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小剛把消息發出,就發現房簷上停著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定睛細看,原來是灰灰,鴿子!秦川這兩天斷了音訊,小小就覺得是鴿子出了事,現在它好好的飛回來了,小小的心踏實了一些。
她借著倒尿桶的機會出來了,找到幽靜處,鴿子灰灰飛了過來,但身體有些笨拙,落在她手臂上,她才看清鴿子的一隻腿受傷了,還包著藥用紗布,身上並沒有信件,小小心疼的將灰灰捧在懷裏,就像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她一直堅信兒子沒有離開塵世,一定活在人間。
鴿子是她在最艱難苦澀歲月中一個不會說話,但能真心陪伴她的夥伴,朋友。小小不知道鴿子腿上的傷怎麼來的,也不清楚秦川為什麼和自己沒了聯係,小小隻是一個女子,她想找回自己的孩子,然後,去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落,和孩子好好生活,陪伴孩子長大。別的什麼也不想了。
灰灰今晚表現異常,小小給它喂了一把穀物,它不吃,很煩躁的用尖嘴啄她的手,並一遍遍飛起來,又落下。
小小想起讀書時,書本上的一個自然常識,動物在天災到來時是有感覺的,他們比以往暴躁,性情大變,狗狂吠,貓上房頂,呂馬刨地,蛇過道,螞蟻大集合搬家,飛鳥奔走相告,攜妻帶子飛離巢穴。這些是地震或者冰雹,海嘯之前的預兆。鴿子灰灰今晚的反常令小小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事。
秦川這個人既然連馮老板,自己的親家都下死手,何況自己是她的一枚棋子,叫上大夫人離開,還是肚子離去?
大夫人今天的吃齋念佛與小小有著太深的淵源,小小不忍心再看到她的悲劇。
怎麼對大夫人說呢?小小思考了一會兒,灰灰突然又叫了起來,扯著小小的衣襟朝院外拽。
“灰灰,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小小對灰灰說。
鴿子灰灰不會說話,似乎聽懂了小小的問話,拍拍翅膀,嘴巴朝著禪房,咕咕咕地叫。
“啊?難道禪房有危險?”小,“灰灰,我進去看看,你保護好自己啊!如果我遭遇不測,被棄屍荒野,你有可能就去看看我啊!”
小小轉身進了禪房,房內很安靜,大夫人敲了一會木魚,這陣子在蒲團上打坐,小小鬆了一口氣,以為灰灰是別的原因,顯得焦躁。
也跪在自己的蒲團上,祈求佛祖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真正做到六根清淨,這對於小小來說也說枉然。孩子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勒絆。有時候她真想放棄尋找,皈依佛門,再也不聞不問紅塵中事。可是,一想到可愛得兒子,胖乎乎的模樣就放不下。
秦川承諾過幫自己找回失散的孩子,好久也沒有個眉目,這個人靠不住,又沒別的法子。
“風小小,你在禪房過得好吧?”
黑暗中,突兀的一聲問話,將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原來是大夫人打破常規,第一次主動和小話。
“大夫人,這裏很幽靜,很好,尤其有大夫人的陪伴和照顧,我小小很欣慰。”小小捂住了自己狂蹦亂跳的心口,壞了,自己放養信鴿的事,難道大夫人意境發現了?小小感到陰森恐怖,活鬼一樣的大夫人莫名其妙的問話,絕不是心血來潮的。
“哦,風小小,你執意留在禪房,和我孤燈輕影,日夜廝守,真的難為你了,你這麼年輕,又是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你該考慮下自己的後半生啊!”大夫人棒,敲了一下木魚,聲音空洞,但有分量,裏麵似乎藏著殺氣,小小從木魚的棒的一聲分析,大夫人絕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