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愛情,不簽收!』(3)(3 / 3)

眼巴巴的,“能讓媽先見見小金孫嗎?”

連這裏的傭人居然也這麼沒規矩,她提著行李進來的時候,不僅對衣著樸素的她左右上下打量,來了更是將近一個小時了,居然連杯茶水也沒有。

“她在樓上,我請人帶你過去。”他壓著額頭,強忍心浮氣躁。

小金孫……他至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快要作為父親的愉悅。

象迷宮一樣的房子,梁母東張西望,雖然不至於象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不過整屋的奢華確實令她嘖嘖稱。

太——腐敗了!

“小姐,您在裏麵嗎?”傭人恭恭敬敬的敲門。

沒有應聲,傭人再敲了一下。

“出去!”裏麵傳來的冷漠的聲音,令身後的梁母嚇了一跳。

看來,新媳婦肯定不好相處!光聽聲音,她就開始有點懷念總是嘴巴甜得酥人骨頭的前媳婦。

“梁老夫人,我們家小姐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不想見客。”傭人畏縮了一下,語氣還算客氣,隻是不再堅持通報。

反正新姑爺的母親一看就是那種無權無勢的村婦,不用刻意討好。

梁母大著嗓子,朝裏麵吆喝著,“新媳婦,我是你未來婆婆,我來看看我們家的小金孫,你快把門打開!”是不是有怪病啊,見個人也這麼難!以後還怎麼指望把她介紹給鄉裏人?

裏麵沉默了很久,正當梁母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門,打開了。

梁母和新媳婦打上了照麵,整個人呆住了。

新媳婦雖然臉色很蒼白,但容貌精致到比仙女還有氣質,第一眼就是塊會令男人神魂顛倒的料!但是、但是……隻要她不開口說話!

這女人一開口,有多毒,多沒教養,她可是深刻體會!

梁母大聲冷抽了一口,沒想到自己的新媳婦居然是她!覺得自己老了,這樣的事實,她心髒不夠強!

新媳婦冷漠的望著她,高傲的眼神,和那一日一模一樣,但是坦蕩的神情,顯然絲毫不記得她。

梁母強忍不悅,因為小金孫,強製自己快點忘記上次發過毒誓,下次再見麵不撕了這妖婦,她不得好死!

如果可以,如果沒有小金孫,她一定狠揍這女人,拉著自己的兒子快點逃離這個妖婦!

“你好,我是梁媽媽。”好不容擠出扭曲的親切笑容,為了她期盼已久的小金孫,她忍!

薑瑜心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村婦,顰眉。

做人媳婦,她最討厭一點就是還得應付長輩,幸好以前的公婆也懶得見她,在沒有必要出現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

“訂婚典禮是明天!”她冷聲提醒對方,今天不是大日子,她們沒有必要見麵。

隻是——

薑瑜心顰眉,“明天你得去做個頭發,還有你這身衣服也不行!我會派人給你買幾件象樣的衣服,請個專業的造型師給你打扮一樣!”明天是大日子,如果對方就這樣現身的話,她會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她居然嫌她丟人?

“新媳婦……”梁母再次憋屈的端出笑容。

“不要媳婦長、媳婦短的喊!一聽就讓人覺得上不了場麵!”薑瑜心不客氣的打斷對方,如果明天梁梓析的母親在人前這麼喊,她會被自己的親戚們背地裏看笑話。

更何況什麼新媳婦,舊媳婦?一聽就讓人受不了!

梁母的笑容再次凍結。

梁母不請自入的走進了新媳婦的臥室,討好地說,“嬰兒床買了沒有?婆婆買張小床送給小金孫好不好?”

見新媳婦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明顯對她的擅闖非常不悅,梁母訕訕地解釋:“我隻是進來看看你的房間適合什麼樣風格的嬰兒床。”老頭子以前可是叮囑過她,村裏那種家家戶戶的紅木嬰兒床,城裏人並不愛。城裏的媳婦都喜歡洋氣一點的嬰兒床,買的時候一定要問媳婦的意見。

“如果希望大家以後好好相處,馬上給我出去!”薑瑜心原本心情就不好,逐客令下得更絲毫不客氣。

這村婦腦子有毛病,亂跑別人的房間?!懂不懂得隱私權?

