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愛情,不簽收!』(3)(2 / 3)

就知道他會這樣,她才不告訴他!

有錢人都有非常恐怖的勢力,她不希望朋友因為她惹上麻煩。

“你個笨蛋!什麼都算,什麼都不計較!才會結婚了以後被那個男人吃得死死的,然後讓狐狸精爬到你頭上拉屎!”真是怒其不爭!

他調查才知道這她居然三個月前就離婚了!而且輸得這麼慘,不活了!簡直連他這兄弟的臉都丟盡了!

連夜調查後的結果讓一向睡到自然醒的他,踢飛懷了的肉感美女,一大早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居然見到這麼讓人爆血管的一幕。

現在是怎麼了?那女人就許自己做小三壞人姻緣,不許他哥們與前夫搞曖昧?!

王春道雄赳赳的走向那個惡心狐狸精,準備替笨丫頭討回公道。

薑女王凜然仰高下巴,見慣了場麵的她,非常鎮定,“飄帛服飾的王家少爺?”

王春道的霸眸微眯,這女人眼識很不錯,連不怎麼在商界混的他也認識?看來和他家老頭子有點交情!

媽的,怪不得笨丫頭鬥不過這女人,這女人捏蛇捏準七寸!

“你不知道,我是你們王家巴結的上賓?”薑女王冷哼,這能喝會玩的敗家子可是出了名的怕老爸。

“那又怎樣?”王春道環胸,老頭子雖然寵他,但現實的很,如果他折了老頭子的財路,一暴躁就會被家法伺候,一念及老頭子一抓狂的狠勁,他就頭皮發麻。

“我們Myth集團,一年給你們多少的生意量?甚至上一次服裝發布會,也是我們Myth集團照顧你們,在你們董事長再三拜訪下,才給你們廣告援助!”一個隻有上千員工的中型私營企業小開,居然敢跟她鬥?!是想立馬破產嗎?!

“王春道,別!”安子茗死命的抱著他的胳臂。

官高一級能壓死人,薑女王的“錢”力絕對能逼得普通人跳樓。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麼現實。

梁梓析的眉頭越蹙越深。

王春道簡直想抓狂了!他真想找道上的兄弟先奸後殺這個囂張的女人!

他冷笑,“有什麼關係?我是獨生子,老頭子的產業不留給我留給誰?我要敗光,我要和你這女人賭這口鳥氣,能怎樣?!”

薑女王寒光迸射。

“不要,王春道!”茗茗一直搖頭。

王春道壓低聲音,“笨蛋!這個女人隻是虛張聲勢,我收到消息,有人惡意大舉肆意收購Myth集團!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可能會變成喪家犬,她不一定有能力去收購老頭子的公司!”

她轉過臉看著薑女王,對方依然傲慢到隻等他們投降。

既然,王春道說“不!”,那她也絕不示弱!

“薑瑜心,不是要去做產檢嗎?我們可以走了!”梁梓析出麵製止。

他也不希望王春道出事。

他主動打開後座的門,把傲慢的薑瑜心扯了進來。

司機滾爬了過來。

“我來開車。”他接過鑰匙,不看任何人一眼,開車準備馳離。

突然,安子茗上前,展臂擋住車。

“梁梓析!我有話要說!”一字一頓,她說著,“就算隻是陌生人,我也會提醒你,請你結婚前,看清楚,你要娶得是什麼樣的女人!”

