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華致回來得很晚,走進大廳看見杜逸嵐。
杜逸嵐最近總是失眠,她坐在沙發上喝牛奶。她看著華致進來,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憤怒嫉妒:“你去哪兒了?”
華致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根本不喜歡看到自己,隨口答:“去玩了。”
“四十萬都玩光了?”杜逸嵐鄙夷地說:“從窮人變富人的感覺很好吧?”
華致玩世不恭地笑:“確實不錯。”
杜逸嵐更加憤怒:“別以為爸爸允許你隨意支錢,你就能為所欲為。要是讓我知道你是拿錢去給那個賤女人,我絕不會再給你簽字。”
華致又笑,帶著挑釁:“不愧是大公司的總裁,一猜一個準。我還真是給她了,不過她不是賤人,小心你的措辭。”
“她現在有齊斯明,還需要你的四十萬?”杜逸嵐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你有沒有腦子?你是白送錢給她嗎?她居然也要了?”
華致走上樓去:“我就是把錢都拿著打水漂玩,你也管不著。”
杜逸嵐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第二天,杜逸嵐一到公司,就對朱婷說:“給我查清楚,華致支走的四十萬,都幹什麼了。”
朱婷很快來報告:“都捐去慈心孤兒院了。”
“孤兒院?他在做善事?”杜逸嵐很疑惑,卻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慈心孤兒院?你確定是慈心?”
“是的,遠郊就隻有這一家孤兒院叫慈心。”
“他為什麼偏偏捐給慈心?”
“已經致電問過院長,院長說華致是因為有朋友曾經是這個孤兒院出來的,才捐到這裏,華致還取走了從前這個孩子做的手工藝品和照片。”
杜逸嵐吃驚:“是淩汐麼?”
“是的。”
杜逸嵐揮揮手叫朱婷出去,馬上給杜銘打電話:“爸爸,齊斯明被領回來的那個孤兒院,你還記得叫什麼嗎?”
“好像是慈心福利院吧,怎麼想起問這個?”
“爸爸,我剛知道,淩汐以前也是孤兒院出來的,也是慈心!”
杜銘顯然對這個問題非常關注:“你的意思是,淩汐和齊斯明以前在同一個孤兒院?”
“是的!爸爸,這是什麼意思?”
杜銘沉吟了一會:“現在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但是齊斯明忽然對一個陌生女人這麼好,他們竟然又是同一個孤兒院待過——太巧合了,這恐怕需要查一查。”
“我也是這樣想的。”杜逸嵐雖然不知道這到底代表什麼,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翻盤的機會。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齊斯明和淩汐的關係,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淩汐的設計作品越來越成熟,圖強讚不絕口。但是齊斯明發現,她現在的作品中,都充斥著一種尖銳的倔強和恩怨分明的決然。他知道,養母詐死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但還是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印記。比如看電視的時候,她看到關於欺騙背叛的報道,就迅速換台,一秒都不停留;在公司,對於那些有說謊記錄的同事,她根本理都不理。
齊斯明的心裏惴惴不安,仿佛有個隱形的炸彈橫在他和淩汐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將他們之間的聯係炸得屍骨無存。
於是他就像進入了一種倒計時的狀態,傾盡所有去對淩汐好。圖強看出了他的意圖,笑他:“你是把每天都當成末日嗎?女人被慣壞了可是要騎到你頭上的呀!”
齊斯明有種苦笑:“如果真的是末日倒好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跟我開開心心地一起迎接末日。”
圖強才知道他是真的很害怕,又安慰說:“她不會知道的,再說要任何一個女人選擇,都是寧可有你這樣一個好老公,而不是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