梁母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樣說話,會不會太苛刻了一點?”門口傳來淡淡的不悅聲。

梁梓析站在門口,淡聲說著。

傭人下樓彙報他,薑瑜心避門不見,母親執意要相見,他擔心,就上樓看看。

隻是這一次,他擔心的反而是母親。

“我母親隻是進來看一下裝潢風格,她怕自己買的嬰兒床,不配房間你不喜歡而已。”他體會母親的心情,母親盼著孫子盼了很久,早就嚷著第一個金孫的嬰兒床歸她買。

這幾日,他們還是首次見麵。

薑瑜心僵冷的一口回絕,語氣並不好,“不用了!就算買了,我也不會喜歡!”

梁母覺得自己全身的血管快要爆炸了。

她怒發衝冠的留下兒子與那個女人對持,衝進了臥室裏的內衛生間,找到水龍頭,就趕緊用冷水不斷潑臉。

冷靜下來!別嚇到小金孫,別嚇到小金孫!

啊!~

越潑冷水,梁母覺得自己血脈越加賁張。

直到淋得自己滿頭都是冷水,她才稍微冷靜了一點點。

沒想到,剛邁出衛生間,她就聽到兒子在和新媳婦在爭持。

“她是我母親,你必須給予一定的尊重。”

她反駁,“梁梓析,我是要嫁給你,但是不代表得接受、容忍你上不了台麵的家人!”讓她和象他母親這種低等人怎麼接受與相處?

他臉色發沉,靜默的站在原地,其實薑瑜心這樣的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中。

但是,梁母可不!

“薑瑜心,我考慮得很清楚,我們還是……”他平靜的正想說出這段日子一直準備找她談的話。

“你這該死的女人!”梁母抓狂的撲了過去,打斷了他的話。

他急忙穩住母親,讓她別舊“疾”發作。

薑瑜心一點也沒被嚇到,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村婦,拿起電話機,“你敢動我,我就報警!”

報警?

梁母徹底的崩潰!怎麼有這種厲害的媳婦?

20

梁母立馬坐在地上,使勁撒潑,“我的命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拉扯兒子長這麼大,他居然想娶個惡毒的女人過門來刻薄我!兒子啊,你如果娶了這個女人,還不如乘早喂老媽吃老鼠藥,免得我被這女人活活刻薄死!”平時在家,隻要她一出這招,孩子他爸就肯定投降,她就不信兒子沒有這份“遺傳”。

“天那!這日子沒法過了!”眼淚非常戲劇化的如大江洪水一樣,說飆就飆。

她就是要給這女人一個下馬威!讓這女人看明白,將來入了她的家門,誰才是“王道”!如果她的兒子不娶她,看這囂張的女人到時候肚子大了起來,緊張到怎麼見人!

他扶額,老媽的爛招數他太熟!不過隻能克得住老爸,根本克不住他。

薑瑜心沒有絲毫緊張,冷眼旁觀。

他上前準備扶起母親,讓她別再丟人現眼,現在城裏不“流行”這套了。

“我的兒啊,你知道不知道媽的命有多苦?上一次回鄉去機場就在你家小區門口見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僅拿汙水潑了你媽一身,一聲道歉也沒有,還拿錢來砸我,找人想打我!”老太太扶著他的手臂不肯起來,添油加醋外帶一點小幻想。

小區門口?母親上一次過來,剛好和茗茗起爭持,當時他還沒離婚,正準備去美國,薑瑜心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他諤然。

他抬起眸,“那時候你去我家幹什麼?”語氣驟然有點犀利。

千萬不能是他想的那樣!