王春道鼓掌為她的勇氣助威。

薑瑜心的手指緊縮了一下,剛剛的調查資料,那個引產的女人居然剛好是那晚的委托人……

突然,一股恐懼籠罩她。

他想開車窗,中央遙控卻被薑瑜心死死按住。

“梁梓析,馬上開車!送我去醫院!”薑瑜心叫囂。

他的襯衣被薑瑜心有點激動的拉扯著,茗茗擋在他的前麵,轎車的油門他不能也不想踩下。

“梁梓析,你是個失敗的男人!因為你的心是盲的是瞎的!曾經,我很愛你,那些夜晚,丈夫陪伴在另一個女人身旁,流盡所有眼淚,我也願意笑著等你回頭,等你發現,我有多難受。但是,你沒有,你的所有目光都被‘愛情’吸引,我騙自己,你隻是一時迷茫,但是,真的是這樣嗎?你看不到我的眼淚,你看不到我的傷痕累累,是因為你的眼睛也瞎了!這樣的你,怎麼能不讓我心灰意冷?去美國的時候,你沒有一個電話,這就是你對婚姻的誠意?我知道,我們的婚姻根本沒有辦法再維持下去!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責任’,任何人的‘愧疚感’!即然是這樣的答案,無論怎樣,我們都是會走上離婚這一條路。但是你知道嗎?我們的婚姻原本不應該是這樣充滿仇恨的結束!提出離婚前一夜,我收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聲音是你,你和那個女人歡愛的聲音!現在的我,已經早就不糾結你和那個女人當時有沒有出軌,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你呢?你的女神,真的象你想象的一樣善良?”她不要再憋屈了!她要把那個女人的真麵目撕開!無論結果如何!

現在說這些,並不是因為不甘,而是因為,她一直欠自己的婚姻一個交代。

玻璃車窗緊閉,薑瑜心又一直拉扯著他,讓他開車,他並不太聽得清楚她在說什麼。

曾經我很愛你、愧疚感、電話……他聽得斷斷續續。

見他沒有任何反映,她默默退開,該說的終於說出口,心房突然通體舒暢了。

“梁梓析,你還不走?十點快到了!”薑瑜心不悅的再次催促。

他低眸,總覺得在錯過很重要的東西。

有一股強烈想不顧一切的衝動,想走到她麵前,懇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的手衝動的擱在了車門的把手上。

薑瑜心的心房一陣緊縮,冰冷的話語隨之所出:

“梁梓析,請你謹記,你將是一名父親!”

他僵住。

“我可能動了胎氣,肚子有點不舒服,馬上去醫院!”薑瑜心靠向冰冷的後座。

他低眸。

人真的不能走錯一步……步步皆錯,不由心聲。

深呼吸一口氣,踩下油門,他怔怔的望著倒視鏡裏一點一點漸遠的人影。

有一個新生命,他必須得負責。

不許後悔、不許後悔……

心房,一寸一寸被人推入刀子一般的刺痛。

望著遠去的轎車,與她的人生越來越遠。

她微張著小嘴,摸著自己的胸口。

再奇怪的摸摸。

“王春道,不痛了!居然不痛了!”她激動地大喊。

突然,覺得自己放下了。真真正正的放下了,不再需要用酒精來糟蹋自己,來麻醉自己才能實現的不痛。

“哇!”她開心的大叫。

不憋屈了!

“你在開心什麼?”象個神經病一樣。

“我活了!我又活了!”她抱住哥們又蹦又跳,“我安子茗又活了!”

她的快樂感染了王春道,“傻冒啊你!”他笑罵。

17

陪薑瑜心去做完產檢,胎兒一切安好。

隻是他的心情沉重,一次又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真的是對的?沒有愛,沒有和諧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真的會幸福嗎?

她當場砸錢買“凶”的一舉,讓他連對她記憶裏唯一的一絲好感也沒有了,那個嘴巴強倔,卻會對流浪狗也會有愛心的小女孩,真的存在嗎?他對未來,很迷茫,找不到方向,看不清如何的選擇才是對與錯。

……

“安子茗,嫁給我!”衝動下,王春道向她求了婚。

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然後,王春道突然又興奮的腦袋瓜象被雷劈過了一樣:

“對!嫁給我!我怎麼沒想到呢!你嫁給那個男人時,我那麼沮喪,現在大好機會擺在我麵前,我怎麼能不珍惜呢?!”

王春道開始追她,大張旗鼓,嚇得她心髒幾乎閉瑟。

連續三天,日日999朵粉紅玫瑰,甚至演變到第四日,公司對麵的大廈上方居然多了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麵寫著“哥們,請你嫁給我!”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某位“同誌”大破世俗的求婚之詞,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簡直能令人捧腹噴笑。

辦公室裏鬧翻了天一樣轟然一片,她變成了整棟大廈的新聞人物,平時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同事見到她,都大笑著唱,“你的眼淚驚天動地神經兮兮……啊啊在我懷裏親親baby甜甜蜜蜜……明天我要嫁給你拉!”

