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菊見宋安樂沒有正眼看她,想必這次也是鐵了心不會救她,她內心被壓製的怒火,抱著一種大不了一死的心態,可突然又想到宋安樂也為她在受罰,如果她還一再的執迷不悟下去,害死了自己不要緊,怕是連宋安樂也要一同連累。
盞菊掙紮了片刻,還是覺得顧慮大局,於是她狠狠的甩在臉上一個巴掌,一張雪白的臉頰上,頓時呈現出清晰的掌印。
她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打在臉上,盡管臉頰上火辣辣的灼熱,但她絲毫沒有減輕力度,她好像就是要用下手的力道,來訴說自己內心的不滿。
聽著清脆的巴掌聲,有人是心裏是無比的痛快,但也有人心裏如刀般在絞,梅心雖然心疼盞菊,但也她衝動的行為,確實也過分,也許這次嚴重的教訓,能讓她有個認知改過。
宋安樂盡管依舊是一臉冷漠的表情,但內心早已隨著盞菊一個個刺耳的巴掌聲,刺痛的難以平息,她不知道盞菊是否會對她存在怨恨,但是麵臨觸怒皇尊的過失,她認為能保一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吳良娣和楊妃一直看著盞菊打完二十個耳光,才一同離去,但是責罰盞菊罰跪兩個時辰,以及宋安樂一樣要被罰跪的決定,依舊沒有改變。
可在吳良娣她們離開後,盞菊因為不滿意宋安樂的懦弱,她忍著臉上的疼痛,氣衝衝的獨自跑了出去。
盞菊雖然是下人出身,但在宋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這次雖然是她有錯在先,可一時的重罰,她不免有些難以接受,隻是宋安樂擔心她會一時衝動,而做出什麼傻事,而她又在受罰,所以她隻能讓紅竹趕緊去照顧盞菊。
足足跪了兩個時辰後,宋安樂的腿腳早已失去了直覺,她在梅心的攙扶下,才艱難的回到房間裏,梅心幫她弄了熱水舒緩了一下。
看著她紅腫的雙腿和玉足,梅心有些疼惜的說道:“小主您又何必堅持這兩個時辰,想必吳良娣也隻是說說罷了。”
“說說也好,試探也罷,我不能在過錯中再失禮,這樣豈不是給咱們自己找麻煩。”宋安樂不相信吳良娣真的會在離開後,就對她們這裏不聞不問,以她們之間的恩怨,想必吳良娣不知安插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她這裏。
梅心還會心有抱怨的說道:“話雖如此,可盞菊也受了重罰,您最多也不過就是有失管教,提醒警告一次也就罷了,哪裏用得著這般嚴懲。”
吳良娣對她的責罰確實有些過重,但是宋安樂完全可以理解,她不想跟梅心解釋,她個吳良娣之間的隔閡,所以她憂心忡忡的說道:“也不知道盞菊怎麼樣了。”
宋安樂看了眼外麵,早已是漆黑一片,可紅竹仍舊是沒有回來,盞菊更是沒個蹤影,宋安樂心中總是有種隱隱的不安。
“這次盞菊算是受了大教訓了,想必心裏也不會好受。”梅心倒是沒有不安,隻是擔心盞菊會一時想不開,而將過錯都抱怨在宋安樂身上。
“是啊;”宋安樂憂重的說道:“真是難為她了。”
梅心見宋安樂似乎還有些自責的內疚,於是她又溫和的說道:“小主您也別擔心,盞菊就是一根筋,等氣消了,也就沒事了。”
宋安樂看了梅心一眼,卻還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年,雖然習慣了盞菊的性子,但是還沒有過,這次這樣的擔心,也可以說,還沒有見過盞菊真的動氣過。
這時紅竹從外麵走了進來,本是沉思中的宋安樂,許是聽聞了敏感的腳步聲,所以她轉眼看去,見是紅竹回來,她趕緊忙急切的問道:“紅竹,盞菊呢?”
宋安樂一邊詢問的同時,才顧得上朝紅竹身後看了看,但還是沒有看到盞菊的身影。
紅竹因為沒能及時追上盞菊,所以也就不能給宋安樂一個期待的答複,因此她有些低沉的說道:“回小主,奴婢追著盞菊出去時,盞菊已經不見了蹤影,奴婢找了附近盞菊可能去的地方,但都沒有找到盞菊,所以...”
宋安樂和梅心不約而同的相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明顯的擔心,宋安樂也顧不上自己還在木桶中的玉足,她起身走了出來,並擔心的說道:“不行,我要親自去把盞菊找回來。”
宋安樂話落,人已經走了出去,梅心像似還擔心在盞菊身上,或許也是沒想到宋安樂的舉動如此匆促,所以她拿著宋安樂的木屐,也追了出去,且還在後喊道:“小主,你好歹也把木屐穿上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