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依然睡得很香的樣子。
沒有任何猶豫,他小心翼翼地移動她的小手,穿上褲子,拿過拐杖,沒有回頭,走出了房間。
因此,他沒有發現,房內黑暗中,兩排又長又卷的睫毛,一直在顫抖。
……
25
他趕到薑瑜心的別墅時,驚鄂的發現,整棟別墅黑漆漆的,裏麵就象一座空城。
大門沒有鎖,隻是那天他看到的男男女女的仆人們,都去哪了?對了,他差點忘記了,薑瑜心一向堅持傭人們隻可以住在後麵獨立劃分的小平房內。
“薑瑜心?!”支著拐杖,他爬上二樓。
那條走廊,靜到隻聽到他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薑瑜心!”
沒有任何人應他。
他停下腳步,靜下心來,細聽。
空氣中,從某個房間裏飄來若有若無、失律的喘氣聲。
他神情一斂,快步走向那個房間。
房門並沒有上鎖。
“薑瑜心!你是不是在裏麵?”
他才一踏進房門,背後被誰撲倒。
“砰”的一聲,是他金屬拐杖摔入地板發出的重擊聲。
因為失去平衡,他也應聲摔在地板上。
一具玲瓏有致的嬌軀撲在了他身上,細細、難耐的嬌喘著。
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萬分尷尬的去推她,“薑瑜心,快起來!”
他們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透過月光,他看到,薑瑜心身上的衣服非常淩亂,上衣扣子開了兩顆,微露她白皙的賁起。
他冷抽一口氣,急忙想爬起來,卻被她一扯,他再次失去平衡摔在地板上。
這一次,薑瑜心整個人都坐在了他的小腹上,坐在男人敏感的部位。
隻隔著薄薄的衣料。
她的雙手,一直扯著他的襯衣。
雙手的溫度,熱到可怕。
“薑瑜心!”他勃然大怒。
幸好,他男性的身體在一個多小時前已經饜足,恢複能力還沒這麼強,現在正趴著“昏睡”。
“幫我!”薑瑜心已經動手在抽他的皮帶。
她的臉頰一片詭異的潮紅,眼角、眉梢都是異常豔麗的風情,她的眸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傲慢,隻寫著小獸一樣的饑渴。
她的舉止,簡直可以說得上瘋狂。
他惱怒的推開她,但是非常氣惱的,右腿不方便的他,真的象個瘸子一樣,撥開一個女人,居然非常費勁。
特別是,那個女人象八爪魚一樣,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力道大到居然扯破他的衣衫,不僅把他的嘴唇咬破了,更一口含住了他胸前的那一抹殷紅。
他痛得呲牙。
請問,他這是在被強奸嗎?
“薑瑜心,別逼我打女人!”他警告她,非常火大。
巴掌已經揚了起來,如果不是從來不打女人,如果他不是知道情況該死的不對勁,他真的想揍下去。
他的目光閃到不遠處,有個冷水壺,裏麵有滿滿一壺曠泉水。
他狼狽的爬了過去,甚至連褲子也被薑瑜心象野獸一樣扒了下來,就在薑瑜心快要“攻擊”他的內檔時。
“砰”一大壺的水,他毫不客氣的潑在了薑瑜心的臉上。
薑瑜心瞬間怔住了,冷水從她清麗的臉上,連成一條線,滴滴掉落。
“清醒一點了嗎?”他喘著氣,粗埂著嗓子問。
薑瑜心眨了一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後,還是俯向他,隻有男女之間的親近、融合,才能澆息她體內的那一團火。
一壺冷水,遠遠不夠。
她還沒接近他,他忍著右腳傳來的巨痛,勉強站了起來。
“薑瑜心,你跟我來!”他粗暴地扯起了她,一把將她扯向裏麵。
她的目光,停留在裏麵的那張大床上。
他的目光,隻向著浴室。
一把把她塞進了浴室,他用冷水的噴頭,毫不憐香惜玉地淋她。
她再次靠近,他再次甩開。
冷水的濕透下,薑瑜心玲瓏的身子更加妖繞,她的意識一會兒混亂,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想“纏”上他這“解藥”,一會兒又恢複平時的踞傲。
她的胸口,有冰和火一直在撞擊。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手表,一次又一次的詛咒,那個王八蛋醫生怎麼還不來!