沒有甜甜蜜蜜,她隻覺得快抓狂。

不僅得麵對梁梓析很複雜、深沉的眼神,她還得倒黴的麵對何狐狸能吃人一樣的目光。

聽何狐狸說,王春道的所有“肉性”女友都接到了他告別江湖,說BYE的分手電話。

真是瘋了!

二十幾年不曾來電過,現在是被雷劈到了嗎?

王春道再一次熱絡的約她晚餐。

“丫頭,考慮好了嗎?”王春道一見麵就問。

“你的父母親能同意嗎?”不想失去這個哥們,她隻好曉以大義。

“他們可喜歡你了!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媽就常對我說,茗茗很不錯,娶她做兒媳婦,她歡喜的很!”王春道笑嘻嘻。

“王春道,你和家裏人提過向我求婚的事吧?”他的個性她了解的很,憋不住任何秘密,笑得這麼燦爛,肯定有鬼。

笑容僵了一秒,隨即恢複正常,“提過啊,他們萬分歡喜,還準備給我買婚房,婚後我們可以搬出去住!”

“你媽肯定一直在哭,讓你馬上去相親,你爸已經準備把你掃地出門吧。”她不想再和他打馬虎眼。

王春道的眼睛,心虛的閃爍了一下。

歎口氣,“我接過你媽的來電,她說很抱歉,她也喜歡我,也真心的曾經很希望我能成為她的兒媳婦,但是,前提是,我還沒有結過婚。”

離婚前,她就想過,可能以後有一日得麵對這樣尷尬的局麵,隻是沒想到對象是一向很喜愛她的王媽媽。

“茗茗,得,別傻了!現在結婚一事上,有哪幾個父母坳得過子女?隻要自己堅持住,父母永遠是妥協的一方!”他早就想好了,大不了苦個幾年,他是獨生子,以中國人的傳統,到頭來,還是得父母反過來求他們回去!

“我知道哥們你不好生‘蛋’,這點我也想過了,到時候我們去外頭撿個長得象你我的小‘蛋’回來,騙騙長輩,包準他們樂得笑掉大牙!”茗茗結婚三年都沒有懷上,雖然他對自己那方麵的能力一向很有信心,不過後路還總是要想好的。

他可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那麼用心呢!

一想到結婚,他越想越興奮,越來越覺自己一點錯也沒有。

反觀,安子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怎麼越聽越象在過家家酒一樣?人生,能這麼容易嗎?

“王春道,我們要是結婚,你能保證你絕對忠誠,不在外拈花惹草嗎?”

一句話,擊中要害,王春道僵成化石。

“這、咱這麼多年的哥們了,你得相信我的人格。我會改過自新……”笑得好牽強,未來的事,誰敢保證?真的無法啊!

“我就是太了解你的‘人格’了,才沒辦法相信!”她掩唇笑,這家夥。

“老實說,丈夫出軌這樣的事再來一回,我真的會崩潰,我會非常懷疑,我做女人是不是失敗透了,才會讓一個又一個男人一而再的背叛我,因為這樣的自我否定,會讓我喪失對人生的熱愛,我肯定會得憂鬱症,甚至想自殺!”她故意說得很嚴重。

王春道一副完全被嚇到的樣子。

“如果失戀了,我還會在想,至少我身邊還有哥們,還有很多可愛的人,但是,如果我們做了夫妻,才沒甜蜜多久,你就因為耐不住寂寞……”她好‘為難’的看著他,“我不僅沒有了丈夫,連哥們也同時沒有了,我怎麼支撐的下去?”

王春道的濃眉在抽,怎麼會聽越恐怖。

他都甚至開始聯想一向樂觀的她,因為他出軌,在江邊跺來跺去,企圖跳江的一幕。

他真的能控製好自己的下半身?

“得!行!別再說下去了!”王春道沮喪的抹了一下俊臉,“這婚當我沒求過!咱做永遠的哥們得了!”

