答案,是,有!

並不是想法,而是今晚,他已經說出口!

10

他回到家,已經蠻遲。

吹了一夜的冷風,也徹底把他吹清醒了。

他這是發什麼哪門子的火?這場火,也發得確實太莫名奇妙,太霸道了……

他不該要求她斷絕與王春道的聯係,他們二十幾年的交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是他,被嫉妒蒙了眼。

是他,太無理了。

沒有結婚之前,曾經有位客戶告訴過他,老婆是什麼?老婆就是你擺在家裏,即使自己不用,也絕不容任何人窺視的私有物,如果其他男人敢窺視你的“私人財產”,侵進一小步,任何男人絕對連殺人的衝動都有。

就好像,男人總是希望外麵的女人能穿得有多清涼,就希望有多清涼,好讓眼睛吃夠冰淇淋,但是任何好色、開放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婆穿一條迷你裙上街,絕對會翻臉!

以前,他覺得這個論調很可笑。

這位客戶,明明就不愛自己的老婆,外麵更是攆三搞四,又何來這麼強而自私的獨占欲?

梁律師,你不要不信,等你結了婚以後,你就會慢慢體會了。

很好,婚後,他真的慢慢深刻體會到了!

夜,已經深。

他開鎖進門,卻意外的一室光明,以及電視機傳出,綜藝節目一陣又一陣爆笑的聲音。

她也在跟著笑,爆米花灑了一地。

她又在“汙染”環境!他沒有任何不悅,心,反而稍微鬆下。

看來,今晚的爭吵,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看什麼節目?”他出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走近她,他才突然發現,她的眼睛居然紅紅的,好像小白兔一樣。

“康熙來了。”她的眼睛,彎彎地眯起,形成好可愛的弧形。

他一反常態,沒有先收拾被她弄亂的客廳,反而在她身邊坐下,大掌一撈,她順勢窩入他的懷裏。

兩個人的親昵、互動,向來是那麼富有默契,默契到仿佛那場傷人的爭吵根本不存在。

“今天的節目聊什麼話題。”讓她笑得這麼開心?

他低頭,輕聲問著。

他的小妻子,看起來象任性的小女孩,但是其實脾氣真的很好很好。

懷裏,軟軟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依然是掛著無害的甜美笑容,一字一頓的說:

“難、忘、的、初、戀。”

他怔了一下。

“誰的?”心跳突然有點紊亂。

“大柄的、立威廉的、小豬羅誌祥的……”她點著手指,一一報給他聽。

他提著的一顆心,瞬間鬆了下來。

“怎麼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他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淚。

說他的小妻子單純嗎?不!有時候,連他都讀不懂藏在單純的外表下,那顆難懂的心。

“是因為,真的好好笑!”她又笑得前翻後仰,眼淚又飆了出來。

“跟個孩子一樣!”他揉揉她的短發,無聲歎息。

突然,他注意到,客廳裏,好像少了一樣“東西”。

“咦,小笨呢?跑去睡覺了?它吃飽了沒有?”他起身,去狗屋裏查看,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兒,已經僵凝成一團。

“怎麼不在?跑到房間裏,又窩到我們被窩裏了?”他準備到房間裏查看,如果“屬實”的話,得把它揪回來,“再”教育一下。

“梁梓析,你冷靜一點,我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她的笑容沉靜下來,淡淡的說著。

“什麼消息?”他回過身來,疑惑的問。

“小笨死了,是心髒病。”她收起了笑容,麵無表情的陳述。

“你說什麼?”他的表情,瞬間錯鄂到根本無法接受。

“晚上,它在客廳裏無緣無故的昏倒了,我送到醫院時,醫生說是突發性心髒病。”

“怎麼可能?你騙我!小笨一向很健康!”他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是啊,它一向很健康,都是我害死它的,我喂它吃巧克力,把它害死了……”她幽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