估計他的腳傷,又得去住院幾天了!
終於,他聽到了“咯咯”樓梯口傳來救命一樣的腳步聲,他鬆了一口氣。
“她被打了一管鎮定劑,小睡一會兒就沒事了。”
這位王醫生已經算是與他相熟多年的老友,才會賣他一個麵子半夜出診。
拍拍他的肩膀,又忍不住描了一眼他被咬傷的唇角,悶笑,又好同情的說,“老兄,回家後你該怎麼和老婆解釋?說被小貓咬傷的?連衣服也撕爛了?”
他呼吸一頓。
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能不說就不說!”他抹臉。
“她醒過來就清醒了,不會再象發情的母獅子一樣把你撲倒了!我可以先走了吧?”王醫生收拾醫療箱。
他再看了一下手表,都快天亮了,待會兒向薑瑜心詢問一下情況,他也該早點回家了。
趁茗茗還沒睡醒前,把身上的這件襯衣快點扔掉。
“先不要走!我現在還是傷殘人士,腳痛死了,走不了幾步路,這裏也叫不到出租車。”他製止王醫生。
王醫生奇怪的看他,“不是你老婆送你過來的?”
他剛才開車進來前,樓下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黃色甲殼蟲,不是他老婆的?
也對,他根本沒看牌照,黃色甲殼蟲又那麼多!
他白了王醫生一眼。
把茗茗叫過來,看其他女人發情?他又不是瘋子!
“梁大律師可以請問下,被女人撲,有什麼感想嗎?”王醫生取笑他。
他麵無表情地冷睨王醫生。
“衝動不?熱血不?說說看拉!”王醫生的表情看起來超八卦。
他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對方,“都結了婚的男人了,思想不要那麼肮髒!”
“我肮髒?”王醫生大笑,“梁大律師,作為身心健康的男人,很好奇,為什麼我剛才看到你時,依然那麼冷靜?!”
對方在變相取笑他身體有毛病!
他懶得告訴對方,他剛被老婆喂得飽飽,一夜七次郎早已經是年輕人的神話。
“梁大律師請問,你的冷靜,到底是對婚姻忠誠,還是不能乘人之危?或者不能和當事人發生感情糾葛?男人如果沒有利益衝突,會放過眼前絕好的機會?”王醫生玩笑。
利益衝突?他有!他自己的婚姻就是!
他蹙下眉頭,正想反駁。
王醫生推了他一下,“你的當事人小姐醒了!”
26
“還好吧?”他刻意離薑瑜心,有點距離。
薑瑜心濕淥的頭發包裹在毛巾裏,毛巾的一角甚至還斜拉在她纖細的脖間,看起來那麼慵散,卻,依然無損她高貴的氣質。
他隻想離這種讓人不安的美麗,遠一點。
“待會兒要是精神好點了,把頭發吹幹了再睡覺吧。”他淡淡的提醒,卻忘記了,關心她,不在他的工作範圍。
因為他的話,薑瑜心的唇角有了一抹淺容,“班長,你這是在關心我?”
他錯諤,沒有回答。
“我想喝口水。”薑瑜心掀開被子,想去倒水,卻所有動作凝住,直直望著自己身上的睡袍發呆,剛才沒注意,她就連內衣褲也是幹的。
他自若的替她倒了一杯水,沒有受傷的那隻腳,腳底傳來酸痛,在抗議主人的虐待。
他摸索了一張凳子,坐下。
“當時你全身都濕透了,怕你生病,我去找來一名女傭人幫你換上的。”不想被誤會,他開口解釋。
“我知道了。”薑瑜心垂眸,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來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
“說說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吧。”他將話題導入正題。
薑瑜心的眉宇深顰,微微的寒光在眸裏迸放,“江承宇好像知道我們在他背後搞得小動作了。”
梁梓析的神色一凜,示意她說下去。
“他很生氣,不過對於我們的設計,他好像更在意的是唐恩的變化,他現在整個人已經陷入恐慌中。”
“唐恩喜歡上那個女孩子?”梁梓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意外。
“應該。”薑瑜心點頭,“唐恩想擺脫這種生活,江承宇發狂了。我不知道我這裏是哪裏出錯了,更不知道他買通了哪個傭人,反正我覺得身體不對勁時,已經太晚了。”
“他為什麼要對你下藥,對他根本沒有好處?!”梁梓析想不通這一點。
而且,江承宇下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春藥。薑瑜心當時已經徹底迷失心魂。
薑瑜心凝視了他一下。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剛才她所有的一切“醜態”都被他看盡,現在,還有什麼好隱瞞?