剛裝完可憐的她,簡直想爆笑。

“你這沒良心的家夥,害得我差點被幾個女友扁死。我早上還去買戒指,遇見老同學,得意的跟對方說,咱要結婚了!”越說越沮喪,好多屁股要擦……

她笑得差點趴下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抹幹笑得飆出的眼淚,她終於正經的說,“王春道,你別擔心我!我活得好,吃得好,睡得安!將來,我也不會對婚姻有恐懼症,有適合的男人我還是會放心去愛。”

他好像不太相信她的恢複能力會這麼好。

“得,別這麼看我!你哥們我還不至於對人性那麼失望,也不想孤獨終老……”她笑得沒心沒肺,最難過最艱辛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她,隻會活得更好。

對男人保留一點點,愛自己再多一點點。

……

樓價寸土如金的辦公樓,Myth集團二百來平方董事長辦公室內,隻聽到女人象小獸一樣壓抑的怒吼聲。

“江承宇,你想怎麼樣?”薑瑜心拿著電話筒,一字一句都從牙齒裏迸出。

她的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整片綠色為主調的頁麵顯示,今天又是連續第三個跌停板。

這是她第三次向證監會以債務問題,申請停牌一天,而這一次,居然隻批準停牌一個小時。Myth集團是一家股票流通量非常高的集團公司,再這樣下去,根本無法支撐。

她挺直的背椎都是冷汗。

她是獨生女,從小在溫室裏長大,本就沒有太大的經商天分,何況前段時間的金融危機,讓Myth集團人前華麗,人後搖搖欲墜。父親的心髒不好,母親一名弱女子早已經筋疲力盡,二老都退居了二線。

她走馬上任,就炒了好幾位喜歡倚老賣老的經理人,新任人馬,全部是她招兵買馬重金挖過來的人才。

隻是,時間太短!

內務根本還沒有調整好,人才們從一個新的領域裏根本還沒有時間“閃光”,黑衣騎士已經開始準備大肆進攻。

股民們的瘋狂拋售,董事會好幾名股東又以不信任她的能力為由,強製要求退股。

她焦頭爛額,偏偏,這個節骨眼她又懷孕了!

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畢竟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所以沒有決定前,她並沒有準備告訴任何人!是梁梓析冷淡的態度把她逼急了,才……

這名幕後的黑衣騎士是誰,她不用猜,也已經知道。

“江承宇,你在不甘什麼?”她咬牙切齒。

那場婚姻裏,除了結局,她從來就不是贏家!她鬥不過他,江承宇想碾死她,易如反掌。

“我好像早就說過,我最討厭別人將腦筋動到恩恩身上。”可能是剛起床,江承宇的聲音聽起來懶懶散散。

“怎麼樣你才肯和解?需要我磕頭向你的‘寵物’道歉嗎?”薑瑜心厲聲質問。

她快發瘋了!

她的傲慢,永遠在江承宇麵前抬不起頭來。

江承宇是她的人生裏,最大的挫折。

因為,她根本無法接受,她在江承宇的掌心也不過隻是一個玩物這樣的事實。

但是,骨氣有用嗎?公司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了!她不能看著Myth集團在她手裏易主,更不能看著Myth集團四分五裂!如果他需要的是道歉,那麼,她給!

寵物?江承宇的霸眸點點眯起。

他陰鷙地露出一口森然白牙“行!我明人不說暗話,我江承宇送給恩恩的禮物,絕不退回,即使這個禮物我家恩恩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被人霸占、玷汙。”

薑瑜心的一張臉頓時刷白。

禮物……他曾經說過,江承宇送給唐恩的禮物,就是她的子宮。

當時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就有過不詳的預感,江承宇一直是個瘋子……

“想要公司還是想要肚子裏的野種,你自己選一個。”江承宇絲毫不理會薑瑜心,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薑瑜心拿著話筒,遲遲無法掛下。

一直發顫。

全身冰冷到如置冰庫。

寵物、寵物……

江承宇一邊起床扣著襯衣的扭扣,一邊咬牙切齒。

越想越惱火。

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敢這麼侮辱唐恩,本來還想著發發善心,隨便搞垮她的公司就算了!

扣上手表,他蹙眉費心回想:“奇怪,我準備送給那名律師的結婚禮物放哪了?”