薑瑜心不屑否認,坦坦蕩蕩的抬眸,“我讓那個丫頭出個價碼,你,我要了!”自信滿滿。

她說得很理所當然,他卻聽得冷抽大口氣。

“我給了她一張空白支票,承諾離婚後,我會介紹她優渥的工作,但是,顯然她並不樂意。”她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著,“明明知道我們是相愛,但是她說絕不白白便宜我們。”

他的拳頭,越握越緊。

“她很沒素質,你的眼光很差。”她得出結論。

口口聲聲“狗男女”隻有下等人才會這樣辱罵別人。

“薑瑜心,我們完了!孩子你要的話就生下來,我們法庭上見!該我承擔的撫養費和教育費,我一分也不會賴!”衝天的怒火,讓他幾乎完全失去理智。

他拂袖而去。

梁母傻眼。

薑瑜心怔住。

“梁梓析,你將是一個父親!”薑瑜心咬牙切齒,再次甩出王牌。是她太自信嗎?她以為,現在的梁梓析根本不會和她意氣用事。

他的腳步停住,就在她的唇角快要得意上揚時。

他不疾不徐的說,“我想得很清楚,我這一刻對‘他’負責了,就是真的負責嗎?我不愛你,也不愛他,一點也不!生下他,難道就不是一個悲劇?你想怎麼處置他,我無法幹擾,除了錢,我彌補不了任何東西!”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因為想起這個孩子有心痛的感覺,但是如果他再妥協下去,隻能是悲劇的一再延續。

沒有片刻猶豫,他走出了房門。

薑瑜心整個人僵住。

他居然拿錢砸她?梁梓析拿錢砸她?!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他不愛她,所以孩子要不要,他都不會阻攔。

她無法威脅他!她簡直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

……

他在這幾天一直居住的客房,開始收拾簡單的行李。

他本來就沒準備長住在這裏,所以來得時候,也隻是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母親一直在他旁邊焦急的碎碎念,讓他冷靜,先等孩子生下來,梁家有後了,一切再做打算。

但是,他不可以!

他真的沒想到薑瑜心會這麼侮辱她!

但是,當時薑瑜心憑什麼有這樣的氣焰?還不是憑著他遊移不定的態度,和自以為是的可笑“真愛”?錯的人,該死的人,其實是他!

是他,給了第三者肆意侮辱妻子的氣焰。

“兒子,明天就訂婚了,再過七個月,小金孫就出世了!你別這麼不冷靜,先結婚騙那個女人生下兒子再說!”母親硬扯著他的行李。

“放手!”他有點微微惱怒。

母親還聽不懂嗎?他不想要這個孩子!

有人敲門,那兩個人一進了門,出乎意料,就雙雙跪下。

“梁律師,我替我這不長氣的侄子向您叩頭道歉!”司機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

和他的聲音很相似的那個年輕小夥子,更是顫抖的很厲害。

他一陣茫然。

年輕的小夥子交代,“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叔叔病了吃了感冒藥不能開車,就讓我代替他去機場接薑小姐,我一過去那裏,薑小姐在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本來覺得她好漂亮,就象仙女一樣,但是她的眼神瞬間就讓人覺得好恐怖,覺得自己就象垃圾一樣……”

小夥子有得沒得亂扯一通,氣得他叔叔重重拍了一下他的頭,低吼,“你這笨蛋!說重點!”

“哦哦哦!”小夥子急忙點頭,“晚上的時候,傭人突然通報,說薑小姐找,我一過去,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臉生的女孩,薑小姐砸了一盤A帶和一張便箋紙給我,讓我照著帶子裏男人‘那個時候’的聲音模仿,還要念薑小姐的名字,還有說什麼‘我也愛你’……”

他的臉色越聽越蒼白。

所以說,小朋友最後以為他和別人沒離婚之前,就上床了?

曾經我很愛你、愧疚感、電話……她要說得,那些他來不及聽清楚的字眼……

梁梓析,你是個失敗的男人!因為你的心是盲的是瞎的!