“他不以為唐恩會真的愛上那個女孩,他覺得唐恩隻是太想要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被男女情愛暫時迷惑了而已。他準備讓唐恩碰我,讓唐恩能有個孩子便以他掌控。”
梁梓析膛目,怎麼這麼混亂?
“不用懷疑,你沒聽錯。”薑瑜心冷冷的回答,“這不是第一次,有一次他也捆著我的手,讓唐恩對我……我生活的世界,很惡心吧?!”
“江承宇這個瘋子!”他咬牙,胸口有一團火。
相較他的霎時激動,薑瑜心平靜又直率,冷漠的說,“老實說,如果他沒有這麼齷齪的舉止的話,我和他各過各得,一年也沒見幾次麵,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也過得下去!但是,讓我成為生育工具,那不可能!”每個人都有底線。
兩夫妻各過各的,一年沒見幾次麵,比陌生人還要冷漠,更別奢談感情,薑瑜心居然說自己很喜歡,梁梓析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感想,隻覺得,胸口突然有了一股疼惜。
和十六年前記憶裏的感覺那麼相似,他好像看到眼前的她,十指孤單的探向太陽,卻永遠觸及不到天空,脆弱又高傲的樣子,那麼令人同情又憐惜。
她,從來沒被身邊的人愛過吧。
“後來呢?你的藥力……江承宇應該沒得逞吧!”他發現,自己和之前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之前,她是他的客戶。
現在,她終於與記憶裏的那個“她”,交融。
“唐恩也不想受他控製,我們被江承宇鎖在這個房間裏,我想拿剪刀阻止藥力上來。”薑瑜心漠然的指了一下陽台,“他說不用做這麼無謂的舉動,說完,他就從這裏跳了下來。”二樓的陽台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高度剛好可以嚇壞江承宇。
接下的事,已經沒有任何可問的必要。
兩個人,驟間都沉默了。
“我不會再拖了,這兩天,我會加緊步伐,希望能早點幫到你。”他承諾。
“謝謝。”薑瑜心垂眸,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突然有點害怕自己胸口越來越劇烈的“疼惜”。
“我得走了。”他起身。
“梁梓析!”突然,她驚慌,“再……留一會兒?!”
天,已經有點蒙蒙,快要透著亮光。
他有他的牽掛,自己的小妻子睡醒了找不到他,會害怕,怎麼辦?
但是,他的腳步卻無法抽離,薑瑜心的樣子,第一次看起來那麼脆弱而恐懼,那麼需要保護。
“沒事的,惡夢都過去。”他安慰她。
為什麼,他公事公辦的心情,完全不同了?
“陪我!說說話就好,這裏太安靜了。”
他認識的薑瑜心從來不會有這麼恐慌的表情。
他,心軟了,重新坐了下來。
好吧,他會和茗茗好好解釋,隻是客戶、隻是普通朋友……
“梁梓析,你為人很謹慎。”突然,薑瑜心說。
謹慎?好像是。
“梁梓析,就算沒有婚姻的約束,你也不會乘人之危,要了我,是嗎?”
這個問題……他尷尬。
“你是不是思量很大可能是一個陷阱,所以才會叫上醫生?”
他詫異,薑瑜心居然能冰雪聰明的一眼看穿。
“別在意,我不會誤會你,也不是在防你。”他淡淡解釋。
他是防著所有人。
在處理每一個案件時,他都小心翼翼。
“你不會和委托人牽扯上不正常關係?”她看起來語氣平淡,實則是在進步試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沒有一位離婚律師會糊塗到和委托人搞曖昧。”他沉穩的將話點破。
所以,她隻會是他的委托人。
薑瑜心鬆了一口氣,露出淺笑。
她懂,問題的關鍵在哪裏了。
這心情的轉變,讓她明白,自己又重新愛上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