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明和淩汐都笑起來,也許三個人都沒有想到,他們還能坐在一起,像朋友一樣隨意地聊天,胡亂瞎侃。華致說起從前大學的趣事,淩汐也不覺得尷尬,齊斯明也一直保持微笑。
淩汐笑靨如花,和從前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隻不過現在靠她最近的那個位置,已不是自己。華致心裏有些苦澀,但自從觀瀾事件之後,他真的沒有勇氣再說什麼公平競爭的話了,何況淩汐心裏的天平,一直是向著齊斯明傾斜的。
吃完飯,看著齊斯明載著淩汐離開,華致站在餐廳的門口,望著那車的背影很久,很久。
一回到家,齊斯明就膩在淩汐身上,頭在她脖頸裏蹭來蹭去:“我心情不好……心情很不好……”
淩汐被他弄得很癢,格格地笑:“你幹嗎心情不好,吃了那麼多好東西……”
“你們倆說以前的事情,我都插不上話……心情好敗壞……”
淩汐笑得更大聲:“我看你當時挺平靜的呀,還一直笑著呢,你是裝的呀?”
“可不是麼,裝得好辛苦……”他繼續蹭她的頸窩:“你要補償我……”
“才不要。”她笑著從他的懷抱裏跳出去,他笑著裝成大灰狼大狗熊的樣子去追她,兩人在房子裏左躲右閃,整間屋子都被歡鬧聲填得滿滿當當。
周末的夜晚,齊斯明和淩汐騎著雙人自行車在街上遊蕩。他們穿著那套公仔熊的情侶裝,看起來像一對大學生情侶。在燈紅酒綠的霓虹燈下穿梭,他們偶爾會同時放開雙臂,讓自行車滑行一段時間,兩個人一起大聲地呼喊,放肆而快樂。
漫無目的地騎著,淩汐發現到了遊樂場。不過現在遊樂場已經關門,一片漆黑。齊斯明笑著說:“夜遊遊樂場,怎麼樣?”他跑過去和值班的看門老大爺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老大爺居然放行了。
齊斯明拉著淩汐的手往裏走,黑漆漆的,淩汐說:“有點瘮人啊。”
“那我給你變個魔術?”齊斯明笑著打了一個響指,淩汐正在路過的一個噴泉突然亮了起來,噴出兩米多高的水珠,色彩斑斕。
淩汐嚇一跳,又驚喜地看著噴泉:“呀,真好看!你是買通了遊樂場的工作人員吧,想給我驚喜呀?”
“開心嗎?”
“開心!”
齊斯明又接連打了幾個響指,淩汐走過的地方,那些遊樂設施都亮了起來,淩汐高興得拉著齊斯明左看右看,很想上去玩。
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又恢複了一片漆黑。淩汐有些害怕,躲在齊斯明懷裏:“停電了?”
齊斯明隻是笑,眼睛看向淩汐身後向上的地方。淩汐聽見機器轟鳴的聲音,轉頭看去,她身後的燈光全部亮了起來,巨大的摩天輪閃爍著美麗的光,正在慢慢轉動。
原來不知不覺間,那些一路亮著的遊樂設施,已經把她帶到了摩天輪麵前。他拉著她的手走了上去,拉開一個艙門,帶著她坐了進去。
她站了起來,在窗邊看著摩天輪緩緩上升,腳下的景色越來越寬闊,整個城市漸漸盡收眼底,這種感覺讓她心曠神怡,免不了招呼齊斯明:“哎,快過來看!那是不是你家?”
身後卻沒有回答,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
她奇怪地轉身,卻發現他正單膝跪著,雙手舉著一個深藍色絲絨盒子,裏麵一枚鑽戒正閃著淡淡的光華。而他唇邊的笑意,比這光華還要動人。
她驚呼著捂嘴,半天都不能說出話來。他的笑意更濃:“淩汐小姐,嫁給我。”
她嗔怒:“難道不應該是問我願不願意嘛?”
他又笑:“那你願不願意?”
她撇開頭裝作猶豫的樣子:“我要想想。”
他繼續笑:“你要是不答應,今晚就要在摩天輪上過夜了。”她才發覺,摩天輪已經停止了轉動,把他們停在了最高處。
“你這是逼婚哪?”她雖然是責怪,語氣裏卻全是歡快。她被他的眼神灼燒,低頭笑著伸出手。
他卻不起來,還是笑著:“到底願不願意呢?”
“討厭!願意!快起來!”她笑著捏他的臉,他抓著她的手順勢站起來,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之後緊緊摟住她,在她的唇上印下自己的唇。
她被他吻得呼吸困難,他放開她,撫了撫她的唇。她看看周圍:“怎麼摩天輪還停著?”
“哦,我告訴他們要停至少半個小時。”他說得輕鬆。
“為什麼?”
“因為——不夠。”他的最後一個音節埋沒在她的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