這句話,他拚湊起來,突然結結實實的打中他的腦海。

“梁律師,你走不出這裏了,剛才薑小姐下了命令,封鎖了所有出口,以防止新郎逃跑。”司機提醒,“薑小姐,是很愛麵子的女人,她丟不起這個臉……”

他有手有腳,能被強綁參加婚禮不成?

梁母的嘴大張,連她都覺得事態嚴重。

她以前的媳婦笑起來多天真?往事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象孩子他爸說的一樣,她怎麼就為了個小金孫,就象得了失心瘋一樣?

她的媳婦……她乖巧的媳婦,她總是嘴巴甜死人的媳婦,原來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媽的,我不打死那個賤女人!老娘這輩子就白活了!”梁母陡地怒發衝冠,衝門而出。

“梁律師,你原諒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窮人真的跟富人不能鬥啊!”小夥子抱著他的大腿,哭著請求寬恕。

他被對方一直激動的搖晃著,卻神情一片木然。

茗茗,他的小朋友……

司機將身後的一盒東西交了出來,“梁律師,這是我新的雇主讓我給你的,他說這世界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所以,你看完這些以後,如果想逃婚的話,隻要‘誠懇’的認個錯,主子開心了,就會考慮幫你一下!”

原來,司機已經是有了新的靠山,才會選擇將一切說出來,或者更正確的說,選擇成為某人的武器。

一切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接過盒子,唇角譏諷的微揚。

盒子裏,有一大疊的照片,幾張文件,還有一台正等待程序被激活的九寸筆記本電腦。

他伸手,先拿起照片——

21

那些照片裏,全部是他摟著薑瑜心在迪士尼裏放縱逍遙的好戲。

他越看越心驚,取鏡的人相當有心機,每一個角度都拍得相當“曖昧”與“深情”。

他快速的翻過一張又一張照片,簡直不敢置信。

馬上抓起那幾頁文件,裏麵有一頁調查,就是照片從薑瑜心的手機發送到茗茗的手機具體的時間和張數。薑瑜心發了兩次,第一次在迪士尼當日,第二次,在他回國那一日。

張數,是全部。

他連心都涼透了。

現在的他,尚且如此,何況當時的她?!

是他自己,將她一把推向了別人的懷裏!

他扶著額頭,心房,有一根箭,在慢慢推進,任痛得感覺,一點一點蔓延。

“梁律師,我的雇主有交代,讓你一定得一個人觀看如此‘精彩’的視頻錄象。”司機居然自己動手,將筆記本電腦翻開,然後按下啟動鍵,訕訕地說,“梁律師,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先告退了!”扯起一直跪坐在地上,他不爭氣的侄子,司機象後麵有猛獸追趕一樣,急忙退出房間。

司機剛一退出房間,筆記本裏就傳出了清脆的聲音:“你們是誰?”

是她的聲音。

他急忙抬眸。

“我們是誰?哈哈,老子們是能給你樂子的人!”一陣猥瑣的大笑。

屏幕裏的她,被狼狽的逼到了牆角。

……

他的頭腦徹底一片空白。

“看什麼看,沒看過輪奸嗎?”大漢們嘴裏這麼說著,卻讓出一道視線,讓群眾盡情圍觀。

那麼多人圍觀,卻沒有一人伸出援手,她隻能象一個打不倒的女戰士一樣,高跟鞋被她敲斷了,指甲被她抓斷了,沒有利刃,她就瘋狂絕望的咬人,用盡所有能用的力氣去捍衛自己清白。

那群人,貓逗耗子一樣,一次又一次壓倒她,開始撕毀她身上的衣物,開始掌摑她。

他整個人都開始劇烈的顫抖,她是他的珍寶,他寵在手心的珍寶啊!

