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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斯明到了約定的地方,嶽華正在焦急地張望著。他在車裏觀察了一會,發現嶽華不停地打著電話,樣子十分慌張。他下車走了過去,嶽華看見他就快步迎了上來,神色焦急地說:“錢帶來了嗎?”
“嗯。到底出了什麼事,要這麼多錢?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怎麼放心把錢給你?”
嶽華更焦急:“你問那麼多幹嗎?你是想讓我去找淩汐嗎?”
齊斯明微微一笑:“她有那麼多錢給你嗎?”
嶽華猶豫焦急,終於還是說:“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出了點意外,要這些錢來救急。”
“你父母去世以後,這些年沒有任何親戚跟你們來往,這親戚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齊斯明對於嶽華的情況非常清楚。
“誰還沒個親戚?以前不走動現在又聯係上了不行嗎!”
“那為什麼要這麼多錢?”
嶽華十分不耐煩,但又沒有辦法,隻好繼續說:“做生意投資失敗,再不還錢就要被人打死了!你到底問夠了沒有!你不是很喜歡淩汐嗎?這點小錢你還在乎?”
齊斯明沒有再問,掏出支票本寫了四十萬撕下來給她。嶽華拿了支票就走,絲毫沒有謝謝的意思。
齊斯明回到車裏,看著嶽華攔了出租車,他就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出租車左拐右繞的,到了一片狹窄民房的區域。嶽華下了車,拿出手機打電話。齊斯明在車裏看著,不一會就跑來了兩個人,男的六十多歲,女的五十幾的樣子。他們跟嶽華似乎很熟,嶽華很快把支票給了他們,那男人喜笑顏開,女人卻有些愁容不展。
齊斯明猜不透這兩個人與嶽華的關係,拿出手機拍下了兩個人的樣子。
齊斯明回去之後,把照片交給吳方:“去查一查,這兩個人和嶽華是什麼關係。”
米蘭時裝周就快開始了,杜銘卻不給前三名裏的淩汐寫推薦信。這一切也算是在齊斯明的意料之中,淩汐也並不意外。杜銘以為齊斯明會來求自己,但齊斯明並沒有讓他如願。杜逸嵐按照以往的慣例訂好了去米蘭的機票,打電話告訴齊斯明,齊斯明謝謝了她的好意,隻剩下三個字:“我不去。”
“為什麼?”杜逸嵐很氣憤:“就算我們不是戀人,也算是朋友吧,公司不是合作夥伴了,難道就不能一起去米蘭了?”
“我不想報紙雜誌又亂寫。”
“你是怕她吃醋?”杜逸嵐刻意壓製的怒火又翻滾起來:“你就這麼在意她的想法?齊斯明,這些年我在你身邊,就算是個普通朋友,也從沒見過你在乎我一回!”
“我已經和你說過,之前是我耽誤你。以後都不會了,你可以放心。”
齊斯明的聲音一直都是平穩冷靜,根本不含任何感情。這讓杜逸嵐更憤恨,她掛了電話,把手機甩得老遠。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傷心,她傷心的並不是她的愛情結束了,而是一切都被齊斯明結束了,可是她的愛,還在。
淩汐收到一份禮物。盒子包裝得十分素雅,很有些塵封往事的味道。打開盒子是一張卡片,上麵的字跡挺拔有力:“希望能彌補你的遺憾。”雖然沒有落款,但淩汐認得,這是華致的筆跡。
卡片下麵是兩本畢業證書,一本學位證,一本學曆證。打開一看,居然是淩汐的照片,一切都跟真的畢業證書一樣,甚至連日期也是她應該畢業的那一年。而她再仔細看去,發現上麵的鋼印和校長簽名簽章,都跟真的畢業證書一模一樣。
她分辨不出真假。
打開查詢畢業證書的網頁,她輸入畢業證書的編號,竟然顯示出了她的名字!
這下,她是真的震驚了。她仔仔細細地看著那證書,可以想象得到華致是動用了怎樣的關係和能力,才能做出兩本真實的畢業證書。
他費盡心思,不過是想讓她心裏好過一點。雖然她已經說過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可他的玫瑰還是每天按時送來,時不時給她發個短信。這讓她覺得他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卑微的角度,隻是希望她能回顧一眼。
她打通了華致的電話:“畢業證書,我很喜歡……謝謝你。”
華致有些受寵若驚:“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她準備掛電話,他卻說:“不管怎麼樣,我還在原處。”
他的固執,她一直都明白。
“人,都應該向前走,往前看。我已經走出很遠了。”她還是這樣淡淡的語氣,掛斷了電話。
吳方有些不鎮定地快步走進齊斯明的辦公室,還特意關上了門。齊斯明疑惑地看著他。吳方焦慮地說:“齊總,查到了那兩個人的住處,問過鄰居,嶽華管他們倆叫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