18

今天周六休息,她一睡就睡到中午,整個人迷迷糊糊。

手機,一直在響。

她將自己窩在被窩裏更深處,用枕頭捂住耳朵,可是鈴聲一直不懈的與她比著耐心。

實在被騷擾到受不了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手機,手機那頭對方一聽到她聲音不對頭,就火了,傳來非常洪亮的聲音,“臭丫頭,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還在睡?你老公都不管你嗎?”

“你誰啊!我哪有老公!”還沒睡醒的她,抓狂的呻吟。

“死丫頭,你睡出病來拉,連老媽的聲音都認不出來!讓梁梓析來接電話,怎麼調教的老婆,寵成這樣!”電話那頭的人,比她更抓狂。

聽到這恐怖的魔音,她被嚇醒了。

梁梓析?怎麼調教的老婆?老媽好像和她的時代脫節了一樣!都是她的錯……

深呼吸一口氣,聲音驟然恢複清明,“媽,我有事和你說,聽完以後你冷靜點,別打我!”該交代的還得交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如果老媽抓狂的話,她一定在未來兩三個月把自己躲得好好的,不讓老媽的魔爪上傷到,“這事,說來話長……”她得找個不會被打死的說法,婉轉的告訴老媽她離婚了。

哪知道老媽沒有半點興趣,“晚上見麵再聊拉!晚上凱越大酒店,你奶奶過大壽,媽定了一個豪華包廂,把梁梓析也叫過來,一家人和親戚們吃個飯。”

“哦。”她不孝順,最近太多事情紛擾,沒老媽提醒,差點都忘記了這件大事。“梁梓析不會過去。”她急忙聲明。

見麵再聊?那麼多親戚,七嘴八舌,她哪敢說!還是下次找個機會上老媽家,自己找揍吧。

“沒事,家庭聚餐而已,他這麼忙,別耽誤他正經事了!”老媽一向對女婿工作辛苦很體諒。

“我給奶奶買什麼呢?買張按摩椅好不好?”雖然按摩椅好貴,但是自己省點不要緊,花在奶奶身上,她可一點也不心疼。

“不用了!早上你奶奶打電話過來,說你鋒表哥送了張按摩椅給她做大壽禮物啊!”

“鋒表哥……”她發怔,好久遠好久遠的名字了。

“對啊,他回來都好幾個月了!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不在澳洲發展,反而跑回國內了!這孩子很懂規矩,非常有禮貌,二十來年沒見了,剛回國那會兒,還是每戶親戚家都一一拜訪過了呢。”

“你都沒提……”她無心爭辯,大腦逐漸放空,反應不過來了。

“我沒提嗎?哈哈,那我肯定忘記了!”老媽是出了名的健忘。

“他現在長什麼樣了?有多高?”一顆心,突然跳得好快。

因為記憶裏的人,有點緊張。

“長得比電視明星還好看呢!個子也很高哦!晚上他也會過來,你們敘敘舊,認識一下!”

下午,她在選購送給奶奶的禮物時,還在發怔。

二十年沒見了,現在居然……能不緊張嗎?

因為要幫忙,五點半不到,在媽媽的催促下,她提早去了酒店。

……

街燈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她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想發笑。

居然是他!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小?

“說!你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就是小茗?”突然,她停住了腳步,眯著眼睛,指著他俊美挺直的鼻梁逼供。

剛才他在酒席裏見到她時的表情,隻有尷尬沒有驚訝。

“我一直知道你就是小茗啊。”他微笑著承認,冷汗卻在背脊滴滴冒出。

希望她不要太小氣!很怕很怕,她會生氣。

這樣的情緒已經擔憂了一個晚上。

“那你是不是在故意整我!”她想掐他脖子。

他居然知道她所有糗事!不光是小時候,就連這次婚姻失敗,也……

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後,突然覺得兩個人更加親密了。

怪不得,無論他任何時候陪在她身邊,她都有一種很心安的感覺。

從起初的諤然,到恍然大悟。在酒席上,她不停地望他,一次又一次暗罵自己真的是笨到家了。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她就應該認出他的!