她一聲又一聲絕望的喊救命,沒有一個人去幫助她,每個圍觀的群眾臉上都寫滿了膽怯。

……

“啊!”他狂吼一聲。

徹底,崩潰。

筆記本電腦被他一把甩在了地上。

“短線”了的筆記本電腦,卻開始圖片切換,在地上唱起動人的浪漫樂曲。

電腦裏出現一行字:同一日,五個小時後,迪士尼樂園。

他剛才觀賞過的,他和薑瑜心的幸福照片,一張又一張在電腦裏“浪漫”回放。

每個浪漫的音符都象一支冷冰冰的箭,一箭又一箭,準確的射中他的心髒。

他捧著胸,痛到差點撅了氣。

為什麼他要那麼自信滿滿,去錯估局麵?江承宇是個瘋子!!!而他,是個傻子!!!

連自己的妻子也無法保護的傻子!他恨自己!好恨!好恨!恨到想讓自己立刻去死!

他用掌捂住自己的整張臉,一滴又一滴的眼淚,順著手掌,滴在了地麵上……

他埋首在自己的掌心,肩膀一陣又一陣壓抑的抽搐。

如果她告訴了他,她說一千個一萬個背棄的理由,他也絕不離開她!決不!即使,她已經有了別人!

沒有人告訴他,沒有人——

可是,他明明找了私家偵探調查。

他將臉從掌心抬起的時候,眼淚早已經冰冷一片。

重新抓起那幾頁調查,他一頁又一頁冷靜的翻看。

她差點被當街輪暴。

家裏被放蛇。

她被人威脅……

這裏的調查,都是他那份資料裏所沒有的。

他拿到的資料是缺了頁的調查,那幾頁,顯然被人用錢買走了。

買走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薑、瑜、心!

他開始一頁又一頁地撕毀資料,漫天的恨意轟然襲來。

他恨自己。

無比的恨,崩潰的恨,咬牙切齒的恨。

……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震耳的尖叫聲。

是薑瑜心的聲音!

樓梯裏傳來一陣紛踏的腳步聲,從下而上,又從上而下。

那群保鏢是用來“關押”他的,照江承宇的話,如果他想逃出去,隻能去求他。

但是,讓他去求一個傷害過茗茗的人?辦不到!

“梁先生,你的母親把薑小姐推倒了,薑小姐身上都是血,可能流產了!你快上來看看!”管家匆忙的過來請他。

22

他被“請”上了樓。

薑瑜心跌坐在地上,褲子上一片血漬。

母親呆呆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已經處於“癡傻”的狀態。

“你怎麼了?”他站在那裏,內心完全冰冷一片。

平時,就算在街上,他遇見的隻是一位陌生的孕婦發生狀況,他也會幫助對方,不會象此時一樣,內心隻剩下冷漠。

茗茗被那群畜生欺負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肯幫助她……

所以,他也殘忍到,不想對任何人伸出援手。

“我需要去醫院,我們的孩子,可能被你母親弄掉了!”她仰起頭,酷冷的回答。

神情沒有任何一絲身為準媽媽,即將失去孩子時應有的慌張。

她的話,如同解穴大法一樣,讓一直“癡傻”在原地的母親跳了起來,指著她,激動的大喊:

“你胡說!你這婊子胡說!我隻是罵你幾句惡心的婊子,根本就還沒有碰到你,你自己就突然尖叫突然跌倒,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倒在自己身上!讓褲子染上顏色的!”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根本就沒有動機。”她神情很平靜,轉過臉,一字一句問他,“你母親把我推倒了,要我告她嗎?”

“你想和我打官司?”他同樣非常平靜的微笑。

如果她執意要鬥,他也不會再客氣!

她怔了一下,一絲緊張在她眸底一閃而過,她平靜搖頭,“不!我隻是想讓你記住,是你媽把我害成這樣的。”

“兒子!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根本沒推她!”梁母崩潰。

這個女人想要要挾兒子什麼?

突然,一個念頭象閃電一樣閃過,梁母激動的大喊,“她根本沒懷孕!這個婊子一直在騙你,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梁母衝到洗手間,很快拽出一包用了一半的衛生巾扔在薑瑜心身上,她手裏還提著一袋垃圾出來,“兒子,我可以證實給你看!這些垃圾裏,有那個女人用過的衛生巾!兒子,你想下,一個女人如果懷孕了,怎麼可能衛生間裏放衛生巾?懷孕了,還可能來月事嗎?”梁母激動的已經一直在顫抖,一向隻有她冤枉人,她可從來沒被人這麼冤枉過啊!

