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理直氣壯的語氣,傅明岑聽了心裏簡直不是滋味。也是他一開始將話說的這麼直白,可真的從他母親嘴裏聽到這些話時,他更多的是惡寒。
他手中握著的那些東西,原來不過是她達成最終目的的“手段”而已,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簡直善良多了。
因此,他完全不想讓她如此得意,隨口說道:“給你?別想了,我早在翠微山,就把股份轉讓給大哥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拿下傅氏了。”
滿意的看著杜婉娟臉上的表情龜裂,他鬱結的氣突然就順暢了。不再和她說話,直接回到臥室去了。
傅明岑不知道,因為他這句話,終於激發了杜婉娟最後的瘋狂,她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剛接通,她就氣急敗壞的吼道:“我要他們死!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我要他們的命。”
“好啊,合作愉快咯。”
電話那邊傳來玩味的聲音,他低沉的嗓音緩緩的說了他的計劃,杜婉娟靜靜的聽著,到了最後眼底已經閃著勝利的光芒。
掛了電話後,杜婉娟關了客廳的燈,隱在黑暗中呆了許久,眼底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
第二天,季煙接到了鄆城父親打來的電話,得知她已經從帝都回來,關心的問了很多問題。到了最後,熱情的邀請她帶著然然一起去鄆城玩。
趁著假期還有幾天,季煙和傅容兮商量了一下,他一想最近也沒什麼大事,便欣然同意了。隔天和老爺子說了一聲,搭著飛機一起前往鄆城去了。
季鬆特意在機場等著一家三口,寒暄了幾句後,季鬆才說明叫他們過來的目的。
“鄆城這邊有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我記得之前醫生說她看不見是心理問題,所以想著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季煙表情僵硬了片刻,才吐出三個字:“謝謝爸。”
這些日子以來,傅容兮決口不提這事,她自己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這次被爸爸提起來,才突然意識到,她的確該認真的看看眼睛的問題了。
回到住的地方休息了一中午,下午的時候,季鬆把心理醫生的地址告訴傅容兮,讓他帶著季煙去了目的地。
前台接待的人領著兩人進了一間隱蔽的房間,帶到門口推開門,她就退下了。
季鬆介紹的心理醫生名叫賀沁,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說話細聲細語的,給人的感覺溫溫柔柔的。
傅容兮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特別是聽著賀沁介紹自己的名字,以及她看季煙的表情,讓他覺得格外奇怪。
但到底是季鬆介紹的,他想想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你們來了,是季鬆的女兒和女婿吧?”
傅容兮頷首,扶著季煙坐到椅子上。季煙的情況,早些時候季鬆就和她說過了,整理了一份文檔出來,賀沁翻看了一遍資料,將文件放到桌上,對傅容兮說:“這位先生,麻煩您先出去,我和季小姐單獨聊聊。”
聞言,傅容兮麵露為難,蹙著眉沒有動作,他不放心季煙一個人呆在這裏。
“傅先生別擔心,有些事情季小姐可能在你麵前不想說出口,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看不見,您給她一點私人空間,我們才能更加愉快的交流。對吧,季小姐?”賀沁將話頭轉到季煙身上,讓她勸傅容兮。
季煙對傅容兮說:“你先出去吧,我沒事的。”
沉默了片刻,傅容兮終於離開了屋子。
季煙聽著房間門開了有關,她坐在椅子上,賀沁和她交流了些問題,直到桌上的手機突然想起來。
“稍等,我接個電話。”賀沁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接起來。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話後,季煙感覺鼻尖充斥著一股奇異的香味,整個人軟軟的提不起勁來,等意識到不對勁時,人已經軟倒在地上。
屋外,傅容兮蹙著眉坐在會客室,通過會客室玻璃牆的一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側臉上的傷疤猙獰醒目。
賀六?
賀沁!
傅容兮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快步走到那間屋子,打開門,裏麵已經空無一人。