二十年分離的隔閡,突然不見了。

剛才兩個人在酒席上,還被奶奶取笑,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我已經暗示好幾次了,是你自己太遲鈍!”他取笑她,故意讓她誤會他不是因為太過緊張,沒有勇氣相認。

一家人在一起,喜歡思舊的老人家們開始濤濤不決的提起過去,當然不免提到,他走的那一年,她有多生氣,有多暴躁,常常無緣無故發脾氣,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裏痛哭。

聽著聽著,連他自己都覺得罪孽深重,當年的自己怎麼那麼幼稚,執意當一個肩膀卻要離開她?

“姨媽說你十年前到過澳大利亞?”他怎麼不知道?

“是哦!當時幼稚到要命,班上的同學都有男朋友了,我也好想談戀愛!就想著去跟你表白,問問你要不要當我男朋友看看!然後死打賴纏、千裏迢迢的跟著老媽跑到澳洲,哪裏知道剛巧你帶著女朋友去新西蘭度蜜月咯!”她捂胸做出萬箭穿心的調皮表情。

感悟,老了,談起少年時單純的暗戀,隻覺得很美好,居然一點也不害臊。

他諤然。

她單腳圍著他,跳著他的影子在玩,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後來被打擊到回國以後,胡亂答應了一個男生的交往。”現在想想,那個男生好倒黴,不僅得忍受她那段時間心情很差的刁蠻,還在想玩親親時,被她揍了一拳。

“再後來?”他的心髒緊縮。

她噗嗤笑開了,“老媽賠了一筆醫藥費,警告我,如果再敢早戀害她破財的話,打斷我的狗腿。”真正的再後來,就是梁梓析了。

她的人生,她的戀愛,怎麼象一本漫畫書一樣好笑?!

他沉默了一下,在她單腳下一個跳躍時,抓住了她,“沒有女朋友!當時小薇對我有好感,不肯放棄,一直往家裏跑,所以爸媽誤會了。”

她眨眼,怔怔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解釋。

“新西蘭的旅遊,是學校社團組織,我是骨幹,必須參加,沒有特別的意義!但是如果知道你要來,我一定不會去!”他真的沒想到,他們之間會存在那麼大的誤會。

他的手心,緊張的冒出了冷汗。

“所以,十年後,換我問你,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鼓起勇氣,他終於表白。

19

他連行動自由都被限製了。

整棟大廈同樣身為男同胞們的一片羨慕、嫉妒的目光中,他每天進口轎車、私人司機接送、私人保鏢同進同出,怎麼看,梁大律師都是再婚男人的“偶象”!

每天下班,司機早早就在公司門口守侯:

“梁律師,請。”

薑瑜心為了防止他和前妻曖昧不清,做得相當徹底。

不僅新的律師事務所的推進工作,獨斷獨行、如荼如火的進行中,甚至連家也不讓他回了!以孕婦需要照顧為由,直接把他一下班後就“請”到了別墅。

從小,他的性子對生活都很會隱忍,但是這一次,他真的覺得無法忍受。特別,婚期迫在眉睫,胸口連呼吸都開始窒悶。

他想找薑瑜心好好談談,但是偏偏這幾日她依然一直避而不見,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裏,三餐都是傭人直接端上房間。就連他敲門,也怪怪得不予理睬。

明天,就是他訂婚的“好日子”。

他承認,他以為自己準備好了,但是不!相較於第一次婚姻,這一次,他永遠無法準備好。

“阿析,媽來拉!我的寶貝金孫在哪裏?”母親的愉悅,和他的沉重,剛好相反。

“哇,阿析,新媳婦賊有錢!”望著眼前的金碧輝煌,母親頓時傻了眼,本能的問,“阿析,新媳婦是不是不會做家務?”

讓薑瑜心做家務,可能嗎?不要說她了,在這金籠子裏,連他自己都懶得動分毫。記憶裏,他好像從來沒為她煮過菜,整理過半件衣服。

輕聲應了一聲,並非刻意破壞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隻是不要母親抱不必要的希望而已。

梁母的臉色沉了一下,看來這個媳婦比上一個更糟糕,但是一念及她的小金孫,臉色馬上緩和,“也對!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多的傭人,也確實不需要新媳婦親自動手!再說,新媳婦懷了金孫,就算要搶著做家務,媽也不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