她一定要揭穿這個女人的把戲!

薑瑜心的唇,驟然有點泛白。

他也愣了下,隨後馬上製止住母親的所有動作,“不用了!這裏的事,你都不用管!你馬上回鄉下就好!”

“我不管怎麼行?”不管兒子不是被欺負了?

兒子什麼意思?他不相信她?他又隻偏袒其他女人?那一次她動手打媳婦是她的錯,但是這一次錯的明明是那個女人啊!

梁母憋屈的大哭,“我再也不上城裏了!我再也不要金孫了!養兒子有個屁用,娶了老婆根本就不要娘!”說完,她怒氣衝天的衝了出去。

門口的保鏢怔了一下,正想有所行動,和女主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以後,默默退在一旁。

薑瑜心的唇角掠過一絲感動,她沒想到,他會肯幫她。

“需要送你去醫院嗎?”他平靜的主動提出。

“當然。”她露出女王一樣勝利的微笑。

他攙扶起她。

保鏢們自動一路退開。

高級的私人醫院內。

“梁先生,薑小姐的胎兒已經不幸流產,而且這一次對母體損傷很大,薑小姐以後可能會不能再生育,起碼目前三年,你們兩個人不能再嚐試懷孕。”醫生如此交代。

病床上的她,一臉平靜,仰望他:“給我三年時間,等我有了‘能力’,我們可以再‘嚐試’!”但是如果‘能力’不夠,她隻能一直‘不育’!

他沉默。

“是你母親推我。”她強調。

她需要他的愧疚感。

她認識的班長,很有責任心。

他看了一下手表,還是沉默。

她正不悅的想繼續說點什麼。

幾名穿著代表揚善抑惡、維護百姓安全人民警察警服的工作人員,進入了病房,“薑小姐,這位先生報警,控告你非法禁錮。”

她膛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別墅裏,她命人開啟了屏蔽手機信號功能,命人將電話機移走,但是千算萬算算不到,他送她來醫院,居然是為了報警……

“警官大人,我可以跟你們離開了嗎?”他平靜詢問,一眼也沒有多看她。

所有的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了。無論她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一切的答案,對他都早已不重要!

……

薑瑜心膛目到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她讓人告訴他,她可能因此不能懷孕,他居然無動於衷!

眼前的他,那個少年溫暖的形象,轟然倒塌。現在的他,和她的前夫江承宇根本就沒有區別,一樣的殘忍,一樣的沒有感情。

她眼裏,所有的情動都慢慢消退,隻剩下冰冷。

“那梁先生,你還要繼續告這位小姐嗎?”警察一邊陪同他往外走,一邊詢問。

“不需要馬上控告,但是需要備案!隻要她不再繼續騷擾我還有我的家人,我可以當今天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極其平淡的語氣,但是沒有人懷疑他話裏的重量。

她大震,死命的咬住下唇。

走的時候,他依然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最後的一絲奢望,在決絕中,重重破碎。

……

門鈴一下又一下,有禮貌的響著。

她將自己窩在被窩裏。

鋒表哥?天那!讓她死了吧!

她重重的用額頭一下又一下錘著枕頭。

她不是白癡,陳鋒一向對她有好感,她不是感覺不出來。

但是,被他這樣直接表白,問要不要交往,真的好尷尬啊!

當時的她,有多可笑?

“哇,天!肚子痛!上廁所!”她裝成耳朵失聰,指著不遠處的KFC,直奔而去。

然後,從後門溜了。

借尿遁?她居然借尿遁!

好丟人!不活了!

不僅如此,她居然別扭到早上六點就把自己跑到公司,下午打卡鈴聲還沒響,就把自己溜了。

隻因為,他說來接她。

他又不是毒蛇猛獸,她居然害怕成這樣!安子茗,你不久前麵對王春道時的坦蕩、冷靜,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