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一聽大哥這番話,立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坐在沙發上,渾身冰涼,這大哥簡直就是變色龍,說變就變,頭前還說要與他同仇敵愾,這不到三袋煙的功夫,就換了一個人似的。難以琢磨,無法徹透,俺爹也不是他那樣子啊,就隨他娘了。
酒菜上齊了,秦川很殷勤,給我斟滿一杯杏花春酒,他自己也滿上,將酒瓶遞給秦銘,“你自己來吧。”
寒暄了幾句,我是真的餓了,一頓風卷殘雲,酒也幹了,菜也剩盤底。
秦川喝的舌頭打結,他是沒有酒量,一點毛毛雨就把這廝熏倒了。
“火旺,我……嗝,秦川,壓根,就沒想到,你會這麼夠意思,慷慨大方,以前,我錯怪你了。我……嗝,以為你是想著馮家的海市辰樓……嗝……秦銘啊,你……你以後對火旺,客氣點,他幫了咱們大忙。”
秦川兩杯酒下肚,整個人都不好了,啪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秦銘咬著筷子,沉思著,也不吱聲。
“秦銘,《愛情是一種風聲》很美的愛情詩歌,我先睹為快了。”
秦銘在聽到我這句話後,眸子亮了,他興奮地說:“火旺,你也喜歡現代詩?”
“那是啊,我讀中學的時候,就讀席慕蓉,顧城,舒婷的詩歌,老喜歡了,晚上朵在被窩讀,俺娘不讓俺看閑書,俺就偷著看。”
“那真是同命相連,俺娘也不許俺看閑書,俺就偷著看。火旺,沒想到,你還喜歡詩歌。”
“嗬嗬,啊,我不僅喜歡讀你寫的愛情詩歌,我自己有時候,也塗抹風雅。來,咱把你哥弄到沙發上睡,咱哥倆好好掰扯掰扯詩歌。”
秦銘幫我將秦川抱到沙發上,就紮在桌子上,給我談論印象派,抽象派,還有朦朧派,山藥派,我暗自竊笑,我連自己名字都寫錯,還作詩,那比讓我生孩子都難。
“秦銘,你詩集出版了,到時候給我一本你簽名的書,俺給你十倍的價錢。”
“吱吱,嘖嘖,你這不是把我看扁了嗎?文人嗎?不是清高,他最在乎的不一定是錢,有一個讀者愛他的文字,那就是最大的收獲。”“嗯呢,秦詩人,你是火旺的老師,等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你一定好好宣傳下,詩集熱賣,大賣,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嗯?等等,火旺,什麼記者招待會?我不知道啊?”
“哎我天啊!馮蝶小姐已經向馮家寨的所有人宣布了,也向本市的社會名流,文人雅士發了請柬呢!”
“……哦,啊,嗯,這事也怨我,唉!其實,蝶對我很不錯的,我不愛做生意這一行,覺得枯燥,就沒幫上蝶什麼!慚愧,可,她舉辦記者招待會,單純是因為我出書的事兒嗎?”
“秦詩人,我們的才華橫溢的姑爺,你很聰明的人,如果馮小姐隻是為你詩集出版發行,開記者招待會,社會上的人會怎麼看你了又怎麼看馮蝶小姐?大家還以為你是馮蝶用金錢包裝出來的詩人,是贗品呢。”
“嗯,很有道理,火旺,蝶是最懂得大局的人。那她是怎麼知